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卦,你还想继续算吗?”
姜皎月没着急说下去,而是给这女人选择。
有些人,稀里糊涂也过一辈子。
她现在就是给这个女人一个选择,算清楚卦象,还是装聋作哑一辈子。
女人纠结了,“我......我.......”
理智让她算下去,但脑海里似乎又有个声音告诉她,见好就收,现在的日子也不差。
“我想知道他到底爱不爱我!”
有些妇人看她如此执着,忍不住开口。
“老妹儿啊,什么情情爱爱的,根本不能当饭吃,听大姐一句劝。”
“你们把日子过好比什么强,平时少看话本子。”
真爱至上什么的,听起来很美好,但现实是要过日子的。
没爱不会死,没吃的肯定死!
女人充耳不闻,眼神死死的盯着姜皎月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神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其实,你自己有答案了不是么?”
姜皎月语气轻轻的,身为枕边人,对方爱不爱自己,她最清楚。
女人的眼神黯淡下来,她摇摇头,十分苦恼。
“我不知道,我有时候觉得他很爱我,可有时候我又觉得他不爱我,成亲十载,最大的孩子也已经八岁。”
“可他还是对我若即若离,让我捉摸不透。”
他养了许多外室,自己闹过,阻止过,但都没用。
他承诺自己是唯一的妻子,且绝不纳妾,他做到了,但他养外室!
也许,她唯一庆幸的就是那些个外室没有孩子,不会影响和撼动她儿女的地位。
姜皎月看着陷入矛盾的女人,内心默默叹气。
被爱得有恃无恐,最爱的那个,付出的最多,也最容易受伤。
说到这儿,女人话锋一转,“他,最爱的女人是谁?”肯定是有这么一个人的。
“你夫君是不是有一个死对头,年轻时候交恶,已经许久没有往来,生意上也是竞争对手?”
女人点点头,下一秒她神色古怪。
“难道.......”
姜皎月点点头,“就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女人脱口而出,“难道他喜欢那个男人?”
要命啊!
她最爱的夫君,心里装着一个男人,他竟是断袖?
在场的人愣了一下后,震惊又淡定,喜欢男子的男人他们又不是没见过。
“不,你等我说完。”
姜皎月一头黑线,“他求而不得的女人,嫁给了他的死对头。”
那个男人家世比他好,当初还没等他请父母去说媒,他仰慕的女子就嫁给了他的死对头。
他不甘心,他愤怒,当有媒人给他与这女人牵线,他就答应了。
“在他看来,他和她才是门当户对的。”
姜皎月不紧不慢地说出了过往,那女人是高嫁,而他是高攀。
因对死对头的怨恨,以及不甘心,他这么多年都没有放下那个女人,而且随着时间越久,他越是偏执。
“你应该发现,那些外室女样子都是有些许相似的。”
最爱一个女人,却娶了如今的妻子,还沾花惹草,用花心都不足以形容他的人品。
听卦的人窃窃私语,鄙视起来。
女人愣了愣,“你说得对。”
这细节,她没太注意,区区外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她压根没放在眼中。
“为了接近心爱的女人,你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吗?”
姜皎月没说完,女人的面色大变,“难道他,翻墙了?”
好大胆子,居然没有被打死?
“咳,他收买了死对头府上的一个下人,偷偷拿走那个女人的一些贴身衣物。”
“欣赏过后,便取来送给你,你应该记得的。”
这么多年,他的眼线也有经验,李代桃僵,经常换走那个女人的东西。
女人瞳孔瞪大,她觉得夫君很爱自己的原因,是因为他经常会给自己惊喜,送她各种衣裳。
然后再行礼,情到浓处,这些衣裳有时候还毁得很彻底。
她只当这是他们之间的乐趣。
没想到.......
一想到别人穿过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说不定那时候他将自己当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愤怒,恶心,让她感觉到浑身发毛。
“可恶的狗男人!”
女人气愤不已,猛地站起来,拳头捏得嘎吱响。
周遭的一些人看热闹不嫌事大,“咋滴,夫人你莫不是还要驯夫不成?”
“我非好好教训他不可,我以为他爱我,才允许他为所欲为,现在,哼!”
然而,也有人觉得那男人只是脑海里想想而已。
外室撼动不了她的正妻之位,让她算了。
“算了?他恶心谁呢!”
不喜欢她,可以不娶,娶了她后又装深情,既然装了何不继续装下去?
外室养了一堆堆,算什么?
女人骂了说风凉话的人后,气势汹汹走出了玄灵阁。
有好事儿的跟着她出去,想要看热闹,结果那女子走进了人群之后,便不见踪影。
京城不小,但也挺大,他们也猜不到来算卦这人的身份。
姜皎月瞥了一眼好奇心浓重的几人,也没说话。
她设下禁制的目的,就是不想听了卦的人去传开,有时候会因为经过了个人的渲染,而让事实变了味儿。
成了造谣,岂不是适得其反?
“大师,今天您还不走,是要算卦吗?”
看姜皎月没走,玄灵阁内的人摩拳擦掌,兴奋不已。
说不定又可以听到别人的卦了,跟看热闹似的很有意思,比去听说书都精彩。
“我在等有缘人。”
得了她肯定后,在场的人都很开心,有些是时常来蹲点的。
而有的人是头一次来,见识了前面那一卦后,此刻只觉得意犹未尽。
倪掌柜看着这帮人,暗暗摇头。
八卦之心,这么浓?
一刻钟后,一名老妇进入玄灵阁。
门上一向不会动的铃铛动了一下,她注意到有人看向自己,顿时激动了。
“请问你们见过我孙女没有,她长这么高,脸颊靠近耳垂这里有一个痣。”
老妇比划着,然而此时大家都注意到她方才入内的模样与常人不同。
她的双脚没占地,好像也没怎么走路。
她是飘过来的!
“嘶!”
大家回过神后,倒吸一口凉气,被问话的这个甚至屏住呼吸,不说话。
一个个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姜皎月。
嘴上说着不怕鬼,可到跟前了,说不怕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