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大伙围在一起,喝酒、跳舞,乐不思蜀。
宁音一心守在钱昭身旁,头顶着猫,眼盯着烤羊腿不停咽口水……
钱昭好笑道:“你过去玩一会,等好了,喊你。”
宁音捂着嘴摇头:“不要,我要第一个吃到。”
“音音,烤兔子吃不吃?”
“孙大哥舍得把他的兔子贡献出来了?”
事关兔兔小命,孙朗的雷达异常灵敏,直接冲过来:“我就知道你还在惦记我的兔兔,休想!”
元禄弱弱地解释:“不是,另外抓的。”
宁音默了一下,抓下头顶的猫扔过去:“小橘子,挠他。”
可惜羊入虎口,孙朗一把抱过它:“小橘橘,哥哥终于见到你啦~”
这一路上舟车劳顿、危险重重,他的兔兔逮一个跑一个!没想到这小东西一直跟着他们,一点事没有~
小橘子:本系统岂是那是凡尘俗胎能匹敌的。
每次要不在宁音头上盘着;要不就窝在她肩颈处扮披肩;要不就睡在马车顶,安逸的很。
换了个人抱自己,小橘猫抬抬眼皮:哦,是那个夹子男舔狗,没事没事~
合上眼皮,接着睡~
夹子男是恶心了点,但他是真爱!
抱着毛绒绒,孙朗彻底忘记大明湖畔的小兔子,嗓音矫揉造作:“小橘橘,要不要吃糕糕呀?”
橘猫不为所动,屁股对着他……
宁音揉揉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拿起烤兔子咬上一口:“夹子退退退!”
元禄和她并排坐在一起,还不忘将从于十三那里抢来的酒贡献出来:“喝点酒。”
那边因为礼王殿下自掏腰包请喝酒,陷入狂欢,任如意不知为何和于十三跳起了舞……
宁音不清楚任如意是怎么回事,一个刺客,竟失了警惕心,当着他们面跳起了安国的蝴玄舞。
别人也许不会多想,但一贯细心的钱昭一定会想,因为她身份本就不明。
但他没有证据,遂按下不表。
宁音左右看了看,眼珠子一转:“有酒无乐,难免寡淡了些,我来给你们添点彩。”
琵琶弦响,声音清亮:“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歌在唱,舞在跳……”
修罗场嘛,她就等着看宁远舟如何收场!
远远看见任如意扔给他一块饼,宁音两步蹿过来:“哟哟哟,吃饼呢,甜吗?”
宁远舟的目光落在她端着的那碟肉上,那烤羊腿一半进了她的肚子,帮凶就是“好大儿”元禄!
“你吃得也挺好。”
宁音抬起下巴,特别骄傲:“凭本事抢的。”
假笑着调侃回去:“抢元禄的吧?”
“你别管,希望你能记着为什么要接这个任务。”拍屁股走人。
她不介意谁跟谁谈恋爱啦,只要不影响外人,和哪个国的人都一样。
但他不能为了恋爱把什么都忘了,这趟是为了给天道的兄弟正名!
宁远舟咬了口胡饼,好像没那么甜了~
越往安国境内前行,路上轻松的越发减少,因为路上多了很多难民。
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是从安国占领的三个城池里逃出来的百姓,是受梧帝战败而流离失所的底层人。
无疑是可怜的,城中县令也许有安排,也许是故意不问事,反正沿路都能看到难民。
杨盈心有不忍,想要给那些难民送点东西,宁远舟拒绝了她……
现在的情况,他们不能轻举妄动,要有大局意识,更重要的是安全问题。
没人能确保难民里有没有探子,即便没有,仅凭难民也足够造成混乱。
饿疯了的难民,什么都敢干!
宁远舟虽然拒绝了杨盈,但心底也是有触动的,便想着让人去找县令安排一下。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调查更没有发言权。别用上级的身份去管现官,你并不清楚对方的政策。”
宁音有时候挺想掰开他脑袋看看的,他们说一群路过的使团!
搅和进地方政权,是要闹哪样?
轮得着他们管吗!?
茳城这个地界要不要接收难民、怎么接收难民,都不能他们能做主,更不上他们能帮忙的。
光看这里的县城没有被难民围堵,城里百姓安居乐业,该做生意做生意,就能知道县令是有谋划之人。
他们出这个头,是能帮他们要来朝廷的救济款还是救济粮?
什么都管不上,就别拿身份压人!
真搞不懂这里是要突出什么?
他是三十多岁,经历过朝堂倾轧、心灰意冷的退职再收人员,咋能像个刚入职的小年轻行事呢!
话糙理不糙,被怼了一通,宁远舟缩回了手,收起了突发的好心。
这种情况不是他能解决的,顶多施舍些钱财,地方上的事他帮不了~
他们在茳城也只是停驻了几天,没发生什么事,除了宁远舟和任如意的感情,好似近了又似更远了。
糊里糊涂,让人看不清!
再长的路都有尽头,跨过边界,他们正式进入原梧国现安国境内……
钱昭和于十三被安排进使团护卫殿下,宁远舟和元禄在后,假扮商人押送黄金。
宁音?她一直是礼王的侍女,跟着一块去面见驻守许城的将领王远。
只是枯坐半晌,连根毛都没看见。
于十三银钱开道,才从小厮嘴里套出话,换了个叫申屠赤的守将。
任如意正在介绍的时候,对方捧着本册子假模假样地走了出来……
“梧国迎帝使……”
“你就是礼王?”
果然跋扈又嚣张,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上来就要看国书,目下无尘、眼高于顶,是个可以下手的。
当下被怼了回去,又开始拿杨盈的出身说事,存心羞辱……
“听闻将军在宫中长大,不知殿下生母又是哪位宫女?
想来必定不是有名有姓,不然岂会将你派到这地界,当个区区守将。”
“放肆!你……”
“哎呀,民女无状,不知内情,若是妄言,还望将军海涵。”做作地捂着嘴,装出一副失言的模样。
打又不能打,只有膈应膈应,再谋后事。
跟他吵更没有意义,那种人食古不化,说什么都改不了那倨傲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