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 春光明媚
心情 再一次出征
校场点兵再出征,
曲珍白鹿都同行。
山南城外兵营连,
吐蕃军队声势壮。
残月如钩悬于城楼,更鼓声惊起寒鸦。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大理王都城外校场已沸腾如鼎。
八万人马似钢铁洪流,青灰色甲胄泛起冷芒,长枪林立若荆棘,刀盾相击声中,三万虎狼军的黥面悍卒、四万旦当驻军的精壮汉子,连同一万御林军的银甲卫士,将方圆十里的土地压得震颤。
校场边缘,新铸的铁炮泛着油亮的金属光泽,炮口指向天际,仿佛随时准备撕裂苍穹。
我足蹬嵌玉战靴,踏过染血的点将台。玄铁护心镜上蟠龙吞吐鎏金,蟒纹披风猎猎作响,腰间帝王剑尚未出鞘,便已引得全军屏息。当鎏金冠上的东珠折射出晨光,八万人齐声爆喝,声浪震得城楼上的青铜风铃叮当作响,惊起的群鸟掠过军阵,竟被这气势惊得调转方向。
校场地面的青石缝隙间,渗出昨夜宰杀祭旗的牛血,与晨露混在一起,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将士们!\"我握紧剑柄,帝王剑出鞘三寸,寒光映得所有人瞳孔微缩,\"吐蕃无故犯我疆土,边疆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今日朕要你们踏碎吐蕃大营,让四方各国不再敢侵犯我大理。\"话音未落,校场瞬间炸开山呼海啸:\"必胜、必胜、必胜。\"声浪如滚雷,惊得远处山峦的积雪簌簌坠落,虎狼军阵中甚至有人激动得撕碎了衣襟。
虎狼军阵中,牛大智扯开染血的披风。这位昔日啸聚山林的匪首,眼神却比鹰隼更锐利:\"陛下!虎狼军定要啃下最硬的骨头!去年蒲甘之战,兄弟们用牙齿咬断过敌人的喉管,这次也定叫贼寇知道咱们的厉害!\"他身后三千狼头战旗猎猎作响,每个狼头嘴里都叼着缴获的敌国箭镞,旗杆上还缠绕着敌军的断发。
御林军阵列如铁壁合围。统领俞家兵的银甲折射着冷光,腰间虎符随着战马起伏轻撞;副统领高峰如猎豹般蛰伏在侧,掌心的软剑已出鞘三寸。\"臣等愿以血肉之躯,筑成陛下的城墙!\"二人齐声高呼,身后一万御林军同时将长剑插入地面,铿锵之声惊起漫天尘土。
人群中,一位御林军校尉举起手中盾牌,上面还留着上次护驾时被流矢击穿的痕迹,他嘶吼着:\"此盾在,陛下安!\"
忽有两道霞光破阵而来。德妃白鹿银甲映雪,凤翅盔上的红缨如跳动的火焰,她摘下玄铁面甲,露出的面容比战甲更冷峻:\"陛下,当年臣妾在蒲甘单骑斩敌帅,今日定要再取贼首!\"说着,她扯开衣袖,露出臂上的旧伤疤,\"这道伤,便是为陛下挡箭所留,今日亦会如此!\"淑妃曲珍的红甲似燃烧的晚霞,她抚摸着剑柄上父亲的遗物,眼中翻涌着滔天恨意:\"四哥弑父篡位那日,我便在剑上淬了剧毒——今日便要他血债血偿!\"她身后的侍女捧着精致的漆盒,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三十六枚淬毒银针。
号角撕裂长空,帝王剑直指南方。虎狼军如黑色潮水奔涌,马蹄踏碎晨霜;御林军银甲连成星河,将龙辇拱卫如坚固堡垒。行至中途,忽然狂风大作,军旗被吹得猎猎作响,似有鬼神在旁助威。
沿途百姓举着火把相迎,老妪将煮好的姜汤塞进士兵手中,孩童把石子当作箭矢塞进将军的行囊。\"将军定要平安归来!\"稚子的哭喊混着\"陛下万岁\"的欢呼,在山谷间久久回荡。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颤颤巍巍地将家传的青铜剑献给我,眼中满是期许:\"陛下,此剑曾随先祖征战四方,今赠予陛下,望能斩尽贼寇!\"
暮色四合时,俞家兵快马而来,战袍染着远方的硝烟:\"陛下!山南城固若金汤,我军明日卯时便能入城!但据细作回报,贼军在城外挖了三道壕沟,里面插满削尖的竹签,还布置了无数绊马索。\"我抚过腰间的帝王剑,剑鞘上的北斗七星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山那边,贼寇的营火如鬼火明灭,而我的八万铁骑,正如同即将破晓的雷霆,蓄势待发。突然,天空划过一道流星,坠向山南方向。
