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淮序这两日忙得不可开交,先帝的丧事,二皇子四皇子造反之事包括那些纷纷上奏为忠臣蒙冤洗清冤屈之事。
每日忙着处理政事。
今日朝堂之中。
大臣纷纷上奏。
而墨乘渊又罕见上了朝堂,上禀道:“微臣这些年来在边关已经娶亲,而臣的妻子也知晓一些关于步家当年蒙冤的事迹,这些年一直心心念念着步家的委屈,想要找机会替忠臣洗清冤屈却找不到机会,不知可否唤王妃上朝堂来。”
沈荣一听头皮都在发紧。
“殿下,步家通敌叛国的事板上钉钉,哪可能有所谓的知情人,其他忠臣蒙冤确实凄惨,可这也不是有些通敌叛国的反贼借机洗清冤屈的原因。”
墨乘渊冷淡的扫了他一眼:“步家算是沈大人岳丈的家里,若是步家的冤屈能洗清,沈大人的妻女都不用在遭受一些不明不白的谩骂,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怎么在沈大人这边倒像是害怕步家洗清冤屈一样,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大家所不知道的事。”
沈荣哑口无言,看着墨淮序想要说些什么。
可墨淮序一眼都没有看他,直接传了人上来。
沈荣心中做好应对一切的准备。
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当初知道这些事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就连张嫣拿这事威胁她,他都让人找个干净的地方把张嫣解决掉,制造出意外的假象。
这样想着,他不安的心情平复了下来。
可当看到来日踏进来之时,他所有伪装全部被打得支离破碎。
看着那张午夜梦回经常出现的脸,他几乎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浑身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差点跌倒在地上。
“你……”
在场一些老臣也不由得呼吸一滞。
现场的老臣都开始窃窃私语。
“这不是沈夫人吗?当年不是说跌落山崖去世了,现在这……”
“会不会是长得一模一样的,可这未免也太像了吧!会不会就是同一个人。”
“怎么可能,跌落山崖之后怎么可能还能活,更何况当年沈夫人下葬之日我们这些人也是去了的,沈大人亲口说棺材里放的是他夫人的遗体。”
沈荣瞬间大汗淋漓,两眼瞪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步徽冷淡的看了他一眼,跪在朝堂之上。
心平气和的说着前尘往事。
称勾结敌国的是沈荣,因被步老大人发现,先下手为强污蔑步家谋反,又被沈夫人发现证据,故而对自己的妻子下手,制造出意外身亡的事。
沈荣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下意识出声:“徽儿,你……”
他踏出几步,想要抓住她,可却被墨乘渊一把抓住手。
“沈大人,这是本王的王妃,请你注意分寸,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沈荣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连,一口郁气堵在心口。
“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夫人,怎么可以再嫁给别的男人。”
这样的结果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墨淮序将呈上来的证据一一看完之后,让福公公将这些证据递给朝堂之下的臣子观看。
步徽转过头:“沈大人认错人了,我跟王爷回来之后,第一次看见太子妃之时,她也是叫我母亲,可谈过一两句之后太子妃便知道自己认错了,所有沈大人认错了也正常。”
“只是希望沈大人还死者一个安宁,莫要死后仍旧给她泼脏水,你与步徽早已签下和离书,她如何都称不上你的夫人,更何况你狼子野心,为了自己对步家痛下杀手,连个人都不配。”
众位臣子看完那些证据后,纷纷同声同气的讨伐沈荣。
而这时,沈晚棠派人前来禀报。
称外祖家蒙冤,没想到真凶是自己父亲,希望太子秉公处理还步家公道。
沈荣跌倒在地,没想到自己多年来一直疼爱的女儿会这样对待自己。
墨淮序做出一副纠结的模样。
问众位朝臣:“这毕竟是孤的岳丈,不知道众位爱卿觉得如何处理,不如赐他加官进爵。”
以最温和的神情说出最残忍的话。
加官进爵?
沈荣直接跌倒在地上,脸上毫无血色。
“殿下,我可是你的岳丈……我……”
就在这时,一个小公公凑到福公公面前说了些话,再由福公公转达给墨淮序。
墨淮序闻言道:“沈大人,你如今的妻房张氏,今早被发现溺毙在花园池之中,其中的凶手为沈大人身边的贴身管家。”
沈荣再一次愣住神,正想狡辩。
侍卫直接将她拖了下去。
*
牢房之中。
沈荣整个人看着潮湿的墙面发呆。
神情还没有从方才朝堂之上的震惊回过神。
步徽没死,而且还另嫁他人,这怎么可以呢。
他正想着,边看到步徽跟沈晚棠一起朝这牢房过来。
沈荣猛的站起身,眼眶一片猩红,身子都在颤抖。
“徽儿,你就是我的徽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你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感情。”
步徽直接朝着他那张脸扇了一巴掌,咬牙切齿的说:“沈荣,我们两个已经和离了,到底是谁背叛了我们的感情,像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就应该死德惨烈,你不是最在意自己吗?等你死后我不会轻易放过你在意的人,会一个个将这些年的账算清楚。”
“你可真是虚伪,因自己的利益陷害步家对我下杀手还能演出这副深情的模样,真是令人作呕,张嫣对你情深义重,你们都狼狈为奸了,可却还是为了自己灭了她的口,不知道她死前有没有后悔过当年牺牲自己的名声也要嫁给你。”
沈荣握紧拳头,目光牢牢的盯住她。
“我心中只有你一个人,你明明清楚的。”
“当初我陷害步家是我不对,可是你哪怕知道真相,你当做不知道,我们就可以一如既往的恩爱,你为什么非要揪着不放呢,甚至不惜跟我和离也要戳破我的事,若是你不戳破我的事,我就不会对你下手,我们就可以陪着棠儿长大。”
提到沈晚棠,沈荣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失望:“棠儿,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对待你的父亲呢。”
沈晚棠拍手叫好:“你不去唱戏真是可惜了,我自幼的遭遇你明明都知道却故作不知情不是吗?”
“在我面前装什么慈爱的父亲,我此生最恨的人便得你,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去弥补我母亲所受到的伤害。”
沈荣垂下眼眸没说话。
沈晚棠继续说:“你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等你死后你不会有葬身之地,你这种最适合丢到乱葬岗去,让野狗啃食你的骨肉,爆嗮在烈日之下,任由蛇虫在你身上四处乱窜。”
听到这些话,沈荣眼里满是惊恐。
步徽摆摆手,让人开始行刑。
沈荣想要逃脱,可却被人紧紧握住手脚,动弹不得。
他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们。
在自己快要窒息之时,听见步徽的声音:“给她留一口气。”
他以为得到了生机,可没想到,下一瞬就听见步徽更恐怖的话传进他的耳畔。
“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得那么轻松,你还记得我先前跟你和离之时说的话,若有朝一日我重新站在你面前,一定让你千疮百孔,这话可不是假的。”
紧接着,他的感觉一把刀刺进他的血肉里,疼得他连呼叫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毫不留情一刀一刀捅在他的身上。
在他呼吸快要停止之时。
听见最后一句话。
“沈荣,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