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予欢表态,裴怀钰却是莞尔一笑,道:“予欢,你从没想过要给我机会的对不对?
但凡你给过我一点机会,也就不会利用裴梓隽那贱种的势,求旨和离了,你又何须哄骗我?予欢,是你逼我的……”
怎么就成了她的错?
予欢心中怒恨,不愿与他分辨,忍住恐惧,软了些声音道:“裴怀钰,你若强迫于我,那么,从此以后,我们便势不两立,不死不休!”
裴怀钰看着她满眼的决然,迟疑了一瞬。予欢一下看到了两分希望,“裴怀钰,我们和离了,没有必要成为仇人对不对?
我希望我们还能如寻常旧友般,偶尔坐下来可以心平气和说说话,就如此刻,你也可以说说你这些年……”
“予欢,别白费力气了,今天是我计划了很久的。
从圣上下旨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不会放手。所以,无论你说什么,今天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裴怀钰看着予欢宣判般的道:“既然你知道我想要女人轻易便可得,那你更该珍惜我对你的钟情……”
予欢心下一寒,终于忍不住露出了眼底的厌恶,“裴怀钰你个伪君子真令人作呕。”
裴怀钰自认为自己是个君子的,做出这种事,实在是无奈之举,其实他也感觉自己很卑劣。
可是,听到这种话,从予欢的嘴里说出来,以及她那眼神里的厌恶,还是让裴怀钰感觉到了难堪和羞辱。
他的脸扭曲了一瞬,咆哮道:“难道你以为我想以这样的方式得到你吗?
若你不是半点机会不给我,排斥我,拒绝我,还与我强行和离,我何至于出此下策?”
“予欢,你知道吗?我从回来那天,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了你。
我对你足够宽容大度了,甚至我想过以后会独宠你。说了你可能不信,为了你,我甚至很久都没有碰婉嫆。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感受不到吗……”
“你住口!”予欢听得只觉作呕,怒喝一声,满是嫌恶地道:“裴怀钰,不要将你的污秽龌龊当成情深似海,只会让我更恶心。
就算你今天得逞了,我宁愿死,也不会再跟你……”
裴怀钰也不想用这样的方式,更不曾想过如此,可予欢的话,却成功激怒了他,“既然如此,那今天你就被我这样的人玷污吧!”
说着,他倏然跨坐在她的身上,欲望和狰狞交织在一起,他如同一头野兽,双手用力,‘嗤啦’一声,他粗暴地撕裂了她的衣裳。
雪白如凝脂般的肩头曝露在空气里,露出绣了兰花的肚兜。
予欢惊呼一声,眼底是惊慌,但她没有哭,只是眼底弥漫上了红血丝,浓烈的恨意铺满眼底。
她似乎是想遮挡住露出的肩头,环住手臂。
裴怀钰喉结滑动,眼里是兴奋和迫切,欲望更浓,却警告道:“予欢不要反抗,不要抗拒我,否则逼我动粗,你会吃苦头的……”
说着,裴怀钰趴伏而来,想要亲上她……
然而,就在下一瞬,裴怀钰只感觉胸前接连刺痛了几下,身子猛地僵住。
裴怀钰动作僵硬的抬起身子,并未在胸口处看到利器。
他抬手摸索了下,从胸前的衣裳里拔下几根细钉。
转而,裴怀钰看向予欢的手按着她手腕上的银镯,瞬间恍然。
他似乎有些受伤地道:“你竟对我使用暗器?”
他怕她太过烈性,做出什么事来,特意扔了发簪这等伤人的东西,不想,她那不起眼的银镯里竟然藏了暗器!
“你以为区区暗器就能奈我?”
予欢气喘吁吁,“那上面喂了毒药,你若想活命,就快些去找郎中配制解药,否则……”
“呵,呵呵呵……”裴怀钰笑了起来,只是笑声阴冷,“予欢你忘记了?
我曾死里逃生休养了半年的事?就是那次的机缘巧合下,我服用过一种草药,对毒药有一定的抵抗!”
予欢心里一凉。
可是,下一瞬,裴怀钰感觉有麻木感在蔓延,他心里先是一惊,随即万丈怒火冲上头顶。
裴怀钰面目扭曲道:“予欢,你还真是让我又爱又恨,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说着,裴怀钰便去扯她的腰带。
予欢见裴怀钰如常模样,顿时就信了几分。
一直保持的镇定,在这一瞬分崩离析,恐慌铺天盖地而来,她极力的去护住腰带。
怎么会这样?
这只银镯是梓隽特意找人给她打造,用来给她防身的。
梓隽说过,里面的暗器上,足以让一头牛爬不起来的。
这几年来头一次用,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
只是两个人的撕扯间,腰带成了死结。
裴怀钰有些不耐,用力地挥开予欢的手,就要粗暴地扯断。
予欢感觉手臂似要断了般的痛。
就在这时,一道颀长的人影出现在裴怀钰的身后。
予欢的眸里有了光彩,随之身上一轻,裴怀钰被扯了下去。
她唇瓣颤抖,眼泪不争气地争先恐后地涌出,“梓隽……”
裴梓隽目眦欲裂,都是森冷暴戾。
予欢眼看着裴怀钰的身子如一只沉重的米袋般,砰的一声重重地砸在石墙上。
裴怀钰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裴梓隽褪下身上的外裳,先将予欢裹了严实扶起来,捉过她的手,让她捉好衣襟儿,这才语气放柔,道:“别怕,去外面等着我,捂住耳朵,不要看……”
予欢双腿发软,听话得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
炽烈的阳光晃得她双眼酸涩得厉害,整个人也抖得厉害。
随之身后的山洞里传来‘砰砰’之声。
予欢还是没忍住回头去看,裴梓隽的身上裹着前所未有的暴戾,仿若修罗化身。
他薅着裴怀钰的后领和头发,以绝对强悍的力量和姿态一下下地往墙上撞。
那身服帖的衣衫裹着他偾张坚实的肌肉,泄露了他的冲冠之怒。
裴怀钰如溺水的狗,不住地做着徒劳的挣扎,鲜红的液体流了满脸,他艰难地转头,终于看到了一个身影站在山洞口处,他却咧嘴笑出来。
沈予欢心下一骇,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裴梓隽见此,身子挡住了予欢的视线,眉目间都是冷戾和凶狠,微微侧头看了一眼。
眼见裴梓隽微微侧过头看来,她立即转过了身,心头狂跳。
如同枝杈折断的声响传来,接踵而至的是裴怀凄厉惨叫声响彻山洞。
那惨叫,令予欢只觉得惊心动魄,毛骨悚然,再不敢听下去,用力地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