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他们,还真不解气。
谭大爷气哼哼的离开了吴妮妮家,
吴妮妮看了眼憋着气,又羞愤走的谭大爷,嘴角勾了勾,她不知道谭大爷是不是装样子,还是不装样子。
都不关她的事,
因为谭家是陌生人,
温会宁亦是。
吃过晌午饭,吴妮妮又开始睡觉,头晕沉沉的,还做了梦,
梦里是她小时候,
确切的说是原主小时候,
连米汤都喝不着,
两岁的娃了,还不太会走,
想想是多缺营养,
再后来,就是饿得奄奄一息了,加上生病,嗯,是吴大伯良请来了郎中给她看得病,再然后,她姐就开始张罗相亲的事,
吴大伯娘也张罗得紧,
毕竟她们姐妹欠了吴大伯娘家不少钱。
还梦到了,
她姐嫁给梁栓,惨遭毒手,
自己也是死得很惨……
在周家庄,她死得特别惨……而且还看到了半空之中,谭金龙和温会宁看着她笑的场景……她一生气,一下子给气醒了。
醒来后,她出了一身的冷汗,
然后感觉有点冷,把被子又裹紧了一些。
再看窗外,
夜色微微上来,
但窗外还亮着,还有几声鸟叫。
嗯,该到晚饭时间了,吴妮妮彻底清醒过来了,
正好这时候,吴月推门进来了,看了眼,看着睁着眼睛的吴妮妮,惊喜道:
“你醒了?”
吴妮妮点点头,坐了起来,
额头黏乎乎的,像是有冷汗。
“怎么样?”吴月担忧的靠近她,伸手自然的摸了摸她的额头,随之伴随着又一声惊喜:“落了,落了。”
“降了不少了。”
“脸没有白天那样红了。”吴月又给她掖了下被子,微微松了口气。
烧降了下来,就是好事。
“好多了。”吴妮妮能感觉到脸蛋,没白天的时候烫了,
刚才她姐也说了,脸蛋没有白天那样的红了。
她也觉得好了一些。
像是体内的浊气一下子清了不少,让她的身子不再疲乏无力了。
“晚上,给你熬了粥,你喝一点?我给放了一点肉末?”吴月小心的问着吴妮妮,以前妮妮爱吃瘦肉粥。
吃点肉还是有营养的,一天也没怎么吃东西了。
“好。”
为了让她姐放心,吴妮妮决定吃一点东西,
粥也不错,
吃点总比不吃强。
吴妮妮吃了肉,但是恶心极了,一下子全给吐了。
她没让吴月看见,省得一惊一乍的。
偷偷把吐的粥渣扔进了空间处理,也把嘴擦了,明明好多了,头不太晕了,身体也不太沉了,所以,她觉得好了,怎么还吐了?
连最爱吃的红烧肉,都不能想了,一想就吐。
此时,
谭大爷在谭金龙的院子外悄悄的徘徊着,
他不明白,
难道两口子真的只怕吃花生米,所以一直不认妮妮?
月上树梢的时候,
听着院子里没有啥动静的时候,谭大爷掏出了备用的钥匙,嗯,是谭金龙给他的备用钥匙。
他悄悄打开了门,
来到院子里,
咚咚咚,
他拿起砖头,悄悄的砸了几下窗子,
这几下,谭大爷直接把谭金龙与温会宁给砸醒了。
“谁?”
“谁?”
没有回声,
谭金龙吓得浑身冒冷汗,他没有想到,是不是那个套麻袋的人没有揍够,又来了。
“谁?”最后一个是哆嗦着喊出来的。
依旧没有回声。
谭金龙现在不能太动,胳膊腿儿的都有些骨裂,
白天被大爷砸了胳膊,又让医生好不容易接回来,他不想再折一回了,太疼了,就是脱臼也够疼的。
“老四,谁啊?”温会宁吓得直往谭老金怀中钻。
两口子抖作一团。
但没有人起来开门,看看院外的情况,就一直缩在一起,互相壮胆,
屋外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吓得谭金龙两口子的睡意也没了。
“老四,是不是上次打你的人?”
谭金龙摇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不知道,不应该吧。”已经打了,不能再来了吧,难道还要分批次的揍他?
“别出声了。”
二人不再说话,只能听空间之中彼此的呼吸声,
最后,温会宁觉得热了,主动离开了谭金龙的怀抱,小声道:“要不,下次,我们抱一条小狗来吧,看家护院。”
“行,让大爷给抱一个吧。”
“别了,这两天大爷看咱俩不顺眼,还想打我呢,你可别招惹他了。”谭金龙劝温会宁,不想再招惹谭大爷上门打他了。
太疼了。
板凳可比他胳膊结实多了。
温会宁不做声了,静静的望着头房顶,思绪有些飘,
想起了以前在狗洼子村过的日子。
吴老二听话,
时不时的去山野挖个陷阱,猎个野兔给他吃,
后来,生了吴月之后,日子依旧是这样,吴老二继续给她弄野味吃,还吃野菜,
但她要洗衣服,做饭,
还要带孩子,缺吃少穿,
她从小金贵着长大,实在不喜欢那样的苦日子,
所以,谭金龙来了好几回,劝她走,
她舍不得孩子,所以一直没走,
但是眼瞅着,猎物快猎不着了,深山又太危险,吴老二受过一次伤之后,不再往深山里跑了。
这样,她吃不上肉了,天天吃野菜,
她很快从一朵娇滴滴的花,变成了一朵蔫巴的狗尾花,失了水分,更失了营养,
再后,又生了妮妮,
几个月后,
她连奶也没有多少了,
可是没有肉,就没有奶,她吃不上粮食,天天吃野菜,奶挤出两滴来,也快成绿色的了。
日子太穷了,
她受不了了,
再后,最后一次谭金龙来的时候,她虽然 舍不得孩子,但是也跟着谭金龙走了。
在京城这些年,她觉得得为自己活着,自己有什么错?
但一直没有孩子,也成了她的心病,为自己活着,难道错了吗?
她不知道,
有时候她很迷茫。
她望着天花板,喃喃的来了一句:
“老四,你说我们是不是错了,是不是遭了报应?”
“啊?”谭金龙愣了下,赶紧道:“没有。”
“不,我们是遭了报应,所以一直没有孩子。”温会宁很肯定的道:“你还记不记得,有一回你来的时候,我们在村尾的茅屋……”
“那都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那事情是我不对。”谭金龙猪脸红了,那是他和会宁第一次真正的在一起。
温会宁笑了,眼泪却在黑暗之中流了下来:“果然是报应,真的是报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