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安静的南郭先生
我本来是要进房间的,可我接受不了那血腥的场面,宫刑啊,血水滔天啊,想想都蛋疼,简直惨绝人寰!
很难想象,拉大提琴的手玩起刀来居然也不在话下。
吗啡的效果果然没让人失望,十多分钟过去了,屋里一点儿声音都没传出来。
也不知道进行到哪儿一步了,是像做手术一样有开有缝啊还是直接暴力切除啊?
我不禁用右手捂住下半身,我要学会珍惜,这东西太他妈脆弱了。
“你干嘛?”小贝看着我的右手。
“没事……取暖而已!要不然你进去看看?”
小贝狠狠瞪着我:“你觉得我进去合适吗?”
“我这儿……我还需要点人渣的血呢,不能让我一无所获吧!”
话音未落,艺术家从屋里走了出来,我鼓足破处的勇气,向他手上瞄了一眼……
他手里提着一个小箱子,一双手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干净。
这就是传说中的技术路线?这样的人要是在国内主刀的话,起码得是万八千的红包吧!
艺术家朝我和小贝点点头,快意情仇一般离开了案发现场。
等等?是不是艺术家先生良心发现,或者慧根觉醒,觉得天下之人都是兄弟,何必煮豆燃豆萁?
我扯开步子迈开腿,一步三颤地向屋里走去。
没有令人窒息的场景,床上的白色床单都一尘不染,人渣赤裸着下半身,在其裆部包裹着一层层的纱布。
地上摆放着一个小水桶,里面有半桶的血,我倒吸一口凉气,这还是我第一次见这么多的血,这就是作为人渣的代价。
不过,那二两肉去哪儿了呢?被艺术家带走了?
泡酒喝?会不会上火?
小贝尾随其后走了进来,眼前的一幕让她眉头紧皱,她拍了拍我指着床头一侧:“那是什么东西?”
我一眼望去,是两个鹌鹑蛋一般大小的肉球球。
人渣醒了看见这两个东西摆在眼前会怎么样?会不会用娘娘腔大喊一声“妈呀,我不要活了”,果然是杀人诛心的一招!
“你不认识那两个球球?”
“第一次见!”
“这么单纯?我有包裹着的,你要不要看?”
小贝点点头:“我看看你有人家的大吗?”
望着两个肉球,我陷入了半分钟的沉思,我他妈当然不是因为比不过他在自行惭愧,嗯?谁说我比不过他?不服来看!
我担心的是我是要打算嫁祸于人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让小贝在老神棍那里偷来哑铃的原因,可现在艺术家将现场做的如此精致、专业,让人怎么相信是老神棍所为。
“你嫁祸于人的诡计胜率更大了!”小贝神出鬼没道。
“大个屁,我要说这是老神棍干的你能信?”
“能啊,你不知道老神棍是学医出身吗?他可是这个寺院唯一一个众所周知能动手术刀的人,即使是现在,他每年都会到医院进行义诊,听人说他年轻时业务精湛,技术仅次于老院长,人称二把刀!”
二把刀?
这还精湛啊?
这也算如有天助了,老神棍啊老神棍,天堂有路你不走,你说你当初学什么医啊,俗话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要怪就怪让你学医的那个人吧!
此时,有音乐悠扬响起,演奏会开始了。
“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你把这半桶血藏到前面的大树下,这个门就锁了它,老神棍会回房间放衣服,你要把衣服拿出来,把钥匙放进去再往衣服上撒点儿血水,在大树下刨个坑,把衣服藏在坑里,有不明白的吗?”
“兵分两路?你那一路呢?”
“老神棍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房间换衣服?这不就是我这一路要干的活嘛!时不我待,观众还等着听我的小提琴演奏呢!”
循声而来,我躲在演奏厅外的大树后面,据小贝说,演奏厅东边那间金碧辉煌的厕所,或者说屎黄屎黄的厕所,是老神棍的专用厕所,外人一律不得进去撒尿拉屎。
进去了会怎么样?难道排不出来?
哎呀,这些屎屎尿尿的东西还是别说了,否则又都以为我是听着郭德纲的相声写的这一段。
也不知道艺术家灌了老神棍多少酒水,老年人的膀胱能盛多少量!
我正聚精会神盯着门口,突然有手拍在我的后背,我他妈都尿了,完了,在语言不通无法解释的前提下,我肯定要被三堂会审。
我咬着后牙槽转过身来,是寺院里的两个人,我撇着嘴露出门牙与带头的胖子热情一笑,他立马崩溃了,他肯定也想起了我。
没错,就是我,进寺院大门的时候就是我撇着嘴露出大门牙朝你笑过,当时的你哭笑不得。
胖子象征性地朝我点点头,带着小弟立马开溜了,这就对了,有什么事是你躲不起的!
