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世界。
古白面前站着一道道身影。
“重塑的身体总缺少一点生机,还是不太熟练。”
“多练练手这不就好了。”
“来,1-5号出来试试。”
1号冷淡,2号嫉妒,3号贪婪,4号冲动,5号积极。
五具身体动了起来。
随后各自离开。
他们去往永夜亡都。
不对原住民抱有敌意,不展现出暴力,不使用任何带有攻击性的力量。
他们只是很顺利的融入人群,以本性感染了周围的原住民。
靠近他们的原住民无法控制本心,纷纷受到影响,开始变得冷淡,嫉妒,贪婪,冲动,积极。
混乱中,破洞百出。
玩家们看到突然内乱的原住民,一时间瞠目结舌。
还是古天巧的声音唤醒了他们。
“你们想离开吗?”
“结束这场游戏。”
众人齐刷刷看向古天巧,这话听起来,好像她随时可以将这场游戏终结一样。
居丘发出疑问,“不是只有原住民相送才能离开吗?”
这时,小调皮被一行人追着跑来。
他身上没有任何敌意,他也没有伤害原住民,只是有些调皮,把原住民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到处宣扬,让原住民破防而已。
古天巧解释道:“原住民现在都被拖住了,邹逸丽在消耗安全系统,你们已经具备通关离开的机会。”
施神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大家现在可以找原住民好好聊聊。”
这个聊聊必然是有针对性的。
冷淡,嫉妒,贪婪,冲动,积极,调皮,每一种特性都十分好怂恿。
优势明显。
大家拿出百分百的认真,调整好状态,和善的接近原住民,不展现任何暴力,只是投其所好,顺其心意,挑拨关系……
原住民被情绪掌控,思维混乱,意识混乱,被牵着鼻子走。
终于,在混乱中,一部分原住民强烈表示要将玩家送走。
沉溺于冷淡中的原住民:“你们的所有心思我都不在意,这些外来人不属于这里,我不想看到他们,送走。”
嫉妒中的原住民:“你们凭什么比我过得好,我要把那些外来者全送走,让你们的算盘全落空,。”
贪婪的原住民:“资源分配根本就不公平,既然好处不能全给我,那大家都别要了,把人送走。”
调皮的原住民:“打起来了,好玩好玩,把这些外来人送走就更好玩了。”
冲动的原住民:“都死,都死,把外来人赶走,大家一起死。”
积极的原住民:“快走吧外来者,我们不欢迎你们。”
引导和洗脑很有用,此刻不是玩家求他们相送,而是他们要赶玩家走。
局势逆转,大家本该欣喜速通了这一场游戏。
但始终不见古白的身影,却令每个人脸上无法露出欣喜。
太怪了。
自从古白在教堂见到被那一抹奇异的光缠上后,古白就一直躲在太初世界,后面出来的全是分身。
即便到了现在,通关条件已经达成了。
古白还是没有出现。
而那个太初世界,只有古白自己能够自由进出,其他人必须要有古白邀请才能进入。
众人看向古天巧。
这个最能代表古白的分身。
古天巧面色平淡,“已经通关了,这个世界的生灵已经被淘汰,他们无法再进入我们的世界,而我们,也可以回去了。”
“……”
“……”
众人呆愣了片刻。
施神问道:“古白呢?”
古天巧回答:“我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这个回答看起来很合理,但又很不对劲。
为什么古白自身不出来?
他在做什么?
而且这一场游戏结束的太快了,这第十场是选接班人的,按理来说不应该困难重重吗?
而且第十场游戏,还有一个环节,那就是首批玩家可以选择接班人,接班人拥有开启新副本的权限,接班人也可以与首批玩家同时开启副本。
现在古白不出面,接班人是谁?
古天巧看出他们的欲言又止。
回答了他们心中的疑惑。
“接班人没限制只选择一个人,所以是你们活下来的每个人。”
“……”
“……”
此话再次令众人瞠目结舌。
居丘张了张嘴,“他亲口说的?”
