苏扶楹压住上翘的嘴角,眨眨眼,一颗豆大的泪珠滑落,楚楚可怜地看着苏承德。
“什么?爹,您怎么能这么对我?”她的声音颤抖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苏承德一甩衣袖,:“哼,惹出这么多祸事,不配做我的女儿。你现在也没有入我苏家族谱,倒也免了麻烦,今日起,你就不用再回尚书府了。”
“尚书大人,应当将她逐出京城。”
“对,她留在京城都是祸害。”
“逐出京城!”
人群中还是有许多不满的声音传来。
刘慧躲在后面一脸得逞的笑意,不停地用手去扯苏承德的衣服。
苏承德哪能不知道她的心思,但此刻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自然明白刘慧想让他对苏扶楹发难,但苏扶楹现在可是陛下亲封的郡主,前日又得了赏赐,陛下都没有发话,他哪里敢轻易动她呢?
想到这里,苏承德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苏扶楹那张委屈的脸上,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苏承德心中不禁涌起一丝酸楚,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当年那位大师说过,苏扶楹只是与我们尚书府命里相克,只要将她逐出府中就可以了。”苏承德缓缓说道,语气平静得让人难以捉摸。
然而,他心中却暗自庆幸,幸好当年那个大师只是让他们将苏扶楹逐出府中,而不是采取更极端的手段。如今苏扶楹已经被封为郡主,如果当初真的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想到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苏承德还是不敢做得太过分。于是,他假惺惺地继续说道:“毕竟,我们父女一场,若不是情势所逼,老夫又怎会舍得将自己的亲生女儿从族谱上去除名字呢?”
这番话一说出口,周围的百姓们纷纷对苏承德表示赞赏,夸赞他是一名清正廉洁、公正无私的官员,同时也是一位慈爱的父亲。听到这些赞扬声,苏承德心中暗自得意,心想这样一来,他不仅摆脱了人们的怀疑,还赢得了众人的赞誉。
就在这时,苏扶楹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立刻开口道:“父亲,请您不要抛弃女儿!”
“好了,姐姐,哦,你以后不是我姐姐了。”
苏婉儿一脸得意之色,嘴角都快要咧到天上去了。
看着苏婉儿如此高兴,苏扶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嗯,以后婉儿妹妹只能叫我郡主,切记莫要再叫错。。”
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苏婉儿头上,让她止住了笑意。
是啊,即便她不再是苏家大小姐,但仍然是郡主,身份依然比自己高。想到这里,苏婉儿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恨意。
苏承德见状,连忙打圆场道:“大家都散了吧。”他感觉身体有些乏力,只想尽快遣散众人,然后自己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尚书大人说得没错,只要你们尚书府与永乐郡主分开,这一切灾难便可化解。”
就在这时,一道舒缓的声音自人群中传出,苏扶楹心中不禁暗想:“还有托?”她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男子站在人群之中。
那男子身穿素净的淡蓝色僧袍,面容清秀,眉目如画,神情清冷,宛如一朵高岭之花,让人不敢轻易亵渎。
苏承德皱眉看着突然出现的和尚,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他可不想再生变故。
“是尘寂师傅!”
不知是谁认出了这个和尚的身份,兴奋地喊了出来。
紧接着,质疑地声音也跟着传出来,“怎么可能,沉寂师傅从未下过山。”
“真的是,我曾经有幸在真如寺见过沉寂师傅一面,没错,就是他。”
“众人皆惊,议论纷纷:“似乎确实如此,据说尘寂大师并未受戒。此人虽身着僧衣,却无戒疤,莫非真是尘寂大师?”
苏扶楹一脸茫然,她对这些并不熟悉。什么尘寂、真如寺之类的,她还没了解过。
苏承德毕竟久经官场,仔细端详之后,确认眼前之人正是尘寂,态度不禁变得恭谨起来,说道:“尘寂大师。”
“尘寂大师所言当真?此前亦有位大师如此断言,称苏扶楹乃大凶之子。”刘慧见状,赶忙趋前问道。
尘寂仅淡淡扫了刘慧一眼,似有所悟,继而抬头与苏扶楹对视。
那和尚神色沉稳,仿佛与周遭沉寂的天地融为一体,他双手合十,遥遥朝苏扶楹稽首行礼。
随即开口说道:“这位夫人,贫僧从未这样说过。”
苏承德疑惑地道:“那大师的意思是?”
和尚双手合十,面色平静地看着他,道:“永乐郡主乃福星转世,命格特殊,庇泽南夏。尚书府杀孽太重,早些放永乐郡主离开,倒是一件好事。”
和尚说话不紧不慢,语气冷傲,听在心中只觉得心神都宁静了几分。
“什么?”
有人惊讶出声,听尘寂大师的意思是苏扶楹是天命女,这一切的坏事不是她带来的,反之,她还能给南夏国带来好运。
这不扯淡吗?
“尘寂大师何出此言,现在京中状况大家有目共睹,苏扶楹何德何能。”
刘慧声音拔高,她不信,苏扶楹凭什么是天命女。
“阿弥陀佛,命数天定,贫僧只是将所见所闻如实相告。”尘寂大师神情冷淡,对周围人的质疑并不在意。
苏承德也有些难以置信,但又不敢轻易反驳尘寂大师,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大师,您确定没有弄错吗?小女怎会与国运相关?”
尘寂大师微微颔首,眼神坚定,“贫僧不会看错,永乐郡主身上确实有一股祥瑞之气,若能得到正确引导,必能成为南夏国之福泽。”
被人质疑,和尚没有丝毫情绪波动,语气依旧舒缓,“出家人不打诳语。”
尘寂在众人心中的印象是高大伟岸的,见他这样说,质疑的声音全都消失。
刘慧见形势怎么反转了,立刻追问道,“那现在这种情况大师怎么看?”
“时间到了,自会见分晓。”
和尚说完就转身离开,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刘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