我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对耶稣、穆罕默德、玉皇大帝、如来佛祖好一番感恩戴德,是丑带给我生的希望!
“扑哧”一声,我转身向门口望去,一个瘦弱的小身影被门槛儿绊倒,干脆利落地摔倒在地。
妈的,你个小赤佬,终于给老子出来了。
老神棍站起身拍拍身上,左右看了看,赶忙提着裤子向屎黄的厕所跑去。
哟,看样子是来不及了!
我真想一把抱住他,然后使劲儿压迫他的膀胱,让他知道,有些事你权力再大是没有用的。
我紧随其后,老神棍到了门口伸出大拇指一按,厕所的门“唰”的一声就开了,而后整个厕所变得灯火通明。
我去,我也是见了世面,门关上以后我凑近一看,居然是他妈的指纹锁。
奶奶个腿,你厉害了,是害怕有人偷你的屎啊!
我急着转起了圈,我原以为这是一间黑咕隆咚的厕所,到时候我强行进入,随便尿他一身就是了,万万没想到,我居然连踏进去的资格都没有。
我原以为我没资格进女厕所,没想到男厕所我也没资格进去。
怎么办?必须让老神棍把这身衣服给脱了,必须把这身衣服弄得乌烟瘴气!
智慧呢?我的智慧呢?
我摸着后脑勺没想出办法,挖着鼻孔没想出办法,我试图用脚后跟想一想,最后依旧一无所获。
七八个平方的厕所,密封的相当严密,犹如金钟罩铁布衫,油盐不进!
“哗哗哗”!
老神棍开始放水了!那清脆悦耳的声音……我呸!
管不了那么多了,肮脏的东西……也只有我的尿了,但我还缺少一件盛尿的工具,人家不可能等着让我往身上尿吧!
我也不敢啊,那我岂不是把自己都暴露了!
怎么办?去哪里找一个盛尿的器具呢!
嗯?
灵感一闪而过,大爷的,一不做二不休,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我脱下裤子,两手捧在“水管”前,这一捧我憋了一晚上的尿怎么也得有二三百毫升吧!
“哗”的一声,是冲厕所的声音。
我紧紧捧着双手,害怕漏下一滴,因为占用着左右手,我的裤子稳稳当当掉在了地上。
哎呀,真该穿一身裙子的!
晶莹透亮的人体圣水,在月光下显得波光粼粼,这三十七度的温水,浇在老神棍的头上,骚是骚了点儿,起码不会让他着凉。
我果然是个善良的人。
“唰”……门开了,没等老神棍回头,我两手立马扣在了他的头上。
老神棍“啊”的一声,这一声估计是吓的,很快,他破口大骂起来,但也只是骂了三五声,看来他也知道,被人扣屎盆子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
我留给他的只是一个提着裤子、狼狈不堪的背影!
当然,我承认,逃跑过程我也被绊倒了一次,标准的狗啃屎,额头肯定是红肿了。
剩下的就看小贝能不能顺利拿出这件老神棍即将换下来的衣服了!
我溜进演奏大厅,一曲终了,趁灯光一暗,摇身一变,我成了印度着名乐团的一名小提琴手。
人模狗样的那种!
我与艺术家相视一笑,一切看上去顺理成章。
新的曲目开始了,作为滥竽充数的种子选手,我学着旁边拉提琴的女人,将琴托卡在脖子上,左手划拉琴弦右手拉琴弓,沉浸式地左摇右晃起来。
那句老话是这么说的,你干什么得像什么!
我正默默拉地起劲儿,旁边的女人开始用异样的眼神看我,起初她只是皱皱眉头,后来变成侧耳倾听,听了半天她也没听到什么声音,最后索性自己不拉了,就非要听一听我拉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都要疯了,妈的,红颜祸水啊,我根本就没有拉出声音来,你能听出声音才怪呢!
就不能让我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南郭先生吗?
最后,那女人用好鞋不踩臭狗屎的眼神定义了我,继而再次摇起了头晃起了脑。
我松了一口气,这就对了,井水不犯河水啊,你拉你的我拉我的,你是轻舞飞扬版,我就不能是默默无闻版?
我摇晃的脑袋突然定格在听众席的中央位置,我面露喜色,老神棍果然换上了全新的一套衣服。
不要着急,接下来的事就要等到演奏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