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群臣议论纷纷,低声嗤笑不断,目光或冷或嘲,显然没人相信秦虎有能力解决这般棘手的问题。
“一个新晋的小太监,竟然敢在丞相面前叫嚣,简直是不自量力。”
“怕不是仗着陛下的恩宠,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分明就是个跳梁小丑,也敢在朝堂放肆,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面对众人肆意的嘲讽,秦虎的脸上依旧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
他轻轻抬起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语气平缓却掷地有声。
“傅丞相刚才说得好,论功绩,我确实没有;论文武,我也没什么过人之处。”
“但这天灾,不过是小问题而已。既然傅公子能解决天灾能当帝夫,那我这小小的太监,也能试试。”
“笑话!”傅怀章冷笑,“秦公公,你真当这朝堂是闹剧之地?”
“天灾人祸岂是靠信口开河就能解决的?你这等狂妄自大的言论,只会让天下百姓为陛下的用人不当而寒心!”
“狂妄?”秦虎挑了挑眉,眼中却闪过一抹寒光,“那傅丞相敢不敢与我打个赌?”
傅怀章微微一愣,眼中划过一丝不屑:“赌什么?”
秦虎淡淡一笑,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大殿内:“赌我七日之内,便能让南方水涝有所缓解。”
“若我输了,从此滚出这朝堂,再不出现在陛下面前。”
“若我赢了……傅丞相,你的公子傅景然,是否也该退出帝夫之争,从此不再觊觎皇族之位?”
傅怀章闻言一怔,随即大笑:“好!既然秦公公如此有自信,那老夫便答应你!不过……”
他目光一沉,语气带着几分阴冷,“若七日后你未能如约,便不仅仅是你身败名裂,你的狂妄也会连累陛下的名声,甚至让大乾蒙羞!”
“傅丞相想要如何?”秦虎就知道这个老贼不会这轻易答应。
傅怀章眯起眼睛,几乎是咬着牙冷笑道。
“若你七日之后做不到,我要你这阉人剥光衣物,吊在城门上曝晒七天,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
如此羞辱,已然触及底线,便是身为女帝的澹台璃月也忍不住微怒,冷声呵斥:“傅丞相,此言是否过于苛刻了?”
秦虎却是不屑地冷哼一声:“那就这么办了!”
“如果我七天办不到,就按丞相说的去做。”
“但我也要加注,若我做到了,傅公子也要光着身子,绕着帝都街道跑上一圈!”
傅怀章一怔,旋即冷笑不止,似乎笃定胜券在握:“可!”
众臣惊愕不已,低声议论纷纷,更多的人带着看笑话的神情盯着秦虎。
“七天?这太监怕是疯了吧!”
“南方水涝滔天,历代朝廷水利官员都束手无策,他一个小小太监,凭什么?”
“简直异想天开,等着看他怎么死吧!”
凌霜站在一旁,满脸震惊地看着秦虎,忍不住低声提醒:“秦虎,你是不是疯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秦虎却不为所动,依旧一脸轻松,甚至对着凌霜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低声道:“放心,看戏就好。”
他转头看向凤椅上的澹台璃月,目光带着一丝坚定,沉声道:“陛下,臣愿以性命担保,此事必成。”
澹台璃月盯着秦虎,眼神复杂,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朕准了。”
而傅怀章此时却一脸从容,眼中甚至带着隐隐的得意。
他冷眼看着秦虎,似乎已经将他当作了一个将死之人。
澹台璃月从凤椅上缓缓站起,她居高临下地扫视着殿内众臣,最终凤目落在傅怀章身上。
“傅丞相,既然你如此自信,那北方干旱的问题,便由你儿子傅景然亲自负责。”
“七日之内,若无法解决此事,朕也绝不轻饶!”
傅怀章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镇定,躬身答道:“陛下放心,臣必定尽全力!”
他嘴上恭敬,心中却在冷笑,这件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他根本没有失败的可能。
退朝后,傅怀章回到府中,召来了自己的儿子傅景然。
“父亲,今日朝堂之事,我已经听闻了。”
傅景然轻笑,摇着手中的折扇,眼中满是玩味,“那个新来的小太监,倒是够胆,可惜胆子再大,也只是送上门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罢了。”
傅怀章微微一笑,抚须道:“是啊,一个阉人竟然也妄想插手朝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更可笑的是,他居然敢和我打赌,说要解决南方的水涝问题!”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低声嗤笑。
“南方水涝肆虐多年,连历代朝廷派去的官员都无计可施,朝中又何尝没有名将贤臣?”
“但你知道为何一直难以根治吗?”
傅景然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父亲教我。”
傅怀章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语气缓缓道:“南方偏远,交通不便,赈.灾所需的粮草和物资,需要从京城一关关运下去。”
“你可知每一关卡的地方官员会做什么?一人贪一分、扣一厘,等真正到了南方,已经所剩无几了。”
“别说喂饱那些水灾流民,能不能熬出一锅稀粥都难说!”
傅景然忍不住笑出声:“原来如此,那秦虎岂不是必死无疑?”
“这还用说?”傅怀章的脸上多了一分阴冷,“而且水涝并非单单靠一张嘴或一道圣旨便能解决。”
“秦虎不过一个太监,朝中又无支持,七日内,他能做什么?”
“哈哈哈哈,他连粮草能不能运到都成问题,何谈治理水患?”
傅景然合上折扇,满脸赞同:“父亲所言极是。相比之下,孩儿处理北方干旱就要轻松许多。”
“开仓赈粮分发难民,稍加安抚,流民自然不会再闹事。”
“若天气允许,再稍稍修建水井,这旱灾的紧急之事便可缓解。到时候,朝堂之上,秦虎输得狼狈,我便趁势上位!”
傅怀章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正是如此!”
北方虽旱,但还没有真正失控,你只需适当动用本丞相的关系,命地方官迅速开仓赈.灾即可。”
“此事做成,父子二人的名声更上一层楼,到时,女帝就算不情愿,也只能将你纳为帝夫。”
“至于秦虎……他就算不死,也不过是陛下的一颗弃子罢了。”
“父亲英明!”傅景然笑着起身作揖,眼中满是得意与笃定,“七日之后,孩儿定不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