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半生第二顿酒!啧——舒服着呐!”
兰国文一口浊酒,一口油腻腻鸡肉,脸上绽放着愉悦的神情。
“嘶——”
“小子,你怎么了?”
兰国文听见况拾玖吸着凉气,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询问。
“刚刚不小心磕到了右腿,看来不能等了!”
况拾玖抓着原本捆着左腿的秋刀鱼,秋刀鱼松开,然后突然卷在畸形的右腿上。
“嗯——”
况拾玖强忍着剧痛,他可不想被上面的人知道自己正接回断骨。
“你——太鲁莽了,伤筋断骨一百天,你左脚怎么办?万一……”
“没,没事的!我已经感觉骨头已经开始愈合,不出一个月,应该就能完全恢复。”
“你——你就吹吧!唉,年纪轻轻满嘴牛皮子,不过——你挖矿石的本领真的没得说!来,老叔敬你一杯!”
况拾玖笑着接过酒碗不做关于断骨愈合的解释,秋刀鱼吸吮伤势加快骨头愈合,这又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只是说出来,又得解释一番,还不如不说的好。
“干了?”
“干!”
一老一少,一切烦恼皆在酒里。
……
“依照你的意思收拾了两个碍你眼的人,你却把事情搞成这样,要不是我姐瞎了眼非要娶贫民窟的你,我一刀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凳子坐!”
王府二楼,在大厅里,身材矮小的王说罢,一脚踹翻弯着腰的贺秋风。
“王!”
贺秋风一骨碌爬起,然后趴木地板上,额头贴着地板,就像一只卑微的奴才。
“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如此发展,只怪运气不好,他们惊动了妖怪而被围困,眼下十五个小队长伤的伤,死的死,而伤亡最小的竟然是十三小队,我们只能让左忆仙回去,安抚士兵们,让他们继续为你效命。”
“群虫无首吗?嗯——那就按你的意思去办吧!对了,今年的童女可选好了?”
“选好了!贫民窟里的果果!”
“嗯,果果,这名字不错,我警告你,可别再搞砸了!”
“是,那妖怪那边……”
“无妨,如果他们抵御不了就暂且退回来,另外让他准备出来活动活动,一个人睡久了,难免动作会迟钝。”
贺秋风眼睛一亮。
“遵命!”
……
“72号!左忆仙!”
第72号矿井,左忆仙正跟着瘦小的老人学习挖坑,他听见声音,立即爬到井口正下方。
“在!”
“你的事情弄清楚了,一切都是误会,现在我们把你带回去,接着!”
井口掉下来一根绳,一根只有两指宽的绳,这绳子是用树藤混合布料束成。
左忆仙抓着绳索,喜悦的心情顿时消失,这根绳对于接近两百斤的他而言,未免太细了。
“你太重了,我们没办法把你拉上来,如果你自己上不来,我只能给他们说你放弃离开的机会了!”
“上的来!上的来!我这就上去!”
左忆仙小心翼翼抓着绳索往上爬,三米、五米,此时的他已经到达直径不足一米五的圆形井颈,以他的力量,再有两分钟即可爬到上面。
“勒……”
“嗯?”
左忆仙感觉手里的绳索不对劲,他立即松开绳索用双手死死扣着井壁上坑坑洼洼的凹槽,下一秒,绳索无端端自己掉落。
“哎呀,你看,这绳子用久了就是不行,快看看人有没有事!”
两个脑袋从井口外探进来,然而他们却看见面红耳赤死死抠着井壁的左忆仙。
“哟!左队好身手!你等着啊!我们这就回去拿绳子!”
那两个脑袋缩了回去,左忆仙意识到不可能等得来绳索,于是咬着牙奋力往上爬,只是没有双脚的支撑,全凭双手的他每往上爬一寸都极大消耗他的体能。
“我不能掉下去!掉下去一切都完了!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左忆仙心里怒吼道,额头青筋突兀的他咬碎了两颗牙齿,最终爬出了矿井。
“啪!”
一个厚实宽大的左手拍在地面上,坐在地面上等着左忆仙掉下去的两人被吓了一跳,其中一人上前踩了一脚,然而脚还没有收回来却被对方右手抓住。
“啊!”
腰间佩剑的士兵下意识想拔剑,哪料到左忆仙一拉,把他拽倒。
“你是兵!我是队长!以下犯上!该罚!”
左忆仙一不做二不休,他把对方拉扯过来,左拳朝着大腿砸过去,清脆的断骨声响起,士兵发出了痛苦的声音,左忆仙抬手又是一记重锤,对方另一条腿也被砸断,紧接着,他双膝跪地,单手抓着对方后项像拎起满月的小狗崽一样把对方拎起来。
“左哥!我错了!我错了!”
被拎起的士兵涕泪涟涟,裤裆更是湿透,尿液流了一地。
“你错了?不,你怎么会错呢?你只是遗憾没有把我踹下去而已!下去吧,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