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安排。”于德治语气中尽是安稳,周围已经没有了其他队员,而敌人似乎也只在乎他一个。
“不是我们,是我。”那回答的声音十分沙哑,“这片矿脉本就是我发掘并孕育出来的,反而是被你们人族偷走了一些,这笔账我要如何跟你们清算呢。”
于德治深吸一口气:“如果可以,下次还请通报议会,那样的话,人族不会再次来犯。”
“好,只可惜你看不到下次了。”话音刚落,那黄袍人的身体便化作沙子,钻到了于德治面前。
身体就像虚影般颤抖,下一刻于德治的身影便闪到了一旁,躲开了袭来的沙掌。
紧接着,两道身形交错,在空中快速消失闪现,所过之处,空间因为强烈的波动而出现了裂痕。
只是简单的肉体碰撞,但是每一次冲击都夹杂着一股更高维度的力量。
身形再次化实时,于德治的手中出现了一根长棍。
“不错。”黄袍男发出低沉的声音。
此时,三道魂魄趁着其说话的功夫冲了过来。
伴随着没来由的发愣,当黄袍男恢复意识时,那棒头依然到了眼前。
森然地气息袭来,黄袍男再次遁入地下,棍棒落空,而那魂魄却不依不饶,无视了地面的沙土,也追了上去。
一个巨大的沙盘随即浮现,四堵高墙顷刻间将四周包围。
脚下,一只通体呈现冰蓝色的沙虫快速穿梭,那魂魄此时竟是成了它的食物,只需要一口便能吞食。
于德治快速窜入空中,一排沙锥紧跟其身后,就像连珠炮一般从沙盘中射出。
此时,于德治的身形化为一个水滴,游走于半空之中。
突然,他停了下来,沙锥顿时抓住机会,实施定点打击。
随着一声爆炸,于德治的身前形成几股暗流,射入的沙锥即刻被带动,环绕于于德治身边。
即刻,沙锥产生爆炸带起的沙尘将于德治掩埋,黄袍男的身影接着出现,沙掌抓入沙尘当中。
一切重新变得清晰,而于德治的身躯却被黄袍男紧紧地抓在手中。
“喝哈哈,你的战友们真是帮了你,却也帮了我啊。”黄袍男的口中发出戏谑地笑声。
“战友不会背叛我。”
话音刚落,异变突生,那充满了神秘感的大门再次出现,与身下的沙盘相比,也是只大不小。
“我就知道,灵魂秩序的修者都是这么烦人,不过只有一半灵魂的你,又岂能,诶?”黄袍男话刚说到一半,就感受到了不对。
不断有灵体从门中钻出,等级参差不齐,但在于其数量,已经达到了难以估量的程度。
“这东西,你!”与刚刚的魂魄不同,那些灵体根本不受物理攻击的影响,不论黄袍男如何攻击,那些灵体却没有丝毫消散的痕迹。
“哼,不过蚍蜉撼树。”黄袍男冷笑一声,张开巨口将掌中的于德治吞入腹中,随即便向周围寻找起于德治的“另一半灵魂”。
“蚂蚁也能咬死大象。”空灵的声音在周围响起,门扉逐渐扩大,竟是不再涌出灵体,而是试图用吸力将黄袍男吞入进去。
黄袍男的身体不再沙化,直接便冲出了吸力范围,而当他看向周围时,却发现那些灵体此时已是形成包围网,将黄袍男封锁在密闭空间中。
而只要黄袍男试图靠近包围网,就会受到一股力量的震慑,从而暂时失去行动力,被那些灵体“扔”回来。
如此试了几遍后,黄袍男也不再挣扎,留在了包围网中央的位置。
几秒钟后,门扉缓缓关闭,那些灵体也像着急归家的小鸟一般,再也没有什么组织性,争先恐后地钻了回去。
“灵魂秩序,真该死…”飘在原地,黄袍男的身体颤了颤,随后化作一只额黄沙虫,钻入了地中,不见踪影。
……
“你醒了。”于德治的声音在我苏醒时响起。
我努力睁开眼睛,脑袋还因为受到爆炸的余波而有些昏沉。
“嗯……”我轻哼了一声,等到意识恢复了一些后,首先想起的便是之前的种种。
“您…您没事。”我有些惊魂未定,“队长,队长他…还有羽泽哥和严间哥,他…他们……”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狂跳,我直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每当我想过一些与他们有关的事情时,便是眼眶止不住的滴下眼泪。
“别伤心,我理解你的心情。”于德治抱住了我,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先送你回去,你现在的状态,一个人不行,先把悬浮车收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挥手收回了破败得不成样子的“银素”。
随后,于德治带着我飞行,直到回到协会。
触景生情,朝夕相处的同伴殒命在战场上,却只是为了让我苟且偷生。
泣不成声,直到良久后。
“好了,回家吧。”于德治轻拍我的背。
“那您呢…”我看向他。
“第三大队已不复存在,我需要处理一下。”于德治的表情很是淡定。
“那好吧,您也保重。”迈着沉重的步子,我背离协会而去。
“唉……”见我走开,于德治回头看向自己一手经营起的协会分部,叹惋道,“至此已无法挽回,法庭…等我……”
……
用了足足有以前三倍的时间才回到了家,推门而入,少女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见到我,少女直接冲了上来,将我抱了个满怀。
“三百一十七人,只剩下三百一十七人了。”少女激动地直到身体有些颤抖,“我还以为…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我将头埋在师傅的怀里,尽情地发泄着情绪:“没关系,他们让我活了下来……”
半晌,我挪了挪僵硬的身体:“姐姐,菜凉了。”
没有在意我的称呼,少女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去热一下。”
吃过饭后,我和师傅打了声招呼,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关好门。
深呼吸几次,我将羽泽和严间留给我的盒子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