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徽顿了下,脸颊瞬间红了起来。
抿了抿唇:“我与他结为夫妻了。”
这个回答有些令沈晚棠意外。
步徽以为女儿不愿意接受,解释道:“早在步家出事之后,我便与你父亲和离了,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他那狼子野心居然会下手那么快,用这种方式要置我于死地。”
“我被墨乘渊救了之后,等醒来之时,时间已过了快一年了,经过相处,我与他慢慢亲近,也发现了关于他的一些小秘密。”
“原来在我尚在闺阁之中之时,曾经在他绝望之中救过他几回,他……”
沈晚棠瞬间就懂了。
原来原书上面所写的,墨乘渊不愿意娶妻生子是因为原先有个爱慕之人,可早已成为他人的妻子,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是母亲。
她看着母亲难以启齿的样子,轻笑道:“所以他才能在你掉下悬崖之后及时救下了你,是因为一直关注着母亲。”
“母亲在与他日日相处之中,发现他是个极好的人,便自然而然对他动了心,是吧!”
步徽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若是棠儿不喜欢他,那母亲……”
“母亲,棠儿没有不喜欢他,只是棠儿有些担心母亲。”沈晚棠看着她,眼底全都是心疼:“棠儿怕母亲再受伤。”
哪怕墨乘渊在书中写得再好,可那般冷冰冰的人,以往一直念念不忘是因为没得到,可现在得到之后,在两人的年龄差之下、来日外界的舆论下,以及日日相处的过程中,对母亲的爱真的不会减少,成为第二个沈荣吗?
这个谁都不敢保证。
男人的话,大多数都要听听就好,不能当真,否则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步徽理解女儿的担心。
“你的担心母亲全都了解,母亲在跟他在一起之前,这些问题全都想过了,所以母亲一直有所保留,而且大概是因为你外祖父外祖母在我闺阁之时给了我太多底气,母亲对于这方面的事不怕受伤,只求问心无愧且不留遗憾便好。”
沈晚棠顿了顿。
回味着这句话。
问心无愧?不留遗憾?
*
周家。
沈晚茵在被周母几次明里暗里说着自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时,直接忍受不住,跟她大打出手。
等两人脸上都带了彩的时候。
沈晚茵见到周回过来,便哭唧唧的说:“夫君,婆母怎能那般狠毒,我一直以为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可没想到她居然那样对我,现在还在装无辜,夫君,我真的很委屈。”
周回看到她的眼泪便厌烦不已,内心毫无波澜。
“夫人,我现在为了前途真的每日忙得停不下来,你能不能少让我操心,就非得跟我家人闹成这副样子你才满意吗?”
“但凡你要是有个孩子,我母亲也不至于三天两头把这些事挂在嘴边上。”
“我没孩子是因为……”沈晚茵话到嘴边却完全不敢说。
若是真的说出来了,婆母定也不会承认,甚至会更光明长大给夫君纳妾。
周回眼底的厌恶一闪而过:“夫人,要不然就纳采我先前跟你说过的那样,你把曜儿记到自己的名下,他便是你得儿子,到时候我母亲也不会再说你些什么?”
“我不要。”沈晚茵才不可能同意:“我只要我自己的亲孩子。”
若是记到自己的名下,到时候自己的东西不都要留给那个下贱的孩子。
沈晚茵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子的事。
她现在虽然不能生育,可是夫君不知晓,她也是可以想办法,假装怀孕再到外面去抱个别人家的孩子过来养,到时候谁也不知道。
周回眸色淡淡的,没再说什么。
只是觉得她太过于天真。
“你三妹妹的姨娘听说病逝了,我过去看看你三妹妹。”
沈晚茵自然知道这些事。
那本就是在她母亲的计划之内,秋姨娘跟晚心联合起来对付她,就注定她不会让她有个好下场。
可周回想要过去看她,这件事她也不愿意看到。
连忙抓住周回的手:“夫君,我身子不舒服,你在这边陪着我,好不好。”
周回拉开她的手:“夫人,不要任性。”
“周回。”她语气有些急:“你不觉得你最近对我的态度变了很多吗?别人误会我便罢了,你怎能误会我,怎么因为你母亲的一些言论便这样冷落我。”
周回嘴角勾起浅浅笑意。
“我没有对夫人冷淡,只是现如今到底不只有你一个女人,总是把这碗水端平,这样对你们三人才是好的。”
“若是夫人愿意放下身段多去伺候我父母亲,想必我母亲对你的成见又不会那么深。”
沈晚茵哑口无言。
浓浓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
东宫。
沈晚棠来到墨淮序所在的寝殿里,里面没有伺候的人,只有墨淮序自己坐在床榻上,手上拿着她做的香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殿下。”她走近他,轻声唤了一句。
他闻言抬眸,漆黑深邃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她,迟迟没有说话。
沈晚棠以为他身子又不舒服,坐到床榻上,离他又近了一些:“殿下,你怎么了?”
墨淮序直接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压在床榻上,不管不顾的噙住她的唇,前所未有的力道,不断的啃咬着。
沈晚棠有些不明所以,可不喜欢这样的举动,伸手推搡着他。
奈何两人力量悬殊,压根就不是他的对手,只能任由他像是疯了一样的啃咬她的唇,可到底气不过,也开始反咬回去。
许久之后。
直到两人感觉唇齿之间有血腥蔓延出来,这一记绵长的吻才堪堪结束。
墨淮序指腹轻轻拂过她唇上的血迹,眸色泛着受伤的神色,很是不甘是说:“知道是一回事,听到又是一回事。”
“什么?”沈晚棠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
墨淮序单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拂过她的眉眼,他的眼底一片猩红,静静凝视了她许久,突然像是拿她没办法一样泄了气。
“沈晚棠,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
“在你心里是不是已经将孤判了死刑了。”
所以不管自己怎么做去弥补先前对她的伤害,她仍旧无法原谅自己,无法全身心的信任自己。
沈晚棠观察着他的反应。
从这些话当中得到一个猜测。
“殿下听到我与母亲之间的谈话了?”
他没有回答,只能拧着眉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