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听完柱子的话也是愣眉愣眼的,确实也没有说什么出格的字眼,小六子虽是受了伤,可也不至于站了片刻便会这般。清源回到房中见德文对自己点点头,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六子还是要先睡一会。”德文轻声说道,见李安眼里噙着泪水,一脸的焦急,“就劳烦李大哥看顾下,我先去开个方子。”
清源见德文写好方子,便叫柱子速去抓药,这才低声问道。“德文兄,小六子这到底是怎么了?”
“急火攻心,不知他是受到了什么样的刺激。”德文说道。
清源和德文去到院中,将柱子他们交谈的内容说出。德文听罢也是觉得怪异,内中话语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忽地想起那时小六子一大早去找自己,只因试毒一事并未再问起过他,这小子定有什么心事。
“源哥,待六子恢复些,我再好好问问他。”德文说道。
“嗯,又得劳哥哥费心了。”清源点点头,这等事情还是德文出面比较好些。
德文见沈明几人睡的也是安稳,也不便叫醒他们喝药,眼见麟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忙拦住他低声说,六子施过针现已睡下了,李大哥在里面照顾他。
麟祺现今倒不介意六子睡在正房,只不过他和李安两个人身上的那味道还是无法叫自己忍受,只能稍后打开窗子散散里面那股“羊膻味”了。
麟祺见“哥”与德文坐在院中喝茶,便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前向里面看去,立时瞪大了眼睛忙将嘴巴捂住。自己绝不会看错,李安竟然将嘴亲在了自己小弟的的嘴巴上。
麟祺立时蹲下身子,只感到心跳加快,脸颊发烫。李安为何对小六子也做出如此举动?小胖子可是说过这场面的,可这得是男女之间才对啊,可想想小六子那日摸大龙,现今李安亲小六子,难道说这种举动在“兄弟”之间亦属平常?平日里小六子对大龙和李大哥都很关心,还处处都为他们着想。
嗯,这样说来或许只有关系亲密才会这样。自己不是也这样对“哥”的吗?自己可是为此苦恼了许久、自责不已的,甚至还一度认为自己极为肮脏龌龊,卑鄙下流;难怪自己未对他人有过这样的心思,更没有做出那样的举动,原来还是关系未到亲密的程度。
麟祺呲牙一笑,可转念一想也是不解,那自己和德文哥、铭丰哥的关系也是好的很,那为何对他们却从未有过那样的念头?不行,还得先要问问小六子才是,他若与自己的认同一致,那才会彻底将自己的“心结”打开。
晚饭时沈明几人也都醒过来,德文和李安也扶着六子从正房出来,大龙忙走上前正欲开口,就见李安将手似是不经意的挡在小六子身前,抬眼的瞬间那目光中满是狠厉。
麟祺可是看在眼里,心里也越发的疑惑。“大龙哥,我一会和哥去接大虎回来。”
“多谢源哥和少爷了。”大龙不好意思的说道。
“源哥,那我也就回去。”沈明喝了一大口汤药,忽地说道,“德文,我怎么闻着我这碗里的药怎么和他们两个的味道不一样?”
“知道不一样就行,必得喝上一个月。”清源笑道。
“源哥,我和大龙也得喝这么久吗?”喜子皱着鼻子说道。
“沈大哥年长些,自是要多喝些时日才可。”清源说道,“一会我便去叮嘱下禄子,必得要监督你喝完才是。”
“哪有这么严重。”沈明嘀咕道,他知道家中的河东狮可是对章四爷“言听计从”的。
“你若不信,宋小先生稍后自会与你详说。”清源笑笑,随即又对柱子说道,“田庄有个叫万宝的,你记得叫他来找胡大爷。现今府里人手少,你在外面也多留意下有无可用之人。”
清源泡在浴桶内闭目沉思。麟祺又不知道去捅咕什么了,这臭小子现今越发的有主意了,自己还真不便再多加问询。
乘风师叔对麟祺体内的蛊毒也是束手无策,不知师父他老人家现在何处,纵是长兄有了去江南的法子,自己反倒是不敢冒然前去了。
不知凌萧和元稹那边现是什么状况,乘风师叔他们是否已经撤离了清水观;陈兰花和魏老五再次不知所踪,“隐宗”那帮恶人不知又会有什么动作。
长兄对自己所做之事并无异议,陈举人此去亦不知会有何种结果;裴镇长口口声声为红枫镇谋取福祉,私下却费尽心思为倭人筹谋,此人城府极深手段毒辣,此次若不是有刘源透漏消息,章府定会被他人诟病,父亲和长兄多年来的清誉必遭污蔑。
倭人关闭贸易公司将精力投在建立医院上,刘源说倭人接下来还要在小台子修建铁路,一个制作罐头的加工厂却戒备森严,内中还有操控式神的阴阳师,这样看来他们定会有更大的动作,倭人的一举一动绝不可等闲视之。
不仅加工厂还有贸易公司都有阴阳师的身影,不日还会有两个更为厉害的阴阳师来到红枫镇。据凌昊大哥所言,“隐宗”与倭人亦或与阴阳师之间有所勾结,香菱能进到贸易公司绝非巧合。
马真人受伤,魏老五将陈兰花由清水观救出,自己和六子夜探加工厂,倭人现对持有术法的道门中人也极为关注,自己不就是个例子吗?只不过他们还未坐实自己与清水观之间的关系,裴镇长借书院之名针对章府会不会也是一种试探?
此前曾叫老胡寻些人来准备分散各处打探“隐宗”消息,自与师叔和凌昊见面之后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现今府中必得要再增加几个可靠之人,自己也得用些防护手段了,自己对于设置阵法并非精通,待铭丰回来还需和他好好琢磨下;后山修葺暗道之事还需慎重一些,章府极有可能已被暗中监视,此时冒然行事实属不妥。
清源晚饭时本就没吃几口,泡澡的时间也是不短,现在倒是觉得有些饿了,拿着点心坐在院中看着西厢房和耳房不禁想笑,往日最为热闹的东跨院现今倒显得冷清了,真是应了那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哎,自己真是愧对了这几位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