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最好的状态就是水到渠成,我意识到,什么事都不要强求。要学崔大同,要会做局才行。
崔大同下棋和猴哥比不行,就是不行,不管他看多少棋谱,研究的变化有多少,就是下不过猴哥。
猴哥不只是象棋厉害,围棋也厉害,我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个拉屎都不会擦屁股的家伙,怎么下棋这么厉害呢?
寡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都会来罗汉堂拜佛,他嘴里念念有词,但是说的都是安南话,根本听不懂。我在想,用安南话求佛,能有用吗?
这佛是不是得懂得各地的语言啊,汉人拜佛,安南人也拜佛,蒙古人和藏人都拜佛,这佛学这么多语言,会不会很难呢?
我也懒得想这么多了,反正看西游记里面写的,佛也是说汉话的,只要佛能听懂汉话就行了,别的我也管不了那么多。
寡妇上钩了是一定的,就看她啥时候开口了。
我们也不再拿寡妇当回事,她爱说不说,反正我拿了佛鼠的一块银元,她有难我帮她一下就是了。
这也就说佛说的随缘。
要是我硬逼着人家求我帮助,这样的帮助也就毫无意义了。想开了,事情就变得简单了,我恨不得一辈子都不知道寡妇月娥到底在找谁。
偏偏在我想开的这天,寡妇单独上门了,而且不是来的佛堂,而是在晚上的时候,去敲了医馆的门。
现在书生住在医馆里面,全天营业。不管啥时候来人,他都会开门。
为了这个,我还叮嘱他小心些,他倒是不以为意,这里虽然什么人都有,但是这里也有这里的规矩。这要是在这里犯事了,跑都没处跑。所以这里的犯罪率,非常低。无非就是一些个冲突,在这里杀人的事情,只有崔大同干了唯一的一次。
寡妇月娥进来之后,说是最近睡不好,胸闷,书生摸了下她的脉搏,然后看了看舌苔啥的。
我不确定书生会不会摸脉,他是个西医啊!他怎么也会望闻问切这一套呢?虽然他也望闻问切,但是他从来不开中药,凡是遇到这种睡不着觉的,统一开安眠药。
书生给她开了药之后,这月娥突然说了句:“白先生,佛鼠到底说什么了?”
书生一听乐了,说:“我也不知道啊,和尚说不可说,我也好奇呢。要不我带你去后院问问和尚,他应该没睡呢。这时候他应该在和猴哥下棋。”
就这样,书生把寡妇月娥带到了后面,这时候,崔大同正在和猴哥下棋,崔大同愁的抓耳挠腮,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猴子。
倒是猴哥,蹲在凳子上,稳稳当当,像个和尚。
寡妇月娥一进来,我就知道她这是上了当。
书生开口就说:“大同,佛鼠到底开口说啥了?月娥说她很好奇。”
崔大同说:“不可说,说了就不灵了。”
寡妇月娥说:“佛鼠是我家的,是我男人养的,我有权知道。”
我立即说:“真的假的?”
“千真万确。”
我问:“那我上次问你,你还不承认?”
“实在是有难言之隐。”
朱泉在旁边来了句:“合着现在就没有难言之隐了是吧!”
崔大同把手里的棋子扔在了棋盘上,他站了起来。棋盘乱了,但是猴哥机灵,又把棋盘给摆好了。
我心说崔大同,你想赖账,不可能。猴哥和他下棋,是要收费的。一盘一块钱,每天猴哥都能赢崔大同几块钱。
崔大同说:“难怪,难怪佛鼠会这么说。”
我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块银元说:“这银元是你们的吧,这就是佛鼠叼来的银元,物归原主吧。”
我心说,你要是收了这银元,这件事就和我没啥关系了。这佛鼠硬塞给我一块银元,这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是卖命钱。老子有的是钱,缺你这一块银元吗?
寡妇立即摆着手说:“这是佛鼠的钱,我不能替它收。这佛鼠,其实是我家的保家仙。”
我拿着银元,让银元在我的手指缝里滚来滚去。我说:“既然是你家的保家仙,你有啥不肯承认的呢?你看我们也有保家仙,猴哥就是我们的保家仙。”
寡妇月娥叹口气,说:“一言难尽啊!这佛鼠啊,也不算是我家的,而是一个陕西人的。”
我说:“你要找的这个人,就是佛鼠的主人吗?”
崔大同说:“你要还佛鼠吗?”
寡妇月娥摇着头说:“不不不,我找这个人不是为了偷佛鼠,而是要找他问清楚,我男人的去向。”
萧安拎着一把椅子过来,摆在了桌子旁边,五姑娘给泡了茶,摆在了桌子上。
我慢慢坐下,我说:“到底怎么回事?”
萧安说:“嫂子,我听说你手里有一张照片,能给我看看吗?我也许认得这个人。”
寡妇这才点点头,把照片从拎包里拿出来,递给了萧安。萧安看完了之后,还给了寡妇。
萧安这时候突然说了句:“这个人,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人叫苗十三,外号大耗子,都叫他苗耗子。我们四川人管他叫苗耗儿。这个苗耗儿和我爹相识,我十来岁的时候见过他一面。”
寡妇这时候猛地站了起来,说:“没错,就是他。”
萧安追问:“你为啥要找苗耗儿?”
寡妇抿抿嘴,随后摇着头说:“只要能帮我找到他,我必有重谢。”
她不肯说理由,我们也不好问。
崔大同说:“既然你不肯说,那一切随缘吧。时间不早了,月娥嫂子,我就不留你了。”
寡妇月娥一听,这是下了逐客令,也治好起身离开了。
寡妇刚走,朱泉就抱怨道:“你怎么把人撵走了?”
崔大同说:“你懂个毛线,我们得开个会研究下。师娘,这苗耗儿到底是做啥的呀?”
书生说:“肯定和我们一样,也是摸金校尉噻!”
萧安想了想,她坐下后,靠在了椅子里,她小声说:“难道是摸金的事情?这苗耗儿难道跑安南去摸金了?”
我说:“还真的有可能,安南那边正打仗呢,根本就没人顾得上管其它的事情,这时候去那边摸金,倒是一个不错的项目。既然是在安南摸金,为啥这月娥嫂子跑来长安找苗耗儿呢?”
书生说:“这就要问月娥嫂子了,还有那佛鼠既然是苗耗儿的,为啥会跟着月娥嫂子从安南来到了长安神禾原呢?”
朱泉说:“她不说,我们根本猜不出来。”
崔大同说:“只要我们打听到苗耗儿的消息,她不说也要说。找苗耗儿,是她此行的目的。”
随后,崔大同小声嘀咕:“我说怎么这么有钱呢,这月娥一家子,恐怕是我们安南的同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