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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熟人是谁?
还能是谁?
哈哈,自然是世子刘淑了。
赶在李望明关门前的那一刹那,透过门缝,李十月就看到了披着桃红色斗篷的李春丽正抬头笑着与刘淑说话。
刘淑的包间该是就在李十月他们隔壁,就是那一间门头为荷花的包间。
所以,他们站在门口,与李十月之间离得不算远,以李十月的耳力还真的是能把两人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了。
“......委屈你了,今晚你就好好松快松快吧。”
“为了世子,妾哪里会觉得委屈?
只要是为了世子,妾做什么都愿意的。”
门被彻底关上了,李十月也就收回了视线。
她想着这府城可真是有够小的,不,该说是悦来酒楼的招牌就是大,作为安东下一代的权力之主,世子刘淑还当真是很愿意来这儿消遣一二。
这都是他们第二回碰上了,加上这次,李十月一共就来了悦来酒楼三回,竟是有两回都能碰上刘淑!
你就说,这运气怎么样?
不过,李十月她也没多想,自从上次在王府里头和李春丽说过了那些话之后,李十月就已经重新对渣统有了警惕之心。
积分是很重要,但是自己个儿的底线更重要!
这么想着的李十月就举杯饮茶,听着一旁的李母他们商议一会子该点什么菜才好。
就是这时候,李十月脑中系统的电子音就又响了起来。
“情境触发,发现任务,请宿主借助戏剧《碧玉簪》当面讽刺女主李春丽,令李春丽羞愧难当、情绪失控之下引发小产!
只要女主李春丽小产,即视任务完成!
完成任务,宿主可获得二百积分并一次抽奖机会!
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早日成为一代宠姬!”
“嗯,这个不错,上次吃着挺好,这回再来两大碗吧。”
李十月直接当自己听不到渣统的电子音,只对着李母指着的那菜单上的炖羊肉点头。
她自然不会去做这个任务。
自上次之后,李十月已经决定往后有关李春丽的任务,只要李春丽不惹到她的头上,她就当李春丽不存在,再不去为了积分去与李春丽之间产生牵扯。
着实是没必要。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就像李十月之前说得,在踏浪之上,李父跌入大海之后,她与秦桃一家就已无任何关系了。
李春丽是去给刘淑做妾也好,还是没进王府寻了别的男人也罢,这都已经与李十月毫不相关了。
当然了,倘若李春丽就是嫉妒李十月非要寻李十月的麻烦,她自是不怕的,该怼得怼,该骂就骂,她又不怕李春丽。
只不过,虽然没打算做这个任务,但李十月这会子心里其实还是有些小激动的。
主要是这次的任务透露出来的事儿,“她这是又有了身孕了?”
是的,令李十月意外的是,李春丽竟然在生产不到半年的功夫后,顶多才过了半年,就又怀上了?
这属实是挺快的了。
除了惊讶这一点之外,李十月也对这出《碧玉簪》好奇上了。
她对着这会子正好敲门进来的小二问:“小二哥,今儿个这出是演得什么啊?”
小二笑着对李十月作了个揖,先谢了李十月给的铜板,然后才对李十月说:“贵客,今儿个这出名为《碧玉簪》,请的是京都的戏班子,说是这一出《碧玉簪》在京都每次一开锣,那真是客似云来,尤其得女客喜爱。”
听小二说这出戏女客爱听,李母和郑梅娘她们就瞪起了眼,拉着小二仔细问起来这出戏演的是什么故事?
谁知道这小二也是个会说话的,他笑着对着李母她们拱手道:“贵客,贵客,可莫要为难小的了,这出戏小的哪里看过?
今夜上元节,还是头一次在楼里演呢。
贵客稍待,过会子锣声一响,好戏那就开场喽!”
和小二说得差不离,还真是过了不一会子,楼下就敲响了铜锣。
李十月走向窗边,往楼下大堂中心的那高台上看去。
这一开场,竟是一曲哀哀怨怨的琵琶之音响在了耳边。
就见高台之上一披着长发的女子跪坐在窗边的模样,朝着好似窗外的天上看去。
接着,就听到那女子就着这幽怨的乐声唱了起来。
听了一会子,李十月她也算是听明白了,这个披发的女子叫盼儿,原本是个良家女,但她自小就被爹娘卖去给大户朱家做丫头去了。
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长大了的盼儿很是有一种清水出芙蓉的美。
美丽的脸蛋儿给盼儿带来了说是好处却也算是坏处的事,她成了朱大郎的暖床丫头。
说这是好事是,成了暖床丫头,算是在低等的洒扫丫头上头去了,升了等候,月钱高一些,这四季衣裳也能稍好一些。
坏就坏在,才刚长成的少女,尚未懂得男女之情,就被安排着去给朱大郎暖床去了。
盼儿自以为自己成为了朱大郎的女人,她就有了依靠,有了家。
可她忘了,她只是个暖床丫头啊。
做了几年暖床丫头,喝了不少避子汤的盼儿,终于在十八岁的这一天,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朱大郎娶了正妻回朱家。
而这出《碧玉簪》的开头,就是在朱大郎大喜的这一日,作为暖床丫头的盼儿对着窗外的月亮自怜自哀。
“这盼儿也是可怜,她的爹娘也真是心狠,怎能把孩子卖身为奴呢?”
李夏天听着这哀怨的唱腔,心中很是伤感,只觉盼儿太可怜了些。
“唉,说不得盼儿的爹娘着实是没法子了,想着把盼儿卖与大户人家做个丫头,少说吃得一口饭能活命呢。”
郑梅娘自也是觉得盼儿可怜,她哪怕再难再难都不会起卖孩子的心思;
但她身为母亲,也是懂得有的时候是真的没法子了,对于那些鬻儿卖女的父母,她是能理解一些的。
“既是已经成了暖床丫头了,那还哀怨什么呢?
吃饱穿暖就是了;
这朱大郎成亲,自是要寻那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的;
盼儿不过就是个卖身的丫头,再是如何,她也不可能成为朱大郎的正妻啊。
在朱府里头,她有地儿住有饭吃,也不用操劳什么,她有何好哀怨的?”
李望明这话引得全场除了石头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去。
“二叔这话说得没错。
但被卖身为丫头又何曾是盼儿的意愿呢?
她的父母、这朱家、这世道,何曾又问过盼儿愿不愿意做暖床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