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怔怔看着他。
霍靳的脸颊缓缓靠近她，苏婉知道男人想要什么，她没有躲开。
霍靳看着她，想起她跟傅兆城一起逛母婴店的事情，他的心又隐隐作痛。
他看着她的唇，又看向她隆起的小腹，他眼底涌现出暴戾和嫉妒，还有桀骜。
这样的女人，不要也罢！
霍靳脸颊缓缓移开，他抬手捏着苏婉的下巴，“苏婉，你不配。”
“出去！”
苏婉睁开双眼看着他，他讨厌她了是吗？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还是会觉得心痛。
苏婉缓缓走出了办公室。
她打车回家，坐在车上想着霍靳说的话，脑袋里一片狼藉，最后她闭目干脆不想了。
回到家后，她想着爸爸的病情，满脸愁容。
*
霍靳在苏婉离开办公室后，他琢磨着苏婉话里的意思。
她平时向来躲着他，怎么今日突然来找他了？
霍靳想到了一个可能性，他打电话去医院问了一下苏白石的情况，正如他所想，她的爸爸病情恶化，她求他帮忙。
不过，他们已经分开，他没有理由帮她。
霍靳继续工作。
苏婉在网上查药物的资料，并且一个个给她以前的朋友发信息，问问他们有没有渠道能买到这个药。
这种特效药在国外是天价，国内是禁止售卖的，所以没有资源的人弄不到这个药。
时间一晃，到了晚上。
她洗完澡出来，看见姜宁给她发的信息，“苏婉姐姐，我厉叔叔是医生，他可能有办法，我帮你问问。”
苏婉喜出望外，她回复姜宁，“好的，麻烦帮我问一下，谢谢你姜宁。”
姜宁：“不客气啊，等会有消息了我告诉你。”
“好的。”
姜宁心里也没底，她的厉叔叔对她冷冷的，话也不多说，但她想帮苏婉，也算是还了她上次在酒吧帮自己的事。
现在她只能去问问。
姜宁走出客厅，目光看向厉彦明的房间，灯没亮，他应该还没回来。
姜宁给厉彦明发了条信息，“厉叔叔，你今晚什么时候回来？”
厉彦明刚完成一台阑尾炎手术，他拿起手机看了看，回复，“怎么了？”
姜宁觉得还是当面说比较好，“我做了佛跳墙和辣子鸡，你要回来吃吗？”
厉彦明虽然话少，可姜宁知道他喜欢吃自己做的菜。
每年的春节，姜宁都会亲自下厨做各式各样的菜，管家忠伯私底下跟她说，厉彦明胃口不错，有时候还会添饭。
忠伯还跟姜宁请教菜式，姜宁也非常乐意。
厉彦明：“我一个小时后回去。”
“好。”
一个小时后，厉彦明进门，姜宁走了过去，“厉叔叔你回来啦。”
“嗯。”他还是淡淡应道。
姜宁把煮好的饭菜端上桌，并且给他盛了饭和汤，“厉叔叔趁热吃。”
厉彦明喝了几口汤，抬头看向她，“说吧，什么事？”
他一眼就看出了她有事。
平日她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话也不多，哪里会主动发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姜宁没想到被他看穿了，有点窘迫，还是直接说了。
“我一个朋友的爸爸病情恶化，需要一种特效药。您能买到吗？”
厉彦明看了看药名，“这种药只有在国外能弄到。”
“那您有办法吗？”
“没有。”
他不是没有办法。他只是不想帮，毕竟购买药品类的东西，很容易出问题，他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姜宁：“哦，好的。”
她记得之前无意听厉彦明和忠叔说过这事，他不愿意帮她的朋友吗？
姜宁自小失去了父母，所以她清楚苏婉的心情，那种无助和慌张她记了一辈子。
姜宁神情有点消沉，“那我先回房间了。”
“嗯。”
次日，这日是周末，姜宁不用去学校，她打算睡个懒觉，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姜宁问，“谁啊？”
“小姐，先生让您下去吃早餐。”
姜宁疑惑，厉彦明在老宅吃早餐？
他平日几乎不会在老宅逗留很久，更加不会在老宅吃早餐。
她觉得厉彦明最近也有点反常，他住在老宅一周了，这住的时间比以往这十五年加起来的都多。
姜宁应道，“好吧。”
姜宁洗漱完后下楼，她想起苏婉的事情，她问道，“忠叔，我能问你个事吗？”
“小姐你说。”
“我记得厉叔叔在国外有朋友是专门做药品销售的，对吗？”
“是啊，你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好奇问问。”
“嗯，你别胡思乱想，厉先生不喜欢你问太多。”
“我知道了。”
看见厉彦明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吃着早餐，姜宁坐了下来，“厉叔叔。”
“以后七点必须起来，无论要不要上学。”
“我知道了。”
姜宁对于他的吩咐她只能服从。
两人默默吃着早餐。
姜宁又想起苏婉的事，她必须要让厉彦明帮她。
她拿起一块三明治，涂上花生酱献殷勤递给厉彦明，又把牛油果切开，放在他面前，“厉叔叔牛油果很新鲜，您尝尝。”
厉彦明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你别多管闲事，免得惹事上身。”
姜宁见他还是不肯松口，她抓住他的手臂，有点乞求的意思，“厉叔叔，我朋友真的很需要那个特效药，不然她的爸爸会没命。”
厉彦明看着她葱白的小手握着自己的手臂，他眼神顿时变得犀利，语气冷噤道，“姜宁，我的话只说一遍。”
“你听清楚了吗？”
姜宁被他的态度吓到了，她怔怔看着他，厉彦明平日虽然对她冷淡，但极少对她发脾气。
她看向自己的手，这才发觉不妥当，她和他相处了十五年，极少会有肢体接触。
尤其她十六岁后，他更加不喜欢她接触到他，哪怕是无意的。
他好像很嫌弃她。
姜宁窘迫缩回了手，“对不起。”
都怪她刚才太心急，才会忘了分寸。
厉彦明脸色逐渐缓和了些，“这件事不要再提，听明白了吗？”
“嗯。”
厉彦明起身去了医院，姜宁回了房间。
她坐在房间的沙发上，顿时有点委屈，她不过是碰了一下他的手臂，他就生气了，他到底有多讨厌自己？
既然他这么讨厌她，为什么要收养她？
这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姜宁的爸爸在她五岁那年车祸去世，她记得那日下雨天，她在家里等爸爸，谁知道等来的不是爸爸，而是一位大哥哥。
这位大哥哥就是厉彦明。
她哭着问，她的爸爸去哪里了，他很残忍告诉了她真相。
她小小年纪听得懵懵懂懂的，但也清楚了自己从此没有爸爸了。
她哭很久，哭的撕心裂肺。
厉彦明把她抱回了家，并吩咐人照顾她，她在厉家一住就是十五年。
两个人冷冷淡淡相处着，他还是成了她的依赖。
姜宁缩成一团在哭，哭累就睡着了。
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是两个小时后，她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她走出房间透透气。
“忠伯，帮我榨一杯芒果汁可以吗？”
“好的，小姐。”
没一会，忠伯端着果汁来，她翻起身去接，谁料双腿一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忠伯连忙把人抱起来，并且马上打电话给厉彦明，“先生，姜小姐晕倒了，我现在马上送她去医院。”
“好。”
姜宁被送到医院，厉彦明也马上赶来。
他给人把脉，并探了一下她的额头，“发高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