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逐渐回归,华芳菲得到消息,每月二十三,已经离府别住的上官茗都会回到皇宫内的西宫小住,似乎是为太妃庆祝生辰。
没想到太妃与虞薛的生日只差一日,华芳菲想。
不知不觉,她就顺着记忆来到了兴庆宫,胡太妃所居宫殿。
然而,就在她刚刚抵达那巍峨庄严的宫门时,一阵悠扬而空灵、宛如天籁般的美妙琴音,如同丝丝缕缕的轻烟一般,悠悠地飘散了过来。
这琴音时而清脆悦耳,如珠落玉盘;时而婉转低回,似夜莺啼鸣;时而激昂澎湃,像惊涛拍岸。
每一个音符都仿佛拥有着生命,跳跃着、舞动着,编织成一首如梦如幻的乐章,萦绕在她的耳畔,让她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沉醉其中。
一曲终了,余音袅袅,绕梁不绝。
华芳菲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着。她那美丽的面庞上洋溢着欣赏的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
只见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早有耳闻铖王殿下琴艺高超,出神入化,美妙绝伦。今日有幸亲耳聆听,方知传言非虚,当真是令人陶醉其中啊!”
言语之间,满是对华芳菲对铖王琴艺的由衷赞美,她的语气可以称得上客气。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算起来,这竟是两人自幼年分别之后的首次正式会面。
上官茗凝视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女子,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思绪。遥想当年,那个粉雕玉琢、天真可爱的小婴孩,如今已然长成了如此楚楚动人的大姑娘。
他的心情复杂而微妙,既有重逢时的喜悦与激动,又夹杂着些许失落和惆怅。
果然是不记得了啊。
看着华芳菲那如花似玉的容颜,上官茗心中暗自赞叹不已。
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一颦一笑间都散发着迷人的魅力。
然而,在这份欣赏之余,上官茗却又隐隐感到一丝难以言喻的难受。
这种感觉就像是心头被轻轻挠了一下,虽不剧烈,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知道,他不再是以前只会跟在他身后的小跟屁虫,她现在有了新的身份,皇兄的华妃。
如今这宫廷之中,她的位份可谓至高无上。
按照常理而言,于名分之上,他理应尊称她一声“皇嫂”。
然而,当那两个字即将脱口而出时,却如同被什么东西哽在了喉咙里一般,任凭怎样努力,都无法顺畅地叫出。
反正此刻四下无人,他干脆将那些繁文缛节抛诸脑后,直接亲昵地唤她作“芳菲妹妹”。
华芳菲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轻柔而迷人的笑容。
她那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仿佛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动人。接着,她顺着上官茗的话语,声音甜甜地叫道:“哥哥。”
这一声呼唤,犹如一阵春风拂过上官茗的心间,让他不禁心头一荡。
随后,华芳菲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端庄高贵的胡太妃,先是盈盈施了一礼,然后轻声说道:“太妃娘娘万安!早就听闻今日乃是太妃您的生辰大喜之日,晚辈特意前来向您道贺,恭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岁岁有今朝,年年皆如意。愿太妃娘娘青春永驻、容颜不老,尽享世间荣华富贵与天伦之乐。”
胡太妃对于二人儿时的过往心知肚明,自然也清楚儿子多年来迟迟不肯娶妻,并不仅仅是由于其自身身体孱弱所致。
实际上,与眼前这个女子之间有着千丝万缕、难以割舍的关联。
而胡太妃本人呢?
她的道德底线向来颇为低下,对于上官茗的教育理念更是一贯如此:只要心中喜欢,那就必须依靠自己全力以赴去争取。
既然当初头婚未能如愿以偿,那么如今见儿子依旧钟情于此女,她便决定助其一臂之力。
只见那太妃微微一笑,对着面前恭敬行礼的华妃轻声说道:“华妃啊,快快免礼吧!既然今日有缘来到此处,那就让本太妃与茗儿来尽地主之谊。这宫廷之中,整日里规矩繁多、气氛沉闷,想来以华妃这般明艳动人且生性活泼之人,定然也是难以长久适应的。恰好茗儿手中持有那出宫的令牌呢,不如我们就借此机会一同出宫去好好地欢庆一番,不知芳菲意下如何?”
说着,太妃还亲切地拉起了华芳菲的手,目光满含着期待与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