卯时三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雾仿若轻纱,还未散尽。大军如汹涌澎湃的滚滚铁流,浩浩荡荡地涌入山南城。城门两侧,翘首以盼的百姓们早已夹道相迎,欢呼声、鼓掌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热烈的声浪,此起彼伏,仿佛要将这清晨的寒意驱散殆尽。但我心中十分清楚,此刻还远未到欢庆的时候,战争的阴云依旧沉甸甸地笼罩在头顶,一场残酷的厮杀或许就在转瞬之间。
刚一进城,我便立刻下达命令,全军迅速整顿装备,严阵以待,随时准备迎敌。我深知,在战场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稍有懈怠,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稍作安排后,我带着牛大智、俞家兵等一众身经百战的将领,在山南总督谭新宇的陪同下,快步登上了巍峨高耸的城楼。谭新宇正值壮年,身材魁梧壮硕,犹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沉稳可靠的感觉,但是我还是发现他也老了。
他目光如炬,深邃的眼眸中透露出久经沙场的睿智与坚毅。一身戎装虽略显陈旧,上面还残留着往昔战斗的痕迹,但却丝毫掩盖不住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英气。他抱拳行礼,动作干脆利落,声音洪亮如钟:“陛下,末将已将山南城防务精心布置妥当,请陛下视察!”那坚定的语气,仿佛在向我立下军令状,让人不禁心生敬佩。
站在城楼之上,极目远眺,眼前的景象令人心头一震。只见城下广袤无垠的平原上,吐蕃军队的营帐密密麻麻,连绵不绝,宛如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色海洋,压抑之感扑面而来。数十里长的营垒气势恢宏,仿佛一道坚不可摧的黑色长城横亘在大地上。壕沟纵横交错,犹如大地的伤疤,拒马、鹿角等障碍物密密麻麻地排列在营垒之前,在晨光中闪烁着冰冷的寒光,让人不寒而栗。营垒之上,旌旗招展,“松赞”二字的大旗在风中烈烈作响,宛如张狂的猛兽,肆意彰显着吐蕃新主的威严。
吐蕃军队的营帐搭建得极为规整,每一座营帐之间的距离、方向都丝毫不差,如同被精密的仪器测量过一般,显示出极高的军事素养。
营帐四周,巡逻的骑兵往来穿梭,马蹄声整齐划一,仿若密集的鼓点,又如同机器齿轮的精准咬合,每一下都踏在人心上。那些骑兵个个身材高大魁梧,仿若巨人一般,身披厚重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属的冷光。腰间悬挂的弯刀,刀身修长,弧度优美,让人毫不怀疑它削铁如泥的锋利。背上的长弓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弦如满月,似乎随时都能射出夺命的利箭。他们眼神警惕,如同草原上的孤狼,时刻关注着周围的动静,一旦发现异常,便立即发出警示,那敏锐的洞察力和高度的警觉性,让人不敢有丝毫小觑。
再看吐蕃的步兵方阵,排列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坚不可摧。他们手持巨大的盾牌,盾牌上绘制着狰狞的兽面图案,血盆大口,獠牙外露,双目圆睁,令人望而生畏,仿佛这些盾牌随时都会化作凶猛的野兽,扑向敌人。步兵们身着皮甲,头戴铁盔,头盔上的翎羽在风中轻轻摇曳,为他们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每一个士兵都神情严肃,犹如雕塑一般,目视前方,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决绝,仿佛山岳一般岿然不动,任他风吹雨打,我自屹立不倒。时不时地,方阵中会传来整齐的呼喝声,声音响彻云霄,震得人心头一颤,那强大的声浪仿佛能冲破一切阻碍。
在吐蕃军队的后方,还停放着许多巨大的攻城器械。投石机高耸入云,犹如远古的巨人,巨大的弹丸堆积如山,仿佛随时都会被发射出去,将城墙砸得粉碎。冲车全身包裹着铁皮,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金属光泽,车头的撞木粗壮无比,犹如一条沉睡的巨龙,仿佛能够撞开任何坚固的城墙,所到之处,必将是一片废墟。云梯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每一架都足有十余丈高,顶端还装有锋利的钩子,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仿佛能够轻易地攀爬城墙,将死亡带给守城的将士。这些攻城器械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芒,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仿佛在向山南城宣告着即将到来的毁灭。
