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见状,缓缓收起手中的长剑,脸上的表情显得格外轻松自在。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司空长风,笑着调侃道:“你还不上去吗?可别让人家姑娘等太久哦!”
司空长风点了点头,应声道:“若有事情需要帮忙,尽管叫我一声,我去去就回!”说完,他便紧跟着一名侍女朝楼上走去。
站在一旁的百里东君双臂环抱于胸前,饶有兴致地看着司空长风离去的背影,开口向身边的叶鼎之问道:“你说司空长风这家伙还能回得来吗?”
叶鼎之闻言,也凑到近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回答道:“依我看啊,他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喽!”两人相视一笑,似乎都已心领神会。
顾剑门轻轻地拍了拍叶鼎之的肩膀,带着一丝笑着解释道:“风姑娘向来都是只卖艺不卖身的,估摸用不了多长时间,司空长风便能从上面下来了。走吧,这百花楼的前面正好有一家酒肆呢,师兄我请你们去好好喝上几杯!顺便等一等他便是。”
红尘打量了一下晕倒的老鸨,点头表示同意。
听到顾剑门这话,百里东君兴奋地欢呼起来,满脸笑容地伸出手搭在了顾剑门的肩膀上,迫不及待地探询道:“哈哈,好诶!三师兄,那家酒肆可有什么招牌好酒呀?”
顾剑门稍稍思索了片刻之后,才缓缓回答说:“要说招牌嘛,应当就是那老糟烧了吧?此酒可是他们家卖得最为红火的一款呢!”
然而,百里东君却微微垂下了头,似乎对此并不是特别满意,想了想有释怀了:“老糟烧这种酒在哪儿卖生意通常都不会太差的。不过嘛,家家户户制作它的方法各不相同,因而味道自然也就会有所差异咯。走走走,我们赶紧过去尝尝看,说不定还真能从中品出一些与众不同之处来呢!”
言罢,百里东君便兴高采烈地招呼起众人,径直朝着那家酒肆快步走去。
姬若风则悄悄地施展轻功,如同鬼魅一般隐匿住自己的身形,迅速闪到了一块布帘子的后面躲藏起来。
他静静地贴耳倾听着外面那些人的谈话,心中暗自思忖道:“红尘虽然走了,却没走远,证明这场热闹远远没有结束。那么如此说来……难道这场热闹真正的主角竟是司空长风不成?看来,红尘对于司空长风日后必定能够成才一事显得非常笃定呐!”
想到此处,姬若风不禁又将自己那原本有些游离的思绪给拽了回来,并重新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接下来即将要发生的那些事情上面去了。
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迫切地想要知道这些事情究竟会朝着怎样的方向发展下去。
于是乎,姬若风暗自琢磨着想办法凑近阁楼。
毕竟,如果日后能够跟他们打好关系的话,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倘若无法建立起良好的关系......嗯,凭借百晓堂所掌握的情报,应该也还是能够从中赚取到相当可观的一笔财富呢!
姬若风心里头这般想着,便很快拿定了主意。他小心翼翼地挪动着脚步,悄无声息地藏匿在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然后屏气凝神、全神贯注地偷听起来风秋雨和司空长风之间的谈话。
此时,只听得风秋雨轻声开口问道:“不知司空公子您是从何处听到这首曲子的呢?”
面对风秋雨的询问,司空长风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道:“这个嘛......我也没有什么太深刻的印象了。只是隐约觉得脑海之中好像有这么一首曲子存在,或许是曾经在路过某个地方的时候偶然间听到并记住了它吧。”说完之后,还略带一丝尴尬地笑了笑。
听到司空长风如此作答,风秋雨不由得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多谢公子您的回答,既然如此,我也没有其他事情需要麻烦您了。”
这句话虽然说得很是委婉客气,但实际上已经等于是在下逐客令了。
而司空长风显然也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心想着既然现在人家都已经明摆着表示要送客了,那么自己在临走之前总归还是得说点儿什么才好啊。
所幸的是,想当年他四处漂泊流浪之时,曾有幸与一个穷困潦倒却又颇为迂腐的秀才结伴同行过长达一年多之久。
虽说那段时间里并没有让他积累太多真正有用的学问知识,但至少肚子里多多少少还是攒下了一些文绉绉的话语来应应急的。此刻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啦!
司空长风缓缓地转过身子,留给风秋雨一个宽阔而略显孤寂的背影。
他微微仰头,迎向吹拂而来的微风,悠然说道:“相识满天下,知心能几人。我相信世间有知音,姑娘的琴,我的一片绿叶,恰逢其会,我还会再来的。”
风秋雨凝视着司空长风的背影,美眸之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回应道:“哦?听君此言,倒颇有几分读书人的儒雅之气。”
然而,司空长风却并未转身,依旧背对着风秋雨。
他抬起双手,散开那原本随意束起的长发。随着发丝的散开,一股不羁与豪放之气顿时弥漫开来。
他傲然挺直身躯,朗声道:“哈哈,我不过是一介浪迹江湖、四海为家的江湖浪客罢了。”
说罢,便毫不犹豫地迈步向前走去,直至走到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那扇紧闭的房门便应声而开。
风秋雨静静地望着司空长风渐行渐远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喃喃自语道:“此人当真有趣。”
一旁的侍女见状,不禁掩嘴轻笑,打趣道:“小姐莫不是对这位公子动了心?”
“莫要胡说!”风秋雨闻言,嗔怪地瞪了侍女一眼,随即轻摇臻首,上前一步合上了房门。
此时,已经走下楼梯的司空长风心中却是懊恼不已。
他一边伸手胡乱摸着自己那如炸开般蓬松的头发,一边暗自嘀咕道:“哎呀呀,她该不会把我当成疯子了吧?都怪我一时冲动,竟然当着她的面就这么拆掉了头发!真是失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