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朱泉使了一个眼色跟了上去,这俩人并不是去找张子清的,而是和张子清打了一声招呼之后继续往前走。
我俩到了张子清的书摊儿就停下了,我随便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这是一本写李自成的书,明朝就是被这个家伙给灭了的。当初要不是吴三桂坏事,根本就没有野猪皮那一家子什么事,中国还是汉人的中国,江山还是汉人的江山。
也就不会有扬州十日,嘉定三屠这样的事情,更不会把四川屠的人都空了。
朱泉问:“张队长,这兄弟俩去哪里了?”
张子清说:“他们说是去买鞋了,兄弟俩要换新鞋。”
朱泉说:“赌钱输了?”
“不知道。”张子清问我,“王老板,你对他们一家人这么感兴趣吗?和老弟说说,让老弟心中有数。”
我不屑地说:“没你的事,你把自己的嘴管好了就行。”
朱泉说:“对了张队长,寡妇月娥有没有向你打听人,应该是有一张黑白照片。”
张子清摇着头说:“没有啊。”
朱泉挠着头皮说:“那就奇怪了,对了,你和这个月娥现在啥关系?你搞到手了吗?”
张子清一听叹了口气,他坐在了自己的藤椅里,拿着书看了起来。
朱泉大声说:“你叹气啥意思啊?”
我说:“叹气就是不顺利呗,看来这寡妇月娥不是个好骗的主儿。”
张子清笑着说:“是啊,我还是要修炼。我这都是小打小闹,崔大神仙那才是大本事。干脆他改名叫催大本事算了。”
我一听笑了,心说是啊,你骗个女人算啥本事,崔大同这小子自称崔大神仙,现在冒充和尚,一天骗的人不计其数。这小子一天最少收入一两百,一天搞到的前,一个工人一年也攒不下。
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买卖这么好干。
崔大同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有人抢他的生意,费家庄有的是佛像,要是有人再拉几个过来,建一个更大的庙,再弄几个假和尚,我们的买卖可就不好干了啊!
这买卖也不是不可复制的。看这买卖好干,肯定有人惦记上。
照瓢画葫芦谁还不会啊!
我们从张子清这边回来之后,去了庙里,庙里有人在拜罗汉,是三个赌棍,都举着香在这里嘟嘟囔囔。他们等一下肯定就要去赌场试试手气了。
这里的赌场不出老千,去的话赢的概率大概在四成,输的概率在六成。也可以这么算,进去一百个人,赢的有四十人,输的有六十人。概率这东西,在人数少的时候不准,只要人多起来,那就太准了。
尤其是人数多了,时间再拉长,要多准有多准。所以,赌场是稳赢不输的。
至于到个人身上,只要走进去,不是赢就是输。也许有的人能连续赢十天,也许有的人连续输十天,这都保不齐。
到了后面的禅房,崔大同正在里面数钱呢。
这都是今天卖的香油钱,我问:“有人捐钱吗?”
崔大同说:“今天没有,不过保不齐晚上就有人来还愿。”
看着崔大同手里那一把钱,我心说,这他娘的来钱太容易了吧,这还上啥班啊,在庙里等着收钱比啥不强?我有点后悔,这庙修的有点小了,当时要是把旁边的屋子也改造成庙就好了,那边再摆一尊菩萨多好啊。
现在倒是好,书生在那边给人看病,根本不赚钱,搞不好还要赔钱。书生给人看病不为钱,就是单纯的搞学问。
不过经过书生的努力,我们罗汉堂的名声打出去了,广受好评,得到了大家的拥护。
庙叫罗汉堂,医馆就叫罗汉堂医馆。我成了罗汉堂的老板。
说心里话,感觉挺奇怪的,成了一家庙的老板,这叫什么事儿啊!不会被天打雷劈吧!阿弥陀佛,我还是在心里念念经比较好,念念金刚经!
崔大同数完了钱,抬着头问我们:“打听到啥了吗?”
朱泉说:“没啥进展,要说是来找家里老大的吧,这寡妇应该逢人就问才对,偏偏他没有和张子清问。”
崔大同说:“张子清和她可是姘头关系,没找张子清问吗?张子清会不会在骗你们啊!”
我说:“看来张子清还没有得手,这寡妇并没有让张子清进自己的被窝。”
崔大同想了想说:“不和张子清打听,却找姑娘们打听。寡妇不打听,让两个小叔子出来打听。这一家子在神禾窑里这么张扬,确实不像是躲避仇家的,要说是来找人的吧,为啥不公开找呢?难道这人并不是他的家人,而是他们的仇人?”
朱泉也说:“是啊师父,要是找自己男人,应该公开找,不应该偷偷摸摸的。还有那佛鼠给你送钱,这件事看起来并不简单。”
我手里摆弄着那一枚银元,思前想后,还是没啥头绪。我说:“想不通就先不想了,泉儿,你想办法接近一下这兄弟俩。”
朱泉点头,出去了。
而我则去了医馆。
这时候,那姑娘的点滴刚好打完了,姑娘起身离去。
我说:“你收了她多少钱啊?”
书生说:“八块钱。”
我说:“盘尼西林多贵啊,我看用了不少。”
“现在盘尼西林已经国产了,改名叫青霉素,价格也下来了。八块钱不亏本。”书生说,“我给人治病不是为了钱,要是为了钱的话,我也不会当医生。我做个风水师来钱比当医生快得多。你打听到了啥子消息没得?”
我说:“这一家子肯定是来找人的,只是不确定要找的人是家人还是仇人?或者是欠了他们的钱?”
书生说:“靠着猜肯定猜不到,尤其是神禾窑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他们要找的人,有可能已经死掉了。也许这是个千古之谜也说不定。”
我说:“只要拿到这人的名字,其实是可以让老二查一下账的,进来出去的人,都有登记!”
书生摆着手说:“老二不可能给查,这要是查旧账,这里死了那么多人,该怎么交代啊,不如一推六二五,说啥也不知道。在这里死掉的人,也只能是白白死掉。这里是法外之地,大家心里都清楚。”
我让银元在我的手指上翻来翻去,心里想着那个佛鼠,这佛鼠给我送一枚银元,到底是啥意思啊!
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找寡妇月娥挑明说,还是怎么的呢?
人家要是不想说,即便是我问了,人家也不一定会说的吧。等朱泉吧,他还是有些办法的。
我对书生说:“你和那些姑娘勤打听点,看看这兄弟俩找的人到底和他们是啥关系。”
书生说:“行,我打听着点。”
这时候,我听到萧安在里面拉二胡了,书生笑着说:“萧安还是比较稳得住,不管啥环境,她的性格从来这么稳定。”
我心说是啊,真难得这世上有性格这么稳定的人,还是女人!要不怎么说她能做大事呢,就这份稳定的性格,万里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