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平府中,罗章近来心中烦闷如结,恰似阴霾笼罩心头,久久难以驱散。朝堂的风云变幻,家族的未来走向,诸多繁杂之事交织在一起,令他颇感压抑。经过一番思忖,他决定前往北平府以北的瓦口关,试图在那壮阔的关隘之地,寻得片刻宁静,梳理内心烦乱的思绪。
罗平深知弟弟心中的困扰,见他有此打算,便决定放下北平府的事务,陪罗章一同前往。他将府中诸事仔细地交代给儿子罗恒,叮嘱道:“恒儿,为父与你叔父要去瓦口关一趟,这段时日,北平府的大小事务便交由你打理。你需事事谨慎,不可有丝毫懈怠。遇到拿不准的事情,多向府中的老管家请教。”
罗恒恭敬地应道:“父亲放心,孩儿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您与叔父的期望。”
安排妥当后,罗平与罗章便踏上了前往瓦口关的路途。一路之上,风景如画,青山绿水连绵不绝,但罗章却无心欣赏。他的思绪,仍萦绕在那些纷繁复杂的事务之中。罗平看在眼里,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能默默陪伴在侧。
终于,二人来到了瓦口关下。但见那瓦口关气势恢宏,高耸的城墙犹如一条巨龙盘踞在山峦之间,巍峨壮观。城墙上旌旗猎猎作响,彰显着一股庄严肃穆的气息。守将秦贞听闻消息,赶忙出关迎接。
秦贞身材魁梧,相貌堂堂,他快步走上前来,单膝跪地,抱拳道:“不知二位大人驾到,末将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罗平赶忙扶起秦贞,笑着说道:“秦将军不必多礼。这位是我的弟弟罗章,此番我们前来,一是为了看看这瓦口关的防务,二是散散心。”接着,罗平向罗章介绍道:“贤弟,这位秦贞将军,乃是秦用的孙子。秦家世代忠良,为我大唐立下赫赫战功。”
罗章微微点头,说道:“久闻秦家威名,今日得见将军,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秦贞连忙谦逊道:“罗大人谬赞了,末将不过是尽自己的本分罢了。”
众人寒暄一番后,便一同入关。行进途中,秦贞详细地介绍起瓦口关的情况:“二位大人,这瓦口关地势险要,乃是北平府的重要屏障。它北通塞外,南连北平府,战略位置极其重要。平日里,我们时刻警惕,不敢有丝毫懈怠。”
罗章问道:“那如今关隘的防务如何?可曾遇到什么困难?”
秦贞神色凝重地说:“回罗大人的话,目前防务还算稳固。只是近日来,塞外时常有小股蛮夷骚扰,虽未造成太大损失,但也让兄弟们时刻紧绷着神经。而且,由于地处偏远,粮草补给有时会稍有延迟,不过末将已在想办法解决。”
罗平皱了皱眉头,说道:“粮草补给至关重要,切不可掉以轻心。将军若有难处,尽管开口,我会与北平府那边协调,确保粮草及时供应。”
秦贞感激地说道:“多谢罗大人关怀,末将定会妥善安排。还有一事,末将也想向二位大人提及。这瓦口关附近山林众多,时有山贼出没,他们时常劫掠过往商队,不仅影响了地方的安宁,也对关隘的补给线造成了一定的威胁。”
罗章思索片刻后说道:“山贼之事确实不能小觑。将军可有应对之策?”
秦贞说道:“末将已派出斥候,密切监视山贼的动向。只是他们行踪诡秘,难以一网打尽。末将本想主动出击,但又担心关隘防务空虚,被蛮夷趁虚而入。”
罗平点了点头,说道:“将军顾虑周全。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既要打击山贼,又要确保关隘安全。”
说话间,众人来到了关隘的了望台。极目远眺,塞外风光尽收眼底。远处山峦起伏,一片苍茫。罗章望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的烦闷似乎减轻了几分。
罗平看着罗章,轻声说道:“贤弟,出来走走也好,莫要让那些烦心事把自己困住。”
罗章微微苦笑,说道:“兄长,我又何尝不想释怀。只是家族之事,朝堂之事,千头万绪,实在难以放下。”
秦贞在一旁说道:“二位大人,末将虽不懂朝堂之事,但深知保家卫国乃是我等的职责。只要我们守好这瓦口关,便是为家族、为朝廷尽了一份力。”
罗章看着秦贞,说道:“秦将军说得对。无论身处何地,肩负何种职责,都要尽自己的本分。或许,我该像将军一样,专注于当下之事。”
秦贞接着说道:“罗大人能这么想便好。末将在这瓦口关,每日看着兄弟们为了守护关隘不辞辛劳,心中便充满了力量。只要大家齐心协力,定能守护好这片土地。”
罗平感慨道:“是啊,只要家族上下、朝廷内外齐心协力,大唐必定能繁荣昌盛。”
众人在了望台上又交谈了许久,从关隘的防务,到地方的民生,再到大唐的未来,话题逐渐开阔起来。罗章的心情也愈发舒畅,他意识到,自己不能只沉浸在烦恼之中,应像秦贞一样,积极面对当下的问题。
不知不觉,天色渐晚。秦贞说道:“二位大人,今日已晚,末将已在营帐中备好酒菜,为二位大人接风洗尘,还望二位大人赏脸。”
罗平与罗章对视一眼,笑着说道:“那就叨扰秦将军了。”
在营帐中,众人围坐在一起,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继续交谈。营帐内气氛热烈,充满了欢声笑语。在这瓦口关的营帐中,罗章暂时忘却了朝堂的纷争与家族的烦恼,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畅快。而他们的交谈,也为解决瓦口关面临的问题,以及罗章重新审视自己的责任,埋下了新的伏笔。
酒过三巡,罗章的面色微微泛红,他看着秦贞,说道:“秦将军,方才听你所言,这山贼与蛮夷着实令人头疼。明日,我想与你一同去周边山林探查一番,看看这山贼究竟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