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挥了挥手,马图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随之上前。
“韩小姐,我们老领导要休息了。”
韩从雪啊了一声,她来了之后还分明什么都没干呢...甚至都没和老领导说点什么,哪怕说说话也好啊...
可她分明什么都没说呢...
心里不禁嘟囔了一声,还真是一个奇怪的老领导...
“好吧。”
“那老领导,我先走了。”
“您要保重身体,等有机会了我再来看您或者您在找我?”韩从雪礼貌性的说了一句。
见对方也并没有回应,韩从雪便打算走了。
也就在转身要出门时韩从雪忽然听到了身后的一道声音。
“对不起,我骗了你...”
声音极其的微弱,韩从雪还以为听错了也并不以为意便离开了。
殊不知同她一起来的韩世章早就已经痛哭流涕的,老泪纵横。
韩从雪看着父亲着泪水不止的模样顿了顿,“爸,你看你这怎么哭开了...”
韩世章摇了摇头,“没...没什么,没什么。”
“实在是,触景生情,哦对,触景生情。”
“老领导为华夏征战数十载,最后身体抱恙实在是令人惋惜,忍不住触景生情了。”
韩从雪倒是也不好说什么。
“好吧,那咱们先回家吧。”
韩世章点了点头,“好,那咱们先回家,回家。”
也就在离开时韩世章同样一步三回头看着那间漆黑的病房。
心里同样嘟囔了一句:“小班长,再见。”
临走时刘长空凑了上来,端端正正的朝着韩从雪敬了一礼。
“韩小姐,多谢了。”
“我这就找人护送您回去。”
韩从雪点了点头,“好,多谢了。”
...
随之,韩从雪带着疑惑离开了医院。
漆黑的病房内打开了灯光。
轮椅上的林夏想要现在起身去送送老婆都做不到。
“小班长,快去床上躺着吧。”
“你的身体...”马图面带担忧的开口道。
林夏摆了摆手,虚弱的道:“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死在轮椅上比死在床上要体面些起码。”
“小班长您别那么说,说不定...说不定还有奇迹的!”
“一定能好起来的!”
“这话,骗鬼好了,我的身体我清楚,呼吸...呼吸已经有些费力了。”
...
第六天的时候林夏找来了一个木盒子又找来了一把刻刀。
说是要做一个自己的骨灰盒,浪漫一点的。
林夏一开始本来是想要将老婆的头像刻上去的,可想了想好像不合适,于是打算刻一个自己的单膝跪地求婚的头像。
浑身上下所剩的这点力气,还真有费劲的...
刻了一遭又一遭...
像是一双老年的手,再也用不上几分气力。
......
淞城。
一间歌舞大厅内早就被清了场子,一大肚腩一身黑色西装的中年男子坐在歌舞厅的正中央叼着一支雪茄。
此人正是青帮的头号人物,其名:杜爷!
坐在一旁的还有两位,一人生的精瘦,大鹰钩鼻面容老练阴冷,人送外号鹰二爷。
最后则是长相其貌不扬的,个子矮小,穿着一身灰袍面向圆滑,号称钱三爷。
三位爷坐在大厅中央,周围到处都是青帮的弟子个个拿着手枪护佑内外。
也就在这时,赵擎天将何秀拎了进来!
“走!”
“老实点!”
“妈的!”
“给老子进去!”
最后赵擎天一脚将何秀踹了进去,大厅内被染的全都是血渍。
何秀此刻像是一条丧家的野狗,身上带着一道道的刀伤最后扑通的一声栽倒在了歌舞厅的中央内。
这座白马歌舞歌舞厅本来应该是他的地盘,可如今已然被青帮的人接收了。
“爷!”
“爷!”
“饶命!饶命啊爷!”
“错了!错了!”
“这次真知道错了!饶命,饶命啊爷!”
何秀跪在地上疯狂的朝着三人磕头,再也没了半点那斧头帮老大的气势。
三位爷像看死人一般的看着他。
这时的赵擎天拎着一把长刀走了进来,一副极其嚣张的模样。
何秀看到他就像是看到阎王一般,面色惊恐的疯狂向后退着。
“啊啊!”
“别...别!”
赵擎天笑了笑,朝着三位爷爷笑道:“这小子,跑了半个淞城,还是让我给抓回来了!”
“妈的,这小子真能跑!刚刚气的我给了他两刀!”
“三位爷,怎么处置他。”
“这小子勾结日伪,要不然我直接剁了喂狗算了。”
...
座位上,杜爷最先开口道:“当初我青帮三人最先定下了规矩,凡是淞城的地下组织都不可勾结日伪,同样,也不能帮助共党和军统。”
“乱世之下保持中立才能让我等不卷入战火。”
“那日起,这基本上也成了这淞城不成文的规定。”
“所以,杀了便是。”
话落,何秀惊恐的看向了鹰二爷。
“二爷!二爷!您说句话啊!”
座位上鹰二爷开口打断了杜爷的话,道:“大哥,话不能这么说。”
“既然不成文,那就不算是规定。”
“再说了,老何也是初犯,也没酿成什么大祸。”
“要我说还是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大哥。”
砰!
杜爷猛的拍在椅子把手上,“老二!你干的那些事别以为我一点都不知道!”
“赵擎天!动手!没的商量!”
“是!杜爷!”
砰,下一秒,何秀倒在了血泊中。
......
第七日,病床上的林夏终究还是没刻成自己想要的骨灰盒。
如今的林夏已然气息微弱到难以感知,眼眸黯淡无光。
仿佛是一盏随时就要熄灭的灯火。
这一日,师长刘长空,四大团长,胡魅儿全部赶到围在了病床上。
唯独缺了小阿悄,谁也不知道她去干什么了。
胡魅儿痛哭着早就成了一个泪人。
林夏平躺在病床上,微眯着眼睛感受着那微弱的光亮。
终于...要结束了吗。
体内空间中的一切都消失了,洞察功能也再使不出半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世界,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