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的家在一条偏僻的小巷深处,房子看着不大,但对比附近的房屋,还算不错。
经江珣和温锦年介绍,江月漾知道这里住的都是些贩夫走卒和寒门学子。
他们就有同窗住在这一带。
老妇人推开家门,侧身说道:“各位大人,这就是老婆子我的家了。”
江月漾率先走进去,里面的样子和她想象的差不多,清贫但也温馨。
老妇人一心想快点找到那个杀害她孙儿的凶手,故迫不及待地问道:“大人,我带你去看看我那孙儿?”
江月漾点了点头。
随后,老妇人便领着他们来到了堂屋。这里放着一口棺材,死者就躺在里面。
老妇人朝棺材走去,颤抖着双手,轻轻揭开了白布,露出了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
江月漾落后她几步,刚一走近棺材就闻到了尸体发臭的味道。
也就现在是春天,气温不高,不然更臭。
她扫了一眼尸体,死者的颈部有一道很深的勒痕。来的路上,她已经看完了案子的卷宗,那勒痕就是死者的死亡原因。
白泽熟练地掏出手套戴上,仔细地查看尸体的情况。
江月漾见状看向燕王三人,“你们仔细看,好好跟白大人学习。以后,你们都得独立办案。”
“是。”江珣和温锦年齐声回应,燕王暂时还没有这个觉悟。
没过多久,白泽就检查完尸体了。
他道:“从尸体上看,死者死前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这种情况,要么死者一吊上去就立即死亡,要么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吊上去。”
“可是,从仵作的尸检报告上看,死者体内又没有任何致人昏迷的药物,身上也没有任何外伤。”江珣接着他的话说了一句。
白泽点了点头,“所以,你们认为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
他们对视一眼,未能立即给出答案。
“大胆说。”白泽鼓励道。
江月漾也在一旁鼓励地看着他们。
江珣思索片刻后,率先开口:“我认为是他杀。虽然没有明显挣扎痕迹和药物,但一个清醒的人上吊自杀,在窒息的情况下不可能不挣扎。”
“我刚才说了,死者有可能立即死亡,所以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
江珣沉默。
白泽看向温锦年,示意到他说了。
“我认为是自杀,门反锁,没有外伤,有亲笔遗书,这些都是一个人自杀的强有力证据。”温锦年说了自己的看法。
白泽看向江月漾,“司正觉得呢?”
江月漾觉得她哥和温锦年说的都有道理,但她更倾向于他杀。
她微微一笑,指着死者身上的袍子尾部说道:“你们看这里。”
几人眯着眼睛看去,看了一会儿才看到上面有两滴血迹。
死者死前穿着红色的婚服,所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到上面的血迹。
江月漾也是觉得死者腿长,这才看到。
白泽立即扭头看向老妇人,“你孙儿这套婚服之前可曾穿过?”
“不曾!”老妇人一脸肯定,“我孙儿这套婚服是我亲手做的,做完后还洗干净了,绝不会沾染上血迹。”
也就是说,上面的血迹是死者死前沾上的。
“大人,我那孙儿是被人杀害的对不对?”老妇人紧接着问了一句。
白泽眉头紧皱,“很有可能,但目前还不能确定。我们还要到现场看看。”
很快,他们就跟着老妇人来到死者生前居住的房间。屋内的布置虽然简单朴素,但东西摆放得很整齐。
一进去,白泽就问:“里面的东西可动过。”
“没有!官府的人调查完后,我就把房间锁了起来,谁也没让进。”老妇人快速回答道。
江月漾站在门口仔细地查看房门,若这里没有其他出去的路,密室杀人这种犯案手法,关键就在这道门上了。
几人在房间里四处查看,燕王走到窗边查看窗户有没有被撬动的痕迹,白泽仰头打量死者上吊的房梁,温锦年敲着墙壁看有没有密室……
老妇人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眼中充满了期待。
她希望江月漾他们能够找到凶手,为她的孙儿报仇。
这时,站在书案旁边的江珣突然喊道:“漾漾,死者那封遗书再给我看一下。”
“喔~”江月漾立即把遗书拿过去给他。
江珣展开遗书和死者留下的手稿作比较,很快就指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看这个‘念’字,死者这份手稿上的‘念’字,最后一点上都会稍稍往上勾一下,但遗书上的却是往下勾。”
几人仔细一看还真是,白泽还多找了几份手稿来比对,情况确实如江珣说的那般。
照这看来,遗书不是死者写的。
江月漾满意地看着她哥,忍不住和系统炫耀道:【小瓜,我哥真厉害!】
【嗯,是挺厉害的。】系统表示赞同。
听到他们的夸赞,江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暗自高兴的笑容。
燕王和温锦年都有一些失落,他们怎么什么都没发现?
尤其是燕王,先前白泽问死者是他杀还是自杀的时候都没问他。
他很不高兴,他也是监察司的一员,为什么不问他!
江月漾和系统骄傲地嗯哼了一声后,朝老妇人问道:“你孙儿上吊那天见的最后一个人是谁?”
老妇人听到这话,顿时瞪大眼睛问:“大人的意思是,我孙儿最后见的那个人是凶手?”
“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但那人有重大嫌疑。所以……他最后见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