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蓝听后,就看向了窗外的芭蕉树,真的,这种感觉跟看玉兰花树完全不同。
而且看着芭蕉树,就能想到李清照的那首《添字丑奴儿·窗前谁种芭蕉树》里的“雨打芭蕉闲听雨,道是有愁又无愁”的那句诗。
顾溪云见她看入了迷,也跟着看了起来。
说起来,人长大后,总是身不由己的。
是的,很多时候,都变成了为别人而活,所以很少有闲暇的时间看看花怎么开,云怎么走,水怎么流的。
而这一刻,他突然觉得无比的满足,不止因为此刻阳光明媚,更因为最爱的人就在身边,而他们正在同时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看了一会儿后,许清蓝就对顾溪云说道:“溪云哥,我有点困了。”
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就忍不住的犯懒犯困。
顾溪云低头看到的就是她这副懒洋洋的模样,随即说道:“好,我去换个床单被罩。”
很快,顾溪云就亲自帮她换好了床单被罩。
许清蓝站在床边说:“感谢顾总。”
听到这话,顾溪云转头看向了许清蓝:“你皮痒了是不是?叫我什么?”
许清蓝眨了眨眼睛说:“顾总啊,难道你不是顾总吗?”
顾溪云咬着牙说:“你现在最该叫的是什么?嗯?”
许清蓝装听不懂:“我怎么知道?”
顾溪云上前一步抓住人,随即把人牢牢的困在了怀里,还不时的往她的耳朵和脖颈上吹气:“我再问一遍,到底知道不知道!”
许清蓝怕痒,于是赶紧投降:“知道知道,你赶紧放开我。”
“知道叫一声。”
许清蓝从善如流:“giegie。”
“你觉得我想听的是这个?”
许清蓝仰头看向人:“难道不是吗?”
顾溪云说:“我没听你叫过我哥哥吗?”
许清蓝想了想,确实,她叫他叫的最多的就是哥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所以许清蓝顿时有点蒙了。
“你不想听这个,你想听的是什么啊?”
男人伸手捏住女人的下颌骨,让她被迫仰起头看向自己。
四目相对时,男人想从女人的眼睛里看出说谎的痕迹,但没有,她的眼睛里是一片澄澈。
所以她真的认为他想听的是哥哥?
顾溪云见状,只好一步一步的引导她:“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情侣啊。”
“情侣都会叫对方什么?”
许清蓝想了想,情侣似乎都会叫对方亲爱的,于是她疑惑的开口说道:“难道你想听我叫你亲爱的?”
虽然这三个字有些肉麻,但如果他特别喜欢听的话,她也不是不能叫。
顾溪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嗯?我刚刚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想听的是两个字的昵称。”
两个字的?
两个字的除了哥哥还有什么啊?难道是现在网络上非常流行的“爸爸”?
可那太让人羞耻了,她绝对叫不出口,于是她的头顿时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顾溪云有些纳闷:“怎么?让你叫个老公就这么费劲?你以前叫周旻行不是叫的挺溜的吗?”
听到这话,许清蓝瞬间红了脸。
当然,她红了脸的同时,还没忘了反驳他:“我什么时候叫周旻行老公叫的溜了?你别冤枉人。”
“你没这样叫过他?”
她跟周旻行结婚后,周旻行就性情大变了,他们的感情就变成了她单方面的“维护”和“付出”,后来更是演变成了她跟周旻行说话,他都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她怎么可能还叫的出老公这两个字。
“说的好像你看见过似的?”
顾溪云说:“我当然见过。”
“你以为你结婚的那五年,我真的能做到不看不闻不问吗?”
其实对这件事情,她也有些感知。
因为她在结婚的那五年中,遇到过很多次困难,包括跟无良媒体打官司,和造谣她的艺人打官司,而最后都无一例外的获胜了。
而她非常的肯定,在这个过程中,周旻行没有帮一点忙,可那两个案子要是没人帮忙的话,根本赢不了,所以她当时想过有可能是他帮的忙。
但没想到六七年后,顾溪云给了她肯定的答案,这让她对他的愧疚又加深了一些。
见许清蓝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男人便伸手捏住她的下颌骨说:“说话啊。”
许清蓝说:“你还想我说什么啊?”
“我最想听的那两个字,说。”
此时此刻的顾溪云浑身充满了危险的味道,是的,她甚至觉得她不叫那两个字,他真的可能立刻马上就会把自己办了也不一定。
许清蓝抿了抿唇,最终蚊子似的叫了一声:“老公。”
顾溪云皱了皱眉:“你叫了吗?”
许清蓝抬头瞪向他:“我叫了啊,你没听到吗?”
顾溪云说:“没听到,你再大点声叫一遍。”
于是许清蓝又加大了音量叫了一遍:“老公。”
顾溪云说:“还是没听到,你能不能大点声?没吃饭吗?”
许清蓝瞬间来了脾气,于是冲着他的耳边大叫了一声:“老公。”
听到这话,顾溪云笑得像是中了十个亿一样:“好听,我从来没觉得这两个字这么好听过。”
是的,之前拍戏的时候也不是没被其他的女演员叫过老公,但那时候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反感。
可现在轮到她叫他的时候,他却觉得动听极了。
他甚至觉得这是全世界最动听最美妙的声音。
许清蓝的脸更红了,是的,她刚刚太生气了,也没有控制音量,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听到。
一想到别人有可能听到了,她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脸。
男人被她这副害羞的样子吸引住,随即伸手掰开她的手,接着就低头吻住了她的樱唇。
她的唇像是果冻一样,又软又凉又q弹,只要吻上了就不想放开了。
但是女孩这几天被他折腾的太狠了,眼下都是青色,他吻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人放开了。
“不是要睡觉吗?睡吧。”
许清蓝哦了一声,可是却腿软的走不了路,最后还是男人抱着她上了床。
躺到床上的时候,她抬头一看,天空竟然有些阴了。
她随即皱了皱眉:“今晚不会真的下雨吧?”
顾溪云笑了笑说:“谁知道呢。”
听到这话,她就知道他非常笃定今晚下雨:“你为什么那么笃定?”
顾溪云说:“这就是经商之道,即便自己心里没底,也要装作心里很有底的样子。说白了,做生意有的时候全靠装。”
许清蓝说:“那为什么我装不出来?”
“装的太少了,等你做生意时间长了,就会装了。”
许清蓝知道顾溪云可能是在拿这件事打趣,毕竟以他的经商天赋,就算是装的,也像是真的,而其他人装,估计一眼就能看出来是装的。
是的,装也是一门学问,有的人一辈子都装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