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当然也读不透嬴政的内心。若是谈论徐福是否为诈欺,李斯的态度较为模糊——既未明确表示同意,也未曾直接否定。但当苏牧直接指责徐福为骗子时,李斯却多少有些不满。
“你凭什么说海上无仙山?你亲身经历过吗?”李斯反驳道。
“随口一说,居然还提什么北美洲、南美洲的。”
现在,李斯极尽怀疑,认为苏牧才是真正的大忽悠。“你说的什么一亩地可以产三十石,谁信啊。”
苏牧似乎完全不在乎,“苏先生,你说徐福是个骗子,有什么证据吗?要知道连陛下都对徐仙师抱有高度的信任,他提到的海外仙山你为何一口否定?你怎么解释这一点?”
苏牧瞥了李斯一眼,心想这老家伙一定在找自己麻烦。
“哼!”苏牧冷冷地笑了声。看见这一笑,李斯不禁心中一阵寒意袭过,总觉得苏牧这话来得别有用意。
“海外哪有什么仙山,从琅琊向海行去,那边的土地上全是未开化的蛮夷,身上连皮毛都没蜕净呢。”苏牧不屑地回答道。
“至于东边更远的岛屿,也是同样的原始状态,徐福不过是编不出理由来了,才想着借机从嬴政手中敲一笔,然后溜之大吉。说什么修仙成神?别闹了!”
李斯愤怒地指着手中的苏牧:“你这是在诽谤!”
苏牧挑了挑眉,“你没去过就说没有?真是好笑!我虽然没见过那些岛屿,但在后世见过无数岛国电影。”
李斯气得瞪着他,而苏牧则摆出了无所谓的样子:“不信便罢,反正您也不是始皇,管这些做什么。”
说着,苏牧转向嬴政,露出一抹微笑,“老父亲,别听这李老儿胡说八道,现代观念是第一位的,迷信这玩意儿根本解决不了实际问题!”
嬴政无奈地看着苏牧,心里暗暗苦笑:这二货竟敢当面说自己父皇?
本打算今日询问那药物是不是真仙丹,却不料被苏牧一番狂轰滥炸弄得头脑混沌。
必须回到宫殿里先休息下,若再被他胡搅蛮缠几句,恐怕真的会气出病来。
“苏牧啊,我和老李去处理个紧急事务,可能几天就回来,没事。”说罢,嬴政扶着墙踉跄向外走,生怕走慢一步自己先中风。
身后的李斯跟在他旁边,对苏牧更是厌恶至极。
好的,以下是用不同文字表述原文意思后的文本,但保持文中名字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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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 苏牧轻快地说,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了地瓜干递给嬴政。
\"药还得继续服下,巩固一段时间,至于地瓜干,路上可以当零食吃。\"
站在院子门口的苏牧朝渐行渐远的嬴政摆手告别。
\"唉……小南哥啊,这做父亲的也真是操碎了心。\" 语毕,他自言自语地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直到离得很远,嬴政才深吸了口气放松下来。
\"李斯,你说苏牧的话有几分真呢?\" 行进中的嬴政突然向身边人询问道。
\"不知陛下指的是何事?\"
\"徐福的事情!\"
一听到这两个字,李斯心里猛地一惊。
徐福是否如外界传言那样是个 ** 者?
......
\"嚏——\"
在前往琅琊郡的路上,距目的地还有一段时间的官道上。
车内,一名身着浅色长袍、头戴发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坐着。
\"仙师,我们已近琅琊郡,陛下吩咐加快速度,不留时间休息。\" 车外的军人恭敬地向车厢里的男子报告。
这个仙师在整个秦国可谓无人不知。
他就是嬴政认定的大秦仙师——徐福。
车内那身具仙人气概的,无疑就是传说中的徐福本人了。
但是此时,这位仙师似乎心情不太佳。
在琅琊县城郊的一处 ** 行宫里,
偏殿后的一个花园中,一个衣衫华丽的年轻人正在舞剑。
这位年轻人眉目清朗,与嬴政颇有几分神似。
他的长剑动作行云流水,剑尖过处绽放出一串串剑花。
\"好!好一招好剑!\"
年轻人的表演引得现场阵阵鼓掌喝彩。
在场的除了一位舞剑的年轻人外,还有几个手中拿着盛满各种果品和佳酿的托盘。
这些掌声与夸奖之声皆来自于一位刚刚从回廊步入花园的人——赵高。
看见正在专心舞剑的青年,赵高出声鼓励着。
年轻人闻声停下来转身,对来人微笑道:\"老师!\"说着顺手把长剑放在了旁边。
赵高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条毛巾,并向周围的人们挥手,\"你们先撤了吧。\"
\"老师,有什么心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难道父皇的病又犯了?\" 年轻人皱眉问道。
父皇!能直呼\"父皇\"二字者,自然只有王室成员中的太子或诸王子。
嬴政有诸多子嗣,但在朝堂内外广为关注并宠爱有加的,不过两位。
这年轻人尊称赵高为师,身份已然显而易见。
他是大秦皇位竞争者中最得势的一位:第十八子胡亥,常驻皇宫,受嬴政特别喜爱。
\"公子,跟我来。\" 赵高看了看四周无人,便引胡亥到附近的一个凉亭。
胡亥紧锁眉头地跟了上去,一同步入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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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倒是快说呀!”胡亥迫不及待地追问,“是不是父皇的身体状况又恶化了?”
赵高摇摇头,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了胡亥,轻声说道:“公子,并非陛下病情恶化,反而是陛下的身体状况大幅好转了。”
“啊?”胡亥一脸愕然。
好转?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徐福仙师从海上带回的仙药起了作用?”胡亥惊奇地问:“这可真是大喜事!”
赵高叹息一声,“公子,你怎么还不明白呢?陛下康复对您并没有好处,您要大祸临头了!”
胡亥不解地看着赵高,“我一直最受父皇宠爱,现在他身体好了,我怎么可能有麻烦?”
“公子啊,你怎么还蒙在鼓里。”赵高低着头叹气,“陛下前几日已经在询问,是否该把公子扶苏召回咸阳了。公子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胡亥摇头,疑惑地问道:“意味着什么?”
“这代表着陛下要传位立储了。召扶苏回来,显然是要立他为太子,大秦未来就是扶苏的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