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帝准备的女人赏赐给了太子,这消息若传扬开来,世人会如何看待太子?
说他眼中无父无君,色字当头,不顾皇上病重,却去睡皇上的女人?
盛如娇眼底划过一抹冷意,太后这是想一石二鸟,既想离间她和聂明哲的感情,又想污了太子的名声。
老妖婆果然比皇后有脑子,也更难对付!
盛如娇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是无比恭敬。
她的宗旨就是,说最嚣张的话,守最好的规矩,绝不给太后挑剔她的机会。
“皇祖母久居深宫,一时没考虑那么多也是有的,但知道的明白您做祖母的疼惜太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嫉恨太子,想给太子挖坑呢。”
“放肆!”
盛如娇立刻认错:“孙媳口出无状,还请太后狠狠责罚!”
太后盯着盛如娇,想从她脸上看到慌张畏惧,可什么都没有,跪在下方的人面色坦荡的和她对,是一点不害怕。
她冷声道:“你以为这样说,哀家就不会罚你?”
“皇祖母误会了,孙媳是真心请你管教的,毕竟我和太子都是从小没娘的孩子,有些规矩学的不好,您若愿意教导一二,也是我们的福气。”
但只要太后今日真打罚了她,她出了太后的慈安宫就昏迷不醒,到时候看太后还如何装慈悲!
盛如娇越想越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脑子转着,考虑是不是再努努力将太后彻底的激怒。
但显然太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冷冷一笑。
“好一张伶牙俐齿!”
盛如娇咧嘴一笑:“孙媳就当是皇祖母夸奖了。”
“好、好,很好。”太后连声道,脸上带着笑意却是没有丝毫到眼底,“你起来吧,免得日后传出哀家苛待你的谣言来。”
盛如娇有些遗憾,老妖婆心眼子真多,滑不留手的,完全没有林皇后那般容易被激怒。
“你之前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哀家也不想提了,但你既做了太子妃,就好好恪守本分,不可做出辱没太子的事情来。”
“皇祖母说的是!”
“如今皇上身体不好,太子守在宫中,太子府里没每一个像样的主子,你就出宫去好生照看太子府,让太子无后顾之忧。”
盛如娇眯起眼睛,这是要赶她离开皇宫?
“皇祖母的话理当遵从,可太子担心有居心叵测之人会趁太子在宫中的时候刺杀我,这才带我也一起进宫。皇祖母放心,孙媳一定回到劝太子放我回去,绝不让您为难。”
才怪!
盛如娇默默在心里补上了两个字。
外面天都快黑了,聂明哲若去了春熙殿发现她不在只怕要着急。她正考虑着是不是着个理由先走,忽然听到外面人宫人的喊道:“太子到!”
盛如娇立刻回头,正对上聂明哲担忧的眼神,她轻轻摇头笑道:“太子殿下怎么来了?该不会是担心皇祖母欺负我吧?”
“您放心,皇祖母慈爱,对我好的不得了,除了让我跪一跪,并未罚我。”
太后脸色铁青,一辈子在宫里和许多的女人斗,她自认见过个各种类型的女人,狡猾的、心狠手辣的、软弱的,但从未见过盛如娇这种。
大胆、装傻,当着她的面就敢跟太子告状,对她这个太后没有一点点的敬畏之心。
“娇娇胆子小,若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皇祖母只管罚孙儿,孙儿是绝不敢有怨言的,但是还请皇祖母饶了娇娇。”
聂明哲撩起衣袍跪在了盛如娇身边,言辞诚恳。
“娇娇医术了得,父皇的身体还要指望娇娇,若娇娇有个什么,只怕要耽误父皇的病情。”
太后脑子嗡嗡的,压着火气,道:“既如此,你就带着太子妃去照看皇上,免得说哀家不顾皇上龙体。”
“孙儿不敢,孙儿和太子妃就先退下了。”
聂明哲拉着盛如娇的手起身离开。
一直等人完全走远了,太后才幽幽道:“现在的年轻人多厉害,太子可比皇上难对付多了,太子妃更是滴水不漏,输在这两个人手里,皇后倒是也不冤枉。”
“太后不必忧心,您的身份位置在这儿呢,太子也要恭敬着您。”
要她说,好生生的当着宸华国的太后就很好,何必掺和皇帝太子之间的事情,林家的大老爷和少爷都是扶不上墙的,何必为了他们和太子交恶?
但老嬷嬷知道太后的逆鳞,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
聂明哲带着盛如娇回了春熙殿,看着笑呵呵的人,很是无奈:“既然知道她要折腾你,你何必送上门?”
“太后发话,我不敢不去。”
聂明哲看了她一眼,压根不相信这话。
盛如娇会怕?见了皇上都不怕的,还能怕太后?
而且刚刚在太后宫里虽然待的时间不长,可也看的出来,跪着的盛如娇可比坐在的太后淡定的多,倒是太后一脸阴郁,明显没讨得便宜。
“太后可是皇上的嫡母,皇上都得按规矩行礼,更何况我还是晚辈?即便为着太子殿下也要顾全大局才是。太子有没有十分感动?”
聂明哲哭笑不得:“演过了,说实话。”
被戳穿了,盛如娇也不生气,道:“首先的确是考虑了身份上的约束,还有嘛就是……我挺好奇的。”
“好奇什么?”
盛如娇四下看了看,跺着碎步靠近了聂明哲小声道:“今日金珠把我叫醒说太后召我,我真给吓了一跳!我以为太后早就那啥了呢……没想到竟然一直在宫里,也太没存在感了。”
“皇祖母自请为皇祖母和宸华国祈福,所以已经多年闭门不出。”聂明哲淡淡道。
盛如娇啧啧两声:“可我看着太后娘娘不像是老实念经的人,她心思多的很,手也伸的长。”
聂明哲停下来,看着面前的人,眸中带着笑意:“就这么一面,就看出来了?”
“你别不信,我看人很准的。太后和皇后是一丘之貉,但大概因为太后吃的盐多,所以比皇后要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