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意思。”
楚风槿看笑了。
不久前,他刚听说了后道生与流巽的故事。
后道生万世轮回,一直在寻找流巽。
而吴锦荣那个狗,像个旁观者一样漠视着云想容的一切努力。
且不说这一世的云想容是个治愈全系的御兽师,上一世的云想容可是世家千金。
她就这么被那个狗给毁了。
楚风槿大手一挥:
“狗来!”
冷漠却又充满神性的声音飞出了幻境,冲出了流巽台。
飞向了副本中的西方,停在了一名坐在树下喝水、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人耳畔。
“什么东西?”
吴锦荣一愣,警惕的左顾右盼。
“怎么了?”
正在打怪的三个队友不解的问道。
“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一句‘狗来’?”吴锦荣不确定的挠挠头。
“狗来?”
他的队友听笑了:“你肯定听错了,这里哪有狗?”
三个人继续打怪。
吴锦荣继续喝水。
“狗来!”
然而,那道声音忽然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我现在可是一级紫袍御兽师,不可能听错,更不可能出现幻觉,旁边一定有人。”
吴锦荣准备找出装神弄鬼的人。
刚迈出一脚,周围环境忽然一变。
来到了一个烟雨江南的街上。
清风拂过,柳絮纷飞。
这副场景,吴锦荣并不陌生。
“好端端的,怎么会到这里呢?”
吴锦荣意识到可能误入了幻境。
果断屏息凝神,想以此冲出去。
但是,他失败了。
不止如此,他还听到了街上行人喊他的声音。
是刘大娘,是王大爷他们的声音。
“不对不对,他们早就死了。”
吴锦荣一次次告诉自己。
他们都是两百年前的人,早就死了,不可能出现。
“小吴啊,你一个人站在这里干什么?”
“小吴,云姑娘等你很久了,你快点过去,别让姑娘久等了。”
……
周围人的声音是那么真实。
吴锦荣以为自己在做梦。
便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声音传开。
传入了站在树冠上的楚风槿耳中。
楚风槿心生一计。
手势一动。
吴锦荣周身的环境便变了。
吴锦荣欣喜:“果然是在做梦。”
但还没走出一步,又到了熟悉的街上。
吴锦荣便又扇自己巴掌,而且越扇越重。
啪啪啪。
楚风槿跳下身形,落在了不远处的桥上。
拂袖掩面间,已然化作了云想容的样子。
静静地看着吴锦荣在树下发疯。
“你们别跟我说话,你们别过来……”
看着眼前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吴锦荣不觉得想念和亲切,反而觉得陌生和恐惧。
他们都该死了。
为什么他们会出现?
吴锦荣抱着脑袋一顿狂奔。
“小吴,你要去哪里?云姑娘在这里。”
又是刘大娘熟悉的声音。
吴锦荣快疯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哪里有什么云姑……”
吴锦荣的视线落在了桥上的身影上。
是她?
桥上的人缓缓放下了胳膊,露出了俏丽的面容。
是她!
吴锦荣惊住:“是你!”
他以为是云想容将他拉入了幻境:
“阿容,请你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放我出去吧。”
吴锦荣的语气不是哀求,而是撒娇的意味。
听的楚风槿险些绷不住了。
楚风槿静静地看着吴锦荣。
吴锦荣继续说道:“阿容,我知道你很强,是赫赫有名的青袍御兽师。
而我,只是一名紫袍御兽师,跟你比起来差远了。
你那么好,应该不会嫌弃我吧?”
楚风槿毫不犹豫的回答:“嫌弃。”
吴锦荣愣了愣:“不会的,你不会嫌弃我的。你一直都对我百依百顺……”
“我对你百依百顺,你呢?你要怎么回报我?”楚风槿反问道。
“你……”
吴锦荣定定的看着楚风槿。
良久后,才说道:
“你不是阿容!阿容不可能要我回报她的,她对我从来不求回报,她很爱我。”
“说,你是谁!”
吴锦荣脸色骤冷,语气冷漠,带着些许威胁:
“跟我组队的三个人,都是诛神榜上的知名强者,识相的最好放我出去。
要不然,等他们发现你把我带到这里了,你就死定了。”
“你当真是个狗啊。”
楚风槿服了。
吴锦荣认出他不是云想容,竟是因为云想容对他百依百顺,不求回报?
何其荒唐的理由?
“你现在就骂吧,很快你就骂不出来了。”
吴锦荣胸有成竹:
“我的队友应该察觉到我不在了,他们很快就来了。”
“你说他们啊……”
楚风槿袖袍一挥,吴锦荣面前出现了一个场景。
正是他方才所在的地方。
吴锦荣的三个队友正要捡起水瓶,忽然被凭空出现的月白色绳索吊了起来。
挂在了树上,一晃一晃。
“怎么可能?!”
吴锦荣内心惊骇:“他们可是诛神榜的强者,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是谁?”
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出手之人是眼前化作云想容的人。
质问楚风槿:“你到底是谁?整这么一出要干什么?”
“你去跟她坦白一切,我就放过你。”楚风槿沉声道。
“她?你在说什么?”
吴锦荣冷笑:
“我为什么要跟她坦白?坦白了,谁还会为我拼命?
她现在这么强,我以后续命说不定还要靠她呢。”
楚风槿沉默了。
这一刻,他觉得云想容很可悲。
为了一个黄鼠狼精,葬送了自己。
明明她是一个很美好的人,为了一个不值得的狗,却卑贱如尘埃。
太不值得了。
楚风槿抬手,隔空将吴锦荣提了起来,像吊他的三个队友一样,将他吊在了半空中。
“我知道了,你是云想容的追求者吧?”
吴锦荣挣扎着:
“你还是别白费心思了,从始至终,都是她认不清现实,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为了这样一个人,不值得,你趁早放手吧。”
“你呢?你可曾问过自己的心,如此欺瞒一个爱你的人,你的良心如何?”楚风槿冷冷道。
“是她心甘情愿,我问心无愧。”吴锦荣讥讽的笑了笑。
“好一个问心无愧啊!”
楚风槿将埋在吴锦荣体内的大椿树的力量一点点剥离了出来:
“你还想续命?你这种狗东西,活着都是浪费空气。”
“啊——”
吴锦荣惨叫声响彻开来。
“你知不知道大椿树的力量是她各种托关系帮我弄到的?
你如今剥离,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
对楚风槿来说,剥离血脉中的大椿树力量不是难事。
但他故意放慢了速度,一点点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