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星泽见事成了,和薛管家对视一眼,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退了出去。
关上房门,薛管家心里有点顾忌,“公子,这可是佛门清净之地,这么做没事吧?”
乾星泽和法林主持来时,特意观察了周围地形。
他们所处位置后面是一大片梅林,离前殿也很远。
“没事,明日多捐些香火钱,佛祖救苦救难,会理解众生的。”
薛管家听了彻底放心下来,开口道:
“那就好,后面还有两个,我去接应一下。”
乾星泽愣住了,眼睁睁看着薛管家先后又往房中送去两个麻袋……
乾星泽一脸耐人寻味的样子,薛管家忙完后疑惑的问:
“公子这是怎么了?”
乾星泽坏笑,“表弟那小身板,只怕承受不住。”
薛管家刚要仰头大笑,怕被人发现又急忙收住,随即躬身低笑一声,“老奴让沈公子好好发泄发泄,毕竟机会难得。”
乾星泽心领神会,“你真是善解人意,辛苦了,回府自己去库中领十两赏银。”
薛管家不敢接,“为公子效力,可不敢贪赏。”
“少废话,让你去你就去。”
“诶,多谢公子,那老奴就不客气了!”
乾星泽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薛管家和手下几个黑衣人走了。
一行人直接用轻功越过高墙,唯独到了薛管家那,不上不下的卡在墙头。
“哎呦,真是一把老骨头,不中用了。”薛管家趴在墙头上,狼狈的一动不敢动。
几个黑衣人无奈,又折返回来拎着他一起回府。
乾星泽轻笑摇摇头,听到房中的动静,又兴致勃勃的透过门缝朝屋内看去……
本意是想关心表弟的心理健康,看看进展的怎么样了。
谁知这一看不要紧,更加兴致勃勃了!
“嚯!”
“真是人不可貌相!”
乾星泽自顾嘀咕,“这小子白天一口一个阿弥陀佛,晚上却四大皆空,在这激战!”
差点被他道貌岸然的外表给骗了!
真是个禽兽!
正看的起劲,身后陡然响起一道娇柔声音。
“元帅……”
乾星泽被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宋月,急忙做了个噤声手势。
“嘘!”
“这么晚了,元帅在做什么?”宋月刚才已经睡着了,听到外面有动静,出门便看到乾星泽在偷看。
她好奇的走过去,听到屋内的声音好像有点耳熟,还来不及细想,便又传来阵阵惨叫……
宋月明白什么,当即红了脸。
乾星泽不知该怎么解释,更不想让她知道房间里的女子都是宋家人,怕她会捣乱,只好拉着她回避片刻。
两人对灵隐寺并不熟悉。
乾星泽也是第一次来,见偏房后面有一处梅园,觉得稀奇,下意识走进去。
宋月看到眼前的美景,也顾不上方才的插曲,眼角眉梢都是狂喜。
“这就是灵隐寺着名的夏梅?”
她在梅花中穿梭,俏脸凑近,忍不住深吸一口……
宋月不由感叹。
“没想到当初的一颗幼苗,如今长成了梅园,太神奇了!”
乾星泽不懂花,但对她说的有点印象。
梅花只在寒冬腊月开放,而灵隐寺的夏梅却不一样。
据说是一位高僧游历四方,从西域带回一株幼苗,最后种在灵隐寺。
夏梅品种极其难求,所以灵隐寺把它保护起来,不准寻常人靠近。
起初乾星泽并不知情,只觉得这里四下无人,说话方便。
如今知道了是人家的禁地,赶紧退了出来,坐在梅园边上的长椅聊天……
她很聪明,明知道寺院不可能出现女子,对刚才的事也不多问。
她总是一副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活着也行,死了也不错。
这样的性格对乾星泽来说还蛮新鲜的。
于是就像逗猫一样,把人抱过来放到自己腿上,坏笑着戏弄她……
两人玩着正起劲,全然没注意苏柔站在不远处,目光又慌乱又嫉妒的盯着他们……
傍晚她一路跟着乾星泽来到院中,在暗处也听到了他与和尚论道。
当时其余人只是对乾星泽心生钦佩,却无人能够体会她心中的酸楚。
明明是自己最先与他相识,两人甚至有过婚约。
可自己对他的了解却少之甚少。
少到她自己浑然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乾星泽成了她必须要仰视的人物。
如果从来没有拥有过,那她也不至于整日肖想。
那些曾经的过往,让她总觉得离乾星泽只有一步之遥。
迈出这一步,她便成功了。
心里想着,她竟真的朝两人走去……
察觉到有人,宋月吓得缩了缩瘦弱的身子,躲进乾星泽怀里。
乾星泽用广袖将她遮住,抬眸见来人是苏柔,面色顿时不悦。
“苏小姐这么做,有意思吗?”
宋月听到来人是苏柔,整个人放松下来,刚要起身离开,又被乾星泽摁了回去。
“别动。”
宋月一时羞涩,只好低头乖乖照办。
这一幕再次刺痛了苏柔,她目光含着水雾,委屈道:
“云哥哥宽厚待人,为何对柔儿如此狠心?”
乾星泽冷笑,“狠心?当初你带着老太君上门退婚,意图吞并聘金,你那时又有几分情意呢?”
“我……”
苏柔一时无言以对,双手紧张的绞着帕子,很快便想出了说辞。
“我那是被祖母逼的啊!柔儿本不想退婚的!”
乾星泽眼底讥讽更加浓郁,“哦?原来是被逼的啊!”
苏柔点头,还以为乾星泽真的信了。
乾星泽叹道:“那好。”
宋月和苏柔一听这话,同时看向他,还以为他要接纳苏柔了,只听乾星泽继续开口。
“你与侯府断绝关系,脱离族谱,或许本帅会考虑考虑。”
“这……”苏柔犹豫了,不敢搭话。
“怎么?舍不得?”乾星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道出她心声,“没了侯府嫡女的身份,你又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