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来是找不到我的,毕竟连方水也不知我在哪里,但第五霞和华神医,杜庆陵和杜庆川一路问询下来,还是有同一出处。
太细节的没有,但也能找到镇上。镇上就有人知道山神,知道山神有个捡来的儿子,这就对上了。对上还不打紧,前几日还有了雷劫,知道的人也多,便能证明此山有修行者。这也就是他们为啥直接喊我方居士。
今日离他们在院外蹲守已有两日,这锲而不舍的精神是可嘉的,等了两日还有耐性也是值得被礼遇的。只是我早就不再考虑入世,一心只想跳南天门,哪还有管山外时间线的心思呢?
“小子心不够大,眼里只能装得下尘埃,天大地阔,一目不可及便不再看。”我看着他们吃的开心,自己也开心,又去沽了两小坛酒出来才坐下。
“我倒觉得先生这日子是过得太安逸了,才对出山没了兴趣,躲在这里享清闲。”那张翼德这话刚才就想说,只是被拦下了,看我也是个无所谓他们说什么的人,这才又说了出来:“那外面可惨了,如果任由那曹阿瞒继续下去,那还能有好!”
“唉……”我笑着给三位把空碗倒上浊酒,自己也倒了一碗,端碗敬道:“我知三位桃园结义后经历了不少风霜,对天下事多有看法,尤其是皇叔壮志复汉,是有大义。多的先不说,我敬三位,先干为敬!”
说着,我喝了个干净,放下碗来继续道:“山神曾训诫于我‘乱事不断,自开天辟地以来周而复始便是轮回’。我出去尝试了,也看了,家兄因我吃苦,我为家兄与这乱世擦肩。但这擦肩却无法允许我停留,我只能回来,心爱的姑娘也只能交给别人。只因我虽在方外,但方外亦是乱世,小子已有天命,故而只能请各位吃喝,不能再有多,还请谅解。”
三人听了我的话,面面相觑。张飞欲言又止,沉叹着抓起个坛子就猛灌了口酒,这架势甚是豪迈又孩子气。
刘备却是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方居士的苦衷,备能体会一二。只是如今汉室倾颓,百姓处于水火之中,每念及此,备心中实难安宁。”
“确实如此。小子一年半前去许州寻亲时目所能及亦是此像,然小子不是英雄,只能开济世堂助民生,不能见他们上战场入冥途。不够果断,难成大事。”
关羽也沉声道:“方居士此言差矣,救黎民出水火是大局,只救几人,难有成效。入乱世便是救民,救民有所牺牲自是常态,妇人之仁救不了任何人!”
“二爷说的有理,所以小子不是英雄,难当大任。”我也没什么心思和他斗嘴,再倒一碗,喝下任罚:“您是英雄自然是看不上我,我也没什么好东西给您,听闻君好长刀,我这里倒是有把好的,你们先吃喝着,我再去沽几坛酒来。”
说罢,我起身而去,不再想和他们多说。毕竟我已有决断,多说无益。
沽酒时我顺便取了把上品宝刀出来,那刀长九尺五寸,重约一石,盘龙绕柄,吞月之姿。余天奇觉得华丽的东西没用,所以一直闲置在兵器堆里,既然要送给客人,必定还是这种才拿得出手,于是就选了它。只是这刀已有一石,拿起来还是很趁手的,要是拿不动,我这儿也没有更轻的了。
我也没想那么多,一手拎着刀,一手提着六坛酒就回饭桌。说是小坛酒,一坛也能装五斤浊酒,坛子一个也能有两斤多,合起来应该是一钧半。那红脸的二爷见我就这样回来了,一边帮我摘了酒坛,一边就改了口:“方少侠应是习武之人,这四十多斤,一般人可单手拿不来。”
“一般吧,老师教的不多,力量是劈柴和打小蹲马步举水缸练的,不足挂齿。倒是这刀,有点重,还请二爷收好。”我说着,把刀也双手托着递给他。他没想有多重,双手一接,身子一沉。好在他是武将,沉归沉,还是能稳得住,不至于就被压倒了。
“你这刀可是宝刀!真的赠予我?”二爷提了气,不示弱的单手拎了起来,不过我看得出来,那脸现下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