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小梦还小,不着急。”庄世文眼神里止不住的喜悦,语气里是明赞暗示,“再说,咱们小梦这么漂亮又能干,哪里需要阿姨操心,只要她点个头就是。”
“哎呀,借你的吉言啊!小庄,你可真会说话。”胡丽霞郁闷了一晚上的心情终于舒展了很多。
看着眼前的庄世文,眼睛都眯成了一弯月亮。
车子穿过灯火澜姗的街道,驱过一段风景如织的湖畔后,开到如梦所住的馨园楼前停下。
胡丽霞热情地邀请庄世文到楼上去喝茶。
庄世文和如梦互留了电话、加了微信,下车给如梦母女俩打开车门,将他们送到楼梯口,看一眼楼上,笑道:“阿姨,改天我专程前来登门拜访,今日太晚,你们早点休息。”
“那行,你一定要来哦!”胡丽霞热情地拉住庄世文的手不放,“我们小梦也刚从外来回来,没有多少朋友,你可要来多陪陪她说说话。”
如梦只是无奈地看着她母亲,不好阻止。
她们母女刚相逢不久,她不想为了一些无谓的事情,让她和母亲之间不愉快。
出了那档子事情,母亲已经很抑郁了。
如果能让母亲高兴,她想,让她多说两句也无所谓。
庄世文站在楼梯口,如梦和母亲已上楼了很久了,他都还直直地望着楼上,直到看见四楼的灯光亮起。
如梦打开窗户向他挥手,他才反过神来,和如梦挥着手,转身上车。
青市的冬夜,虽没有下雪,风却凌厉冷冽。
庄世文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冷,反而很热。
热得他忍不住将领口的温莎结扯开,这还不够,他又将身旁的车窗按开,将头伸出去,回头望着渐去渐远的馨园。
任寒风肆意撩起他额前的刘海。
“少爷,小心着凉。”司机老刘适时提醒。
车外的霓虹闪烁,闪进他的眼里如一道银河,眼眶里全是灼灼的星光,“没事,不冷。”
他声音温厚开口,嘴角的笑意如流动的霓虹一样,随着车子的移动,不断溢出。
那声音里听起来如春风般地温暖。
“咱们明天还要到下一个城市吗?”老刘明知故问。
“不用。”庄世文兴奋地安排道,“你待会到前台去把手续办了,咱们先在这里住一周吧。”
“好的。刚才那位梦小姐,莫不就是少爷找了很久的人吧?”老刘小心地试探。
庄世文望着车窗外,不语,只是转头对着老刘抿唇轻笑。
殷如梦,这个名字,一直刻在他心中四年了。
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他就被她的美丽和气质所吸引。
到现在,他都还清楚地记得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情景。
那个下午,外面下着绵绵的秋雨,雨滴落在窗外的巨大的芭蕉叶上,给静谧的教室增添了一道无形的浪漫。
庄世文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上,窗外的光线细碎的落在他神思飞扬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来,大家欢迎新入会的如梦同学。”学生会主席,他的好朋友王飞热切的声音将他飘飞在外的神思拉回来。
“大家好!我是殷如梦。很高兴认识大家。”
一抹如夏日荷莲的身影恰如其氛地融入进窗外滴答的雨声中,教室的讲台上,小姑娘扬着如春风般的笑容,瞬间让教室里的温度提升了几度。
她纯真的杏眼,如古老的山上流下来的清如见底的山泉,清亮中带着甜美,精致的小脸,像凝脂的白玉上,有人专门她点了些些浅粉云朵。
就那么一霎那,庄世文感觉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跳得连坐在前两排的人都能听得见。
她如黑缎般的长发撒在肩上,发梢上沾着未化的雨珠,在白炽的灯光下发出细碎的光点,浅杏色的裙摆随着门外进来的穿堂风掀起微微的褶皱,像碧波的湖面荡起的涟漪。
庄世文心里陡然涌起一股念头,这就是他梦了千百遍,想要终生保护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是快乐又温馨的。
他总是想尽方法,制造和她偶遇的机会。
偶然间的校园散步、读书会上、篮球场上、校园的早跑道上、图书馆、食堂里... ...
凡是可以遇见她的地方,都会有他随尾的身影。
就这样,他们成了很好的朋友。
只是在他正要向她表白的时候,母亲病重,他不得不舍弃这里的学业,跟着家人去国外。
只是遗憾的是,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走得急。
他们连告别都没有,他便急急地走了。
到了国外,他才知道,母亲的病重只是骗他出国的一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让他马上接手危机重重的家族生意。
面对家族的危机,他不得不面对。
三年里,他强忍对她的思念,日夜努力,将家族企业危机扭转,并逐步走上正轨。
三年里,他通过各种方式与她联系,均未得到她的回复。
他一直担心,她已有心上人,或是已成家结婚。
今天见面,她母亲说,她还是单身一人。
悬在九千尺上的心,如云雾般,终于飘落下来,让他顿感如喝了淬了蜂蜜的百年老窖。
又甜又醉。
错过了三年,这一次,他定不会再错过。
*
这边,曾轶等人急匆匆地跑上楼。
只看见李东一家人,没有见到如梦俩母女。
“人喃?”他霸气地走进去,不待李东一家人反应过来,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来。
他后面的跟班,立即给他将递上烟,点上。
“说说吧?怎么回事?”他吸一口烟,翘起二郎腿,吐出一口烟圈,霎时,整个包间里便烟雾缭绕。
眼里全是戾气。
“轶哥,她们刚下楼,你们刚才上来没有碰见吗?”李秀秀不待父亲回答,忙殷勤走到曾轶跟前,给他倒一杯茶水。
“轶哥,你辛苦了,先喝点茶。”曾轶似乎对她的殷勤一点都不在意,一口烟雾吐在李秀秀的脸上。
将李秀秀笼罩在烟雾中,连她打扮得的精致的妆容,都变得模糊起来。
“废话,她下楼了?他妈的,你都不给老子来个电话。”曾轶眼神凌厉地骂着李秀秀,“真是个猪脑子。”
他手一挥,对站在身旁黑衣人道,“赶紧下去追。臭丫头,给老子躲猫猫是吧?那老子就好好和你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