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安的内心还是有些不舍,他不悦的反驳道:“师尊,那都是六百年前的事了,现今,这剑乃是我机缘巧合所得,现在到了我的手上,就是我的了。”
眼看林子安小脸气鼓鼓,一副不愿归还碧影流光剑的样子,元穆面上笑了笑,并没有再次劝说。
只是下一刻,他就若有所思,眼中含着笑意问道:“这柄碧影流光剑,你应该还没炼化吧?”
“嗯。”
林子安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他拿到碧影流光剑的第一刻,就想着炼化此剑,不过,不论他怎么炼化,这剑都没有反应,他也就作罢下来。
“此剑,非神剑宗弟子,不能炼化。在你手中,也只是一柄较锋利的利器罢了,发挥不了它应有的威力,长久如此,倒是埋汰它了。不如,你还是此剑还给他们吧。”
元穆在一旁谆谆劝导道。
谢掌门闻言大喜,这元穆倒是惜剑之人,确实,就算风隐宗的这个弟子拿到碧影流光剑,在他手中,也发挥不了多大作用。
他立刻开口称赞附和道:“不错,这碧影流光剑,乃是我神剑宗坤一老祖用秘法铸造而成,只有我神剑宗弟子,才能真正驾驭,放在其他人手中,也只是璞玉蒙尘。”
说罢,他还不忘向元穆投来感激的目光,“元穆道友深明大义,我神剑宗上下感激不尽。”
“哎!”
元穆摆了摆手,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谢掌门,这碧影流光剑是贵宗神剑不假,但已失传数百年,现如今我徒儿为敝宗找回失传已久的灵剑,你们神剑宗要如何感谢呀?”
谢掌门顿了顿,迟疑了一下,随即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语气,大义凛然开口道:“这是自然。不知令徒想要些什么奖励,只要将碧影流光剑归还我宗,即便是再珍贵的稀世珍宝,我神剑宗必定竭力,满足令徒的愿望。”
“倒不需要什么丰厚的奖励,你们神剑宗只需轻轻点头,让我这徒儿入剑鸣山一观即可。”
“啊!”
谢掌门大吃一惊,没想到,元穆竟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下子,轮到谢掌门犯难了。
若元穆提出别的什么灵药珍宝,即便再稀有难寻,凭他神剑宗的财力,发动全宗上下一起寻找,也不是不能办到。
只有这剑鸣山,着实让他为难。因为这剑鸣山,乃是他神剑宗的禁地,别说这风隐宗的弟子了,即便是他神剑宗名下弟子,也不是人人都能得缘进这剑鸣山一观的。
也只有宗门看好的真传弟子,才能获此殊荣,进入剑鸣山悟道。元穆提出的这个条件,不太合理,有些过于不切实际。
即便他是神剑宗掌门,也不能轻易应允,此刻,他正苦苦托着腮帮认真思量,分析各种利弊得失。
“看来谢掌门有些为难啊,不如这样吧,谢掌门可以好好想一想,那碧影流光剑,我会叫小徒好好保管,等谢掌门什么时候想通了,我们再将此剑原物奉还。”
元穆朝林子安招了招手,二人就要走出大殿,返回风隐宗。
“慢着。”
见元穆师徒要走,谢掌门急了,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镇宗神剑,怎么能轻易让人带走。
他跺了跺脚,有些痛惜的咬紧牙根说道:“既然令徒与我神剑宗有缘,帮我们找回了碧影流光剑,入剑鸣山一观,也不是不可。不过,令徒需发下心魔大誓,若是从我剑鸣山得到任何剑法,都属于我神剑宗所有,令徒可以复制一份带走,但是此剑法不许私相传授于我神剑宗以外之人,而且,也不许使用此剑法,伤害我神剑宗弟子。”
这谢掌门虽然也提出了一些限制要求,但都在合理范围,元穆脸上大喜,朝林子安点了点头,示意他答应下来。
“是,谢掌门,贵宗的要求,我都可以接受,也绝不会用神剑宗的剑法,做出伤害神剑宗弟子之事,”林子安郑重答应道。
他将身上的碧影流光剑取出,双手交还给了谢掌门,顺道发下了心魔大誓。
回到了住所,饶是元穆这般心性淡泊之人,也不禁脸上透着乐。他看向林子安,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赏和庆幸。
本来,他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开口,让林子安能入剑鸣山一观。没想到,这林子安自己就撞上来了,此徒不赖,自身倒有些福缘在身,也省了他这个师尊一番折腾了。
第二日,谢掌门亲自送林子安进剑鸣山,师尊元穆也陪伴其左右,三人同行,一路无言。
谢掌门在神剑峰后山走走绕绕,直到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山出现在林子安面前,这才止住了脚步。眼前这座高山就是剑鸣山了,不过,此山面前云海滚滚,云雾翻腾,被遮掩住了真容,看不清里面景色。
这剑鸣山看着真切,近在眼前,林子安试着向前走近,却怎么也走不到面前。
谢掌门口中念咒,大袖一挥,随着入口处的禁制撤去,山前覆盖着的一大片云雾随即撤去,一排青石台阶凭空出现在林子安面前,蜿蜒盘旋通往剑鸣山深处。
林子安刚踏上青石台阶上,那原先撤去的云雾顿时又一下子翻涌了上来,来势汹汹,怒气冲霄,顿时将林子安的身影吞噬进去,剑鸣山又恢复了原先白茫茫的景致。
虽然谢掌门嘴上答应了下来,但真看到林子安进入剑鸣山的那刻,他的心又隐隐痛了起来,那可是他神剑宗的禁地呀。
他铁青着脸,在剑鸣山入口处站立着,静静的看着林子安消失在云海里,一言不发。
这剑鸣山里面,倒不似入口处那般袅袅氤氲,走下青石台阶,迎面的小树反倒翠绿如新,姿意张扬的迎风摆动。
这剑鸣山乍一看,就似一座不起眼的普通山坳,没什么特别之处。
但林子安心中清楚,这神剑宗的禁地,绝不简单。他小心翼翼走在其中,说来也怪,一路走来,这树上并没有什么鸟类停歇,山中也没有传来类似鸟鸣的叫声,一切都安静的可怕,仿佛这山林中就只有他一人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