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他的温柔,却也是他的底线。
陆柒听懂了,还是要锁她在身边,只要她乖乖的当替身。
最终陆柒把粥喝完了,全程他喂的。
陆柒都觉得自己有点心理变态了。
明明心里排斥着做替身的事,但是却又忍不住,贪婪着他这种温柔到骨子里的照顾。
看着他喂完,又给她细心的擦药,她都快忘了他昨晚有多么暴戾的占有。
要不是,最终他将卡皮巴拉放在她身边,她真的会错觉的以为他爱的是她。
捏紧了卡皮巴拉,陆柒听着裴尧进浴室开启的水声。
“法蒂玛,若是你还在世,我兴许真的会跟你争一争,可是你又不在,我怎么赢得过你啊。他这人呐,好像这辈子只会爱一个。”
这是第一回,陆柒产生与人争的念头。
将卡皮巴拉环抱在怀中,陆柒闭上了眼睛。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这人说到做到,真的没有欺负她,静靠在她身边。
像是补偿他那晚的粗暴,轻轻吻了吻她颈间的红印,一下一下捋着她的长发,听她呼吸慢了下来,渐渐匀称。
往后几天。
裴尧都如约没碰她,回来的时间很固定,每晚十一点来,清早五点就出门了。
直到她身上的痕迹渐渐消失。
陆柒仿佛真的老实了,如他所愿,乖得可以。
而这让裴尧有点不太习惯,哪见过这么听话的陆柒,倒不像陆柒了。
防不胜防,每天让贾米拉监督陆柒吃饭,陆柒也照常吃了。
但没想到几天后,陆柒的胃还是开始作怪。
那天早晨,贾米拉去叫陆柒吃早饭,敲了半天没见人应。
贾米拉当时第一个反应,想起了电影里的桥段,陆柒跑窗户边,用床单一块又一块的拴起来,爬了出去。
可是她不知道外面别墅围了一圈人吗?
着急之下,贾米拉喊了一声:“太太,我进来了。”
拿了备用钥匙开门,却看见陆柒捂着胃,一脸苍白,细细密密的汗滴在陆柒的额头上直冒。
贾米拉忙打裴尧的电话,裴尧正跟UN的人在开会,陈昂接的。
听到这里,陈昂联系了私人医生,可医生走到一半,出车祸被堵在了路上。
贾米拉没有办法联系了救护车,把陆柒送到了医院。
陈昂挂了贾米拉电话,走进了会议厅,没顾在场的众人,到裴尧耳边说道:“太太胃病犯了,送医院了。”
裴尧手中的笔撂在了桌上,转身直接出了会议室,给UN的人撂下一句:“世卫的让利让给你们了。”
就这样赶到了医院。
到的时候,陆柒也刚被医院的人接来,迷糊中看到裴尧赶过来的样子。
衣襟领口周围湿了一片,像是他这一回真是过跑的。
被推去治疗的时候,陆柒无力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裴尧......”
裴尧跟在推车边,依旧温柔的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没事,一会就好。我让她们给你打止痛针,不痛,嗯?”
知道她是老毛病了,这么小心、不知道为什么还犯。
然而陆柒没有松手,越握越紧:“能不能跟我说一句,你爱我?”
裴尧怔怔的看着她,突然感觉呼吸不畅。
却还是笑着逗她:“干什么说得跟生死离别一样,就是挂个急症,待会不就见了吗?”
“我想听......”陆柒执拗,疼得眼神都涣散了,“......你爱我吗?”
裴尧停下了脚步,眼中微微泛起了红,从口中滑出了沉哑到深重的音节:“爱。”
陆柒的手,松开了,这一刻真想坦白——
裴尧,我骗你了,走了,不见了。
就在这时,医护人员将裴尧拦在了急诊门外:“家属,请留步。”
裴尧没意见,静静的看着急症的房门在他眼前关闭......
一小时后。
急诊门被忽然打了开,里面的医生急了,说半小时前,刚处理完急诊,没注意的功夫,病人不见了。
陈昂接到医生的消息,整个人目瞪口呆,忙跑到裴尧跟前。
见这人长腿交叠坐在长椅上,眼眸猩红,却是没有一点意外。
倏然站起了身,大步走出了医院,只散散的撂下一句:“跟我说什么,去找啊。”
虽然知道,可能这次是真找不到了。
明明察觉到了,她这次的病,她刚刚的话,分明就是道别,她又要骗他了,她要走了。
可该死的,他就愿意上她的当!
——
两天后。
空荡的别墅餐吧外,面海沙滩。
陈昂看了一眼威士忌酒瓶,传来了消息。
“先生,查出来了。三天前,有米国安全组的飞机进出,只停留了四个小时,正是她离开的那段时间。”
裴尧一只手拎着酒杯,靠着沙滩椅,瞳孔中倒映着海面的波光。
咀嚼着这个词:“安全组?”
“是,因为安全组跟这边交涉,逮捕威胁世界安危的国际要犯,特批,没经过这边特殊警方。”
恍然了,她拥有世界级的黑客技术,身份成谜。如果她之前跟米国有打交道,甚至在米国待过,的确属于被安全组监督范畴。
她当时拦自己跟阿勒斯冲突,无意间提起的“军事法庭”,是安全组那边的通用词,不是京市的机构。
那时他就应该想到,她跟安全组有关系。
安全组的设立就是为了防止世界存在一些无法掌控的人,对他们采取监管措施,如果太危险甚至会被永久监禁。
手中的酒杯骤然被手掌紧捏到开裂。
椅子上的人,笑得令人发寒:“所以,你是说她为了离开我,宁愿进监狱是吗?”
陈昂低下了头,如实道。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应该是陆总提前用了,某种触犯世界安全的手段,随后向安全组自首,交代自己的位置,让他们过来把她带走了。”
“私人医生遇上车祸堵车也是。包括前几天的饮食,也在下水道里发现了完整的食物,说明陆总只是装作吃了,其实全部倒了......”
没等陈昂说完。
“砰!”酒杯彻底碎裂了。
碎片在裴尧手中染上了猩红,被他砸在了陈昂的脚下:“她是裴太太!”
陈昂看着地上的碎片,神经都绷紧了,却作死的说出了事实。
“是,先生。可是太太她想离开您是事实。她跟您不是一个世界的,不管怎么强求,你们俩都没有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