忽然,一阵急促而尖锐的号角声响起,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吐蕃军队迅速行动起来,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原本静止的步兵方阵开始缓缓移动,整齐的脚步声如同沉闷的战鼓,由远及近,每一步都踏得大地微微颤抖,让人感受到一种排山倒海的力量。骑兵们纷纷跃上马背,动作娴熟而迅速,在营垒前方来回奔驰,扬起漫天尘土,仿佛一片黑色的旋风。那些攻城器械也被缓缓推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仿佛远古巨兽在苏醒,正缓缓睁开它那充满杀意的眼睛。
我身旁的牛大智皱起了眉头,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低声说道:“陛下,这吐蕃军队军容严整,装备精良,绝非寻常之辈。尤其是那些攻城器械,若是用来攻城,山南城恐怕会面临不小的压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担忧,作为久经沙场的将领,他深知这些器械的威力。
俞家兵也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城下的吐蕃军队,说道:“牛将军所言极是。末将观察发现,吐蕃军队的阵型变化有序,进退有度,显然是经过了长期的严格训练。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调度,都展现出极高的战术素养,不可轻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作为御林军统领,他时刻关注着战场上的局势。
山南总督谭新宇叹了口气,脸上满是忧虑之色,说道:“陛下,这松赞新上任不久,却能将吐蕃军队训练得如此精锐,实在是不容小觑。他不仅加强了军队的训练,还大力整顿军备,从西域等地购置了大量先进的武器装备。而且,此人诡计多端,擅长用计,之前已经多次挫败了我军的试探性进攻。他心思缜密,善于把握战机,总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决策,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松赞的忌惮,作为山南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他对松赞的手段有着切身体会。
我凝视着城下的吐蕃军队,心中暗自思忖。这松赞年纪轻轻,却能将吐蕃军队打造成如此强大的战力,确实是一个劲敌。他的排兵布阵、器械布置,都显示出他对战争有着深刻的理解和卓越的指挥才能。这场仗,注定不会轻松,必将是一场艰苦卓绝的较量。
“传令下去,”我目光坚定地说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全军提高警惕,加强城防。密切关注吐蕃军队的动向,不可有丝毫大意。同时,召集众将领,商议破敌之策。我倒要看看,这松赞究竟有多大的能耐!”我紧紧握住拳头,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无论敌人多么强大,我都绝不会退缩。
众人齐声领命,声音响彻城楼,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虽然吐蕃军队气势汹汹,不可小觑,但我相信,我麾下的八万将士皆是精锐之师,他们跟随我南征北战,历经无数次战斗的洗礼,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和无与伦比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