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羽涅看她。
“不是说要畅游九洲大陆,反正都要走一遍,无非也就浪费个三四日。”商陆转身走去,“没有就离开,有什么好犹豫的。”
“……”
羽涅:他真的只是问一下。
江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一副我都懂的样子,紧跟在她身后,而南星和辛夷也马上跑过来,默默跟在两人身后。
中年人见此,苦口婆心的劝还留在原地的二人,“那无人之地寸草不生,还有杀人不眨眼的魔修,有什么好……”
“杀人不眨眼?”羽涅扭头看他。
前方的商陆也停下脚步,侧头认真听着。
“我只是听说,里面那几个魔修馋食别人的修为助长自己,我觉得八九不离,魔修嘛,就是这个样子,用尽邪魔歪道……”
碎玉笑道:“您对他们还真是固有的偏见。”
“偏见?”中年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们不都是这样,从古至今,你听说过几个不用邪魔歪道祸害一方的魔修……”
“我们还真见过一个,听说过几个。”辛夷高声道:“不过这样的人凤毛麟角,实在太可惜。”
碎玉敛下多余的表情,沉默不语。
此刻的他犹如溺在水里,不能呼吸。
商陆打断啧啧不休的辛夷,“够了。”
她看向前方,抬起脚步,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有东西,那就更好,起码能证明这一趟没有白来,如果有功德的话,再好不过。
羽涅注意到失神的碎玉,转身问道:“你……没事吧?”
碎玉倏地回神,“无碍。”
羽涅看着他故作无事从自己面前走过,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跨步走到商陆身边。
“总感觉碎玉有很重的心事。”瞥见其他人被远远甩在身后,他压低声音道。
商陆无所谓道:“以前在宗门不就这样,可能是身负血海深仇的原因。”
她回想起在宗门的日子,又回想碎玉一路来的举动,总觉得有些怪异。
刚才经羽涅这样一说,商陆又将碎玉放在心上。
因为他身上确实有很多很细微无法解释的疑惑。
想着想着,商陆发现碎玉确实比以往在宗门心事更重。
趁着二人缠上碎玉,江篱悄悄走到商陆身后,发现她在想事情,又觉得没意思,索性走到羽涅身边。
“对了。”商陆总算回神,扭头看向羽涅,“有关这一路的所有事情,你们都弄明白了?”
“问他还不如问我。”江篱顺势来到她身边,“这种事我最会刨根问底,也最清楚,除非是你自己一人经历的事情。”
商陆笑道:“行,等万籁村的事情结束后,你就给我讲一路下来所有事情。”
“讲什么事情?”碎玉冷不丁的走到江篱身边,把她吓了一跳。
“一路下来经历的来龙去脉。“商陆说,“过往我都是直接看结果,有关疑问也不过问,如今心血来潮,倒想弄清楚。”
南星赞同点头,“你错过的趣事太多了,偏偏又不在乎,而且每次我想分享给你的时候都被打断,不是愣神就是临时突发状况。”
商陆懵懵懂懂,“有吗?”
“当然。”南星第一次对自家大师姐无可奈何。
“别管她。”江篱玩笑道:“她就是这样的人,不解风趣。”
商陆若有所思点头,“你说的对,我以后一定会改正,好好听别人说话。”
“……”
辛夷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摆手道:“还是算了吧。”
这话赢得了所有人的赞同。
猛然间改变,熟悉的人都会不习惯。
辛夷认为,自家大师姐说到做到,从不拖泥带水,也不会带以前的旧习惯,仿佛就跟个全新的人一样。可那样的话,自己等人会非常不习惯。
商陆笑了笑,只一眼便看透他们的想法,无可奈何的叹息之后,抬眼看向天空。
炫丽多彩的烟花绽放在一边,紧接着,又有无数道飞上天空绽放。
看到这一幕,她叹气,“看来被人截胡了。”
“怎么看出来的?”南星挤走羽涅,走在商陆身边。
“因为周围都是荒野,没有人烟,也不是逢年过节。”商陆耐心解释,“谁家没事放鞭炮,再加上刚才那个人说的话,所以我更倾向于有人在呼救。”
羽涅笑道:“看刚才的架势,应该不是呼救,倒像聚集在一起。”
“谁家聚集在一起后面还会放。”江篱说道。
“这烟花是万法仙门特制的,只有他们的弟子有。”辛夷望了眼道:“以前长生宗也弄过这种,外面遇到困难的弟子可放烟花呼叫周围同门弟子,后来发现无用后又废弃,就是普通材质,我曾在我爹的破芥子袋中找到过一只,可惜已经潮湿。”
“烟花总共就两个用处,要么欣赏,要么号令。”商陆淡淡道。
“现在还去?”碎玉问。
商陆微微一笑,“去,怎么不去。”
想到苏世形容傻狍子的怀启辰,她突然召出破妄剑,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下飞速御剑扬长而去。
“又来。”江篱一幅早就见怪不怪的模样,随后掏出飞剑跟在好友的身后。
风掀起发丝,三千墨丝和衣袍也随风飘扬,商陆面带微笑,加快速度。
她很想见识一下万法仙门的其他人,是不是也像怀启辰那样憨厚老实,出手大方,毕竟是万法仙门的商铺遍布半个九州大陆。
等到商陆到达最开始升起烟花的地点时,发现周围躺满了魔修的尸体,而前面则站着一个奇怪的男人。
一身文武袖,白色长袍随风翩翩飘动,肩上和手腕戴着黑色护具,束着很长的高马尾,双手拿着长刀,右侧腰间还有一双刀鞘。
他就那样侧身站在商陆前方,冷眼看着周围魔修的尸体。
“你又是何人?”他终于转身,冷冷注视着商陆。
瞧见他旁边堆积的尸体,商陆顿了顿,低头道揖,“长生宗首席大弟子商陆,拜见前辈。”
“原来是长生宗。”周越泽把双刀放回刀鞘,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