古天巧:“我说的,就是他说的。”
话虽如此,但大家还是想看到古白自己出面。
但从古天巧的意思来看,古白现在显然不会出来。
他们只能转身离去。
先离开这场游戏。
【游戏结束。】
【玩家未找出最终boSS,boSS胜出,玩家失败!】
轰!
现实世界炸响一声惊雷。
天空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世界仿佛一个巨大的鱼缸,当玻璃破碎,万物凋零。
医院里原本在挣扎的古风忽然停止挣扎,双眼空洞无神。
原本还在天人交战,分析病情的院长停止分析,坐在椅子上没了反应。
跑来跑去的医护人员一个个站在原地。
基地里来来往往的所有人都停下了。
从游戏世界回来的玩家们也都站在那里,毫无动静。
世界崩塌,没有人惊慌,没有人害怕,甚至无人挣扎。
这诡异的现象令观测者察觉到了异样。
但惩罚已经降临,无法收回。
古白从太初世界走出去,落在一个宽大的石台上。
暗金的文字漂浮在眼前。
【游戏人生已结束。】
【你成功完成任务:活到最后】
【你的奖励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古白走下石台,推开门,外面是踩着滑板飞来飞去的人。
他穿行在一尘不染的街道上,径直走进一家疗养院。
刚踏入疗养院,人脸识别自动将他带到一个病房。
病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的小男孩。
古白上前,将手中的药剂注射进男孩的体内。
等到药剂完全吸收后,古白伸手,然后整个人如烟雾一般渗入男孩的眉心。
敲门声响起。
“小白,有人来看你了。”
男孩睁开眼,起身原地消失。
门外,护士无奈解释:“看来还没醒,毕竟小白沉睡太久了,观测者有什么事可以先告知我们,等他醒了,我们可以代为转告。”
观测者面色不佳,“这段时间很多先前采集的能量不翼而飞,本来小白进入的世界分明能源很可观,我们想着能用这个世界的能源救急,结果游戏结束后,我们没榨取出能源。”
“所以我找他问一下情况。”
……
太初(宇宙)
“回来了,事情顺利吗?”
办公室里,成经义抬起头问道,“瞒过去了吗?还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古白摇头,“很顺利,直到结束他们都没发现那个世界是假的。”
“可是虚假的世界没有他们要提取的能源,他们还是会怀疑你的吧,你还能回去吗?”
“不重要,我创造的世界是一比一还原,除了生命是假的,其他都是真的,就连能源气息也是真的,他们找不到证据。”
“……”
成经义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娃娃。
不由得想起初见时的情形。
当时古白刚从乡下被接到城里,他过于频繁的倒霉,以及总能精准避开所有危险,这么特殊自然早就引起了官方的注意。
当时成经义找上他,他竟丝毫不意外,说的话让成经义至今印象深刻。
他说:“你们终于发现我了,比我预想的慢了很多。”
他说他来自一个遥远的地方,那里的人类为了追求强大,疯狂开采资源。
为了更高效的入侵和掠夺资源,还开发了一种游戏。
游戏的参与者是入侵者和所有原住民。
表面上看,这游戏有很多场,每一场通关就能活下来。
但核心却是,人们要在游戏有限期内找出入侵者,也就是最终boss,并将其杀死。
人们要是一直没发现boss,随着时间推移,世界逐渐被游戏力量支配,直到游戏结束,世界核心能源被榨取,世界化为废墟。
“你跟我说这些,不怕我直接杀了你吗?”成经义问他。
他扬起一抹天真的笑,“你杀不了我,这个世界一直在试图杀死我,可我依然活下来了。”
“其实我早就可以让死亡游戏开启,但我却给你们留了很多时间做准备。”
“这些年一个个气运之子横空出世,我都是知道的,你也是其中一个,你的能力是创造分身,那你猜猜你面前的我,是不是分身?”
成经义脸色凝重,“你想做什么?”
