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甄嬛的话在青樱的心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相反青樱越发想要自己的姑母出景仁宫了。
回到东院的青樱,手指尖上被烫的通红,零星还长了几颗水泡。什么东西都拿不了。
“主儿,这太后的心太狠了,居然如此折磨您。”
阿箬就在一旁为青樱上烫伤药膏,药膏带来的清凉稍微缓解了指尖灼烧的感觉。
这也让青樱有空思考。
如今她在后宫当中无依无靠,姑母的人手已经被先帝除去大半,留给自己的只有小猫两三只,轻易不能暴露。
太后又因为同姑母的过节,对她屡屡相逼,要是姑母不在了,今天这样的刁难日后只多不少。
弘历哥哥虽然疼她,但碍于孝道也不能次次护住她。看来还得让姑母出来,她有个靠山才行。
太后同弘历哥哥不是亲母子,并不是铁板一块。
如今太后早在后宫经营多年,树大根深。恐怕弘历哥哥也很是忌惮。如果能放姑母出来制衡太后,相信弘历哥哥肯定会乐意的。
但是,在宫中姑母的势力比不上太后,为了避免姑妈遭受太后毒手,就先让姑母去行宫,等时机成熟了再回来也不错。
养心殿
“摆驾兰馨阁。”
这几日朝堂上下,为这是否尊封乌拉那拉氏为母后皇太后一事争论不休,各有各的道理。弘历被吵的脑壳疼,想要清静几分,便想到了海兰。
弘历的御驾走到了重华宫。这重华宫就是原先的乐善堂,弘历登基后,此处作为肇祥之地升为宫,名重华。
弘历到来的一瞬间,就立刻被海兰察觉。今日她可是有份礼物要送给他呢。
他轻车熟路地穿过一道道精致的回廊,心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与期待。今日,他特地未让任何人通报,只想海兰私底下都在忙些什么。
步入兰馨阁的大厅,一股淡雅的花香扑鼻而来,却不见海兰的身影。弘历心中不免有些诧异,往常这个时候,海兰总爱在这里刺绣或是嬉戏,今日怎么不在?
正当他准备离开大厅时,一阵细微的墨香自书房方向飘来,引得他不由自主地走向那里。透过半掩的门扉,他看见海兰正端坐在书桌前的背影。
弘历满脸惊奇,海兰这是在做什么?他挥退周围的奴才,悄悄地走近一些。
得益于他高挑挺拔的身材,只走近一点就看见了海兰正在奋笔疾书,挥舞着手中的墨笔,在纸上涂抹。
弘历颇为好奇海兰到底在写些什么。不过片刻,他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他忍住嘴角溢出的坏笑,放轻脚步,悄无声息地走到海兰背后。
海兰也装作不知道弘历来了,继续聚精会神涂涂写写。
弘历突然猛地咳了一声,声音虽不大,却足以让沉浸在书法世界中的海兰猛然惊醒。
海兰一惊之下,手中的笔应声而落,墨渍在宣纸上蔓延开来,她慌忙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与羞涩。
见到是弘历,她更是脸颊绯红,连忙将那张未完成的字幅藏到身后,不愿给弘历看去。
“皇上,您怎么来了?”海兰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惊喜,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弘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缓缓走近,目光戏谑地落在海兰藏字的手上:“朕不过是想看看,朕的泱泱私下里都在忙些什么。没想到,竟是这般雅致。”
看着海兰着急忙慌藏东西的样子,让弘历越发好奇,究竟是什么,藏藏掖掖的。
弘历紧紧盯着海兰背在身后的手,步步紧逼,惹得海兰步步后退。突然一个回手掏,从海兰手中抢出海兰藏着的纸张。
海兰见自己的字被弘历轻易夺去,顿时急了,她试图跳起夺回纸张,制止弘历的进一步动作。
弘历见状,心中越发觉得有趣,他故意将纸张举高,放慢了查看的动作,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像是在享受这场意外的“较量”。
“哈哈哈,朕的泱泱原来还是个‘才女’呢。”弘历看着海兰的字不客气地笑了。
那张字,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稚嫩与努力,让他忍不住轻轻摇头。确实,海兰的字虽笔画俱全,大小一致,却缺乏了那份应有的力度与风骨,显得过于稚拙。
他抬头望向海兰,只见她的脸颊因羞愤而泛红,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却又不肯轻易落下,那份倔强与委屈交织在一起,让他不禁收起了脸上的坏笑。
“泱泱,你怎么哭了呢?”这刻弘历恍若未经世的少年,将自己心爱的女孩欺负哭了,手足无措。
海兰接过字幅,眼眶微红,她半真半假地诉说着自己的心声:“妾身学写字读书,只是想能更贴近皇上,像青樱姐姐那样,能与皇上谈天说地,分享彼此的世界。”
“臣妾自知愚钝,但每一分努力都是真心实意的,没想到却换来皇上的嘲笑……”说到这里,她用帕子掩面哭泣,委屈极了。
海兰如此委屈,弘历着实是慌了。
他连忙上前一步,轻轻握住海兰的手,眼中满是歉意:“泱泱,是朕错了。朕不该以己度人,更不该嘲笑你的努力。你的赤子之心,比任何才华都更加珍贵。”
一旁半真半假哭诉的海兰,感受到弘历的变化,时机已到。
她松开掩面的帕子,露出亮晶晶的眼睛,趁热打铁。
“皇上博学多识,精通诗词歌赋,人尽皆知。唉,泱泱可就惨了,学识那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不过……”
话音未落,海兰趁机拉着弘历坐到窗前,讨好地笑着给弘历端来一杯茶。
“嘿嘿,泱泱有个办法,能让泱泱读书写字一日千里。”
弘历到海兰的脸上毫无泪痕,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无奈地接过茶,也不喝,只是戏谑地看着海兰耍宝。
“哦!那泱泱欲如何呀?”
“皇上文采斐然,泱泱若能得皇上亲自教导,定能事半功倍。”
弘历被海兰的一番话说的通体舒泰。但也不表现出来,傲娇的伸出食指,轻戳海兰的额头:“好哇,一杯茶,就想要朕做老师,你好大的胆子啊。”
海兰也不怕故作严肃的弘历,笑嘻嘻地凑上前去:“唔,皇上好大的力气,都把泱泱戳疼了,你瞧还红着呢。”边说边把额头凑到弘历眼前,仿佛真的受了多大的伤。
“皇上,你都把妾身的额头戳伤了,这件事您不答应也得答应。不然,妾身就把您的暴行公之于众,看以后哪个姐妹还敢理您。”
面对海兰的胡搅蛮缠,弘历也不躲,面上一副嫌弃的模样,实则上翘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住。
“好吧好吧,怕了你这赖妮子,朕便收你为徒,亲自教你写字读书。”
海兰闻言,立刻放开弘历,生怕他反悔似得,跪下,恭敬地行了一礼。
“徒儿泱泱,拜见老师。”说罢举起手中的大字“喏,这就是徒儿的拜师礼还望老师不嫌弃。”
“瞧瞧,哪来的促狭徒弟,竟如此刁钻,看为师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弘历看着海兰搞怪的模样,只觉得手痒痒的。
这妮子,越发调皮了,欠教训。
两步上前,控住了海兰,挠起了痒痒,惹得海兰咯咯大笑,连连求饶,才肯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