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太拙劣了。”司言轻轻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缓缓抬起,抵到了祁修然脖子上。
司言目光扫过祁修然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而你最拙劣的事情,便是认为我喜好男色,看上了你,不知道你是觉得燕王不如你好看?还是你从来没照过镜子?”
祁修然身体微微颤动:“不是你那日一直盯着我看吗?”
“哦。”司言轻笑一声,“小小演技,没想到你还当真……”
“司言!”祁修然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不由得有些恼怒,脸色也是一片通红。
司言匕首轻移,抬起祁修然下颌:“你倒是比你父亲沉得住气一些,可惜,火候差了点。”
“你……你想怎么样?”祁修然声音轻颤,“三年前,你杀了我父亲,如今又杀了我,你如何向西南王府交代?凌墨翰当初将我带回上京的时候,可是向我母亲承诺,定会保我平安,若是我在上京被你处死,我母亲不会善罢甘休。”
三年前,凌墨翰将西南王府的三万精兵收入朝廷,殊不知,他们还隐藏着别的兵马。
经过这三年时间的训练,西南王府的军队,又成熟起来了。
他们这一次,是按照朝廷推广的全国训练兵马的方法训练。
也就是说,是按照司言的那套训练方法训练。
西南王府的军队,这次就算鱼死网破,也绝对不会再交到朝廷手中。
司言唇边的笑意渐渐扩大:“哦,你误会了,我怎么会处死你呢?你对本王如此忠心耿耿,本王是不会处死你的……”
“你……”祁修然有些摸不着头脑,司言莫非不准备杀他?
不可能啊!
他犯了如此滔天大罪,司言不会留他性命。
“你是因为本王遇到刺客,为了救本王而死的,谢谢你,为本王挡刀……”
司言话落,手中匕首刺入祁修然肚腹。
祁修然正要跳车,却根本来不及,司言出手又狠又准又快,祁修然都没反应过来。
他低头一看,自己肚子上插着一把匕首,温热的鲜血从他体内流了出来。
他还看到,这把匕首上雕刻着一个“闻”字,分明是第二大隐世家族闻家的匕首。
司言还没下过马车,都没和闻家的人接触过,哪里来的闻家匕首?
“司言,你……你还想挑拨离间?”祁修然满眼惊恐的看着司言,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你在说什么笑话,我只是会如实告诉你母亲,你是因为救我,被闻家人所杀……”
“司言!”祁修然咬牙切齿,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司言扑去。
司言抬起一脚,将他踹翻在马车上:“放心,我会褒奖西南王妃教子有方,教出了你这么一个好儿子的……”
“我母亲不会相信的,我母亲不会相信我是被闻家人所杀……”
祁修然嘴角溢出鲜血,他感觉自己生命流逝,马上就要死了。
他想过自己可能会斗不过司言,可是,他没想过自己会输得这么惨。
他不甘心!
他真的好不甘心!
“我会让她相信的,毕竟,她身边如今的新智囊,是我的人……”
三年前,司言让凌墨翰解决了西南王妃身边的那位智囊,实际上也就是北芒国北虎门的一个人。
而后,北虎门试图再往西南王妃身边安插人,司言便也顺势安排了自己的人,并干掉了北虎门新来的人。
她如今很清楚西南王妃的情况,也知道西南王妃在想什么。
“你……你……噗……”祁修然喷出一口鲜血,倒在了马车上。
以司言的心计,只怕整个西南王府根本斗不过她。
他抬起手,奋力想要伸向司言,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嘴里只是不住地涌出鲜血。
司言轻启嘴唇:“西南王府和闻家的合作,也不过是金钱雇佣关系,我自然可以出双倍的价格,买你性命,到时,你母亲西南王妃会把一切的仇恨,转移到出尔反尔的闻家身上……”
祁修然的手垂落下来,用力抓住司言的裙摆,司言轻轻一扯,裙子便扯了出来。
祁修然趴在马车上,瞪大着眼睛,再也没了力气。
司言轻轻抬手,掀开马车帘:“来人,去叫御医,西南王世子为救本摄政王,被刺客刺伤……”
外面博雅听到声音,立即让人去做。
同时,他立即下令手下人将街道上杀手的尸体拖到马车周围,伪装成一副杀手已经杀过来的场景。
如此一来,祁修然因保护摄政王而死,才能够说得通。
博雅走到马车旁边:“阿言,大部分杀手已经解决了,有个别逃走的,我们还在搜查,四周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他们逃不掉的。”
“嗯,全部杀了,一个不留。”司言神色冷漠。
这些都是闻家的隐世高手,闻家是博家的死对头,自从三年前闻家大小姐污蔑博雅,两家就彻底撕破了脸。
闻家已经在江湖上扬言,总有一日,要取代博家,成为江湖上第一大隐世家族。
如今他们出手,还闹到了博广侯府,便是和博家宣战。
博雅为大宣付出了这么多,司言不可能让博家独自面对这个危险。
“我知道了。”博雅笑着看向眼前女子,“阿言不用担心博家,这三年来,博家也已经焕然一新。”
“嗯。”司言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刚下马车,忽然迎面跑来一道高大的紫色身影。
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皇宫禁军和左卫府将士立时警惕起来,易江风和博雅同时朝来人看去,虽然两人和来人不熟,但也知道这是谁。
“阿言,小丫头……”
一道沙哑的声音在司言头顶响起,眼前的紫衣男子已将司言拥入怀中。
他身体不住的发抖,嘴里喘着粗气,显然是刚得到消息赶来。
“墨染大哥……”司言微微一笑,拍了拍凌墨染的背,“我没事。”
他长得很高大,比凌墨翰还要高,经过这三年时间的休养,他的身体看起来已经恢复。
不过,他身体还在颤抖,显然是在担忧她。
“我没事了,大哥,没事了……”司言再次重复。
凌墨染这才缓缓放开司言,身体还在轻颤,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女子:“听说你遇刺,吓了大哥一跳……”
司言在他面前笑开了:“我没事了,大哥还好吗?”
“好,好,我很好。”凌墨染看着眼前女子,眼眶已经红了。
他失踪五年,又因为精神失常在云崖顶休养三年,如今已是八年时间过去。
当初那个扎着羊头辫的小丫头,如今已经亭亭玉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