古白收起笑意,“我想创造一个舞台,来一场华丽的表演。”
这个舞台很大,是整个世界,所有人都演员,万事万物都按照剧本进行。
然后他以虚假的世界覆盖真实的世界,经过演出磨合,将真实世界完全复制粘贴,直到在游戏开启的那一刻,将真实的世界隐藏,调包。
“失败会如何?”
“不会失败,我是个专业的演员,表演开始,我就是戏中人。”
……
起初,成经义并不知道古白究竟想做什么。
后来,古白却坦白告诉他,之所以要接这些任务,是为了救弟弟,而那个弟弟,也是他自己。
他自出生精神力就很强,但他的身体很弱,承载不了这么强的力量,父母救过他,但他长期处于精神错乱,父母还是将他抛弃了。
他被人几经转手,买他的人都是想要他的力量,却又无法掌控他的力量。
他被注射过很多种药物,身体已经接近死亡,为了自救,他的一部分意识与精神力融合,脱离了他的肉体,形成独立的人格,并自称为哥哥。
哥哥开始保护弟弟,想尽办法给弟弟治疗身体。
觊觎哥哥的人很多,他们总是趁哥哥不在的时候将弟弟抓走,百般折磨,只为让弟弟臣服,从而拴住哥哥。
为了让弟弟不再受苦,哥哥假意投诚,为他们办事。
入侵和采集能源,不仅风险大,门槛也高,最直接的要求就是需要强大的精神力。
否则很容易被发现且被世界意志抹杀。
哥哥每次任务都完成得很出色,弟弟也得到了照顾。
但是随着哥哥的力量越来越强大,那些人已经不满足于只让哥哥做苦力了,他们从没有断绝吞噬这种力量的想法。
而哥哥,也已经铺好了后路。
但是弟弟发现那些人准备对付哥哥,于是又分出一部分意识跟踪哥哥一起来任务世界。
他太弱了,出生就被压制了,身体竟生出了新的意识,也就是古风。
为了不让他被世界意志抹杀,哥哥只能装作不知情,任由古风的意识将他压制,还对古风格外照顾。
弟弟很伤心,赌气的在古风的意识里沉默多年。
古白坐在大屏幕前,看着屏幕上遍布的星辰。
这些都是他做任务时转移的世界,这些世界的能源都被摘走一些用来演戏,不逼真无法瞒天过海。
太初本来就是他以自身力量创造的世界。
后面他又用手段将已经被采走的能源偷了回来,但他没有还,而是吞噬了这些能源,扩大了太初,这是他应得的。
弟弟发现事情暴露了,冲进游戏世界提醒哥哥。
哥哥的沉浸式表演被打破,只能提前结束这场演出。
这次结束,以后都不用再偷东西了,等身体养好,他想要的可以直接去抢。
成经义滑动着椅子来到古白身旁。
“所以你还回去吗?”
古白坐在椅子上,将小短腿盘起来,双手托腮。
“我现在的身体注射了特效药,意识正在沉睡,我得守在身体里时刻注意身体的变化,那边留了替身,还有天巧在,她能应对,反正他们没证据,怀疑也没用,能源都被我转移了,找也找不到。”
“那你这边的亲人还要吗?他们天天都在喊哥哥啊,舅舅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
古白歪头单手托腮,“你好像很喜欢看戏。”
成经义身体一歪,单手托腮,“其实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面前的你是真是假,更不知道你现在口中的每一句话是不是精心设计过的台词。”
“甚至我有时候都会怀疑,我是真的吗?”
“会不会我才是假的?会不会刚被毁灭的那个世界才是真的?会不会被毁灭的那个才是真的我?”
“会不会我也是你的一部分?就像古天巧一样,只是你塞给我一段记忆,让我以为我是我。”
“还有,这太初宇宙是真的吗?”
“这里会不会是一个更大的舞台?”
“会不会,你还在酝酿一场更大的演出?”
“太多太多疑问,全纠结起来,那我永远也没办法睡一个好觉。”
“所以,我也就懒得想那么多了。”
“你乐意演,我就乐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