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看见似晏居之这般不俗的人物,周围似静了片刻。
洛轻帆眸光闪闪,下意识向前一步,她面上热情洋溢,露出自以为最是与众不同的笑容。
“这位兄台,我们是……”
晏居之神色未变,自顾从店小二的手中取过熏鸡,其间便是连眼眸都未给洛轻帆一个。
倒是在目光流转到黎怀仁身上之后,他眼中闪过一丝冷芒。
特意朝着黎怀仁发出一声冷笑,随后转身、关门。
这动作一气呵成,径直将门外三人白白晾着。
洛轻帆想到自己竟然这般被无视,再加上她方才的言行,一时间显得她像个跳梁小丑。
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洛轻帆当即羞愤得无地自容。
黎怀仁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素来自诩最是风流倜傥,可想不到在区区宁县,竟然还出了一个比他更有贵相的男人。
两相比较,黎怀仁觉得自己被落了下风,一时间脸上青红交加。
店小二因着方才洛轻帆要报官的话,心中对他三人怀有不满,便忍不住讥笑道:“什么京城的什么侯府来着?连个熏鸡都买不起!还要家里的女人来结账?”
“还有,这个小孩儿,你娘亲是谁啊?合着在你身边站着的这个,不是你娘亲?”
“好好一个大姑娘,和人家的夫君儿子混在一处,难不成这就是你们京城什么侯府的规矩?竟还不如我们平头老百姓来得要脸!”
店小二一番话,更是让洛轻帆没了脸,她愤而上前:“你……”
“轻帆!”
黎怀仁拉住洛轻帆,脸上已经隐隐有发怒的征兆。
洛轻帆旋即闭口不言。
“我们走!”
黎怀仁不想再节外生枝,拉着洛轻帆匆匆离去。
方才从雅间出来的男人,身上带着新皇近臣的标志。
这个标志旁人认不出来,但是黎怀仁的祖父,也就是原来的忠勇侯曾是先皇近臣,也曾带过这样的标志,是以黎怀仁认识。
让他意识到,在宁县应该还有贵人在,方才那个男人只怕是来寻人的。
待从醉香楼离开后,三人并未离去,而是在附近寻了个摊子,打算点一碗小吃,边吃边聊接下来的打算。
雅间内,晏居之将夺回的熏鸡塞到安无恙的怀中,而后转眸看向别处,从始至终未说一句话。
可周身越来越冷的气氛,让安无恙觉察出,他此刻正在极力隐忍怒火。
晏嫣轻拉安无恙的衣襟。
“姐姐,你和嫣儿回家吧!”
“嫣儿和哥哥有钱,往后出门都是嫣儿和哥哥花钱,绝不会让人寻你要钱的。”
晏嫣笑脸红扑扑,显然被方才黎恩的话也气得不轻。
“嫣儿!”
晏居之忽而开口打断晏嫣的话。
安无恙顿觉尴尬,轻轻将熏鸡放下,道了谢便要离开。
晏居之复又将那熏鸡捡起来,塞到安无恙的手中。
“送出去的东西,断没有再留下的道理。”
晏居之素来以性子古怪着称,而今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安无恙又道了谢,这才匆匆向二人告别。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安无恙从醉香楼出来,晏居之与晏嫣便跟在身后,不远不近地护卫着她。
这一幕,又恰好被正在吃茶点的黎怀仁等人看到。
“爹爹,那是娘亲?她怀里抱着熏鸡呢!”
黎恩脸上展现笑颜,安无恙带着他想吃的熏鸡回家,今天晚上,他能吃到熏鸡了。
可待看清安无恙身后的晏居之与晏嫣,黎恩顿时又变了脸色。
“坏人和那个坏女孩儿也跟着娘亲,娘亲和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洛轻帆循着黎恩的话看向安无恙,面色旋即变得复杂。
而黎怀仁则更是面色铁青,“啪”的一声,捏碎了手里的茶碗。
安无恙一路平安,到了家门,正好看见邻居家的三婶子正在晒豆豉,见着安无恙,便装了一罐子给她。
安无恙便将熏鸡分给三婶子一只,这些年三婶子是为数不多的对她多有照拂的人,安无恙自然不会忘了。
三婶子推脱不过,只能收下。
待回了房间,安无恙又将那剩下的那只熏鸡放在柜子里头,又用小锁头锁住。
放好了东西,安无恙便倒在榻上补眠。
自她伤了脑袋之后,最近总是觉得乏力。
再加上没了以前那种为了黎怀仁父子俩尽心尽力的束缚,她只想好好休息。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黑。
安无恙睁开眼睛,竟看见黎恩上蹿下跳地翻箱倒柜。
“娘亲,你今天下午带回来的熏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