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此话一出,剪秋上前沏了茶:“皇后娘娘顺心顺意,这头风之症自然也懂得如何趋吉避凶。”
皇后满意的眺望着景仁宫门外的天色,胸中壮志在怀。
而那头,安陵容几人聚首,恒亲王福晋未到,她打发了玉墨前去与恒亲王福晋告知一声,在城门处等着。
玉墨匆匆离去后,安陵容看了一眼敦亲王福晋,见她眼底郁郁,她拍了拍敦亲王福晋的手去:“别因为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
“时日还长。”
“弘喧近来可好?”
敦亲王福晋调整了思绪,作答道:“还不是那个样?”
“弘喧一条腿都被打得不便利了。”
安陵容点了点头,状似无意的说了句:“要起风了。”
“看来弘时与弘历要选福晋了。”
“在热孝之中,过几日难免咱们还要帮忙掌掌眼。”
富察容若垂着眼,安陵容一手携着富察容若,一手携着敦亲王福晋,笑着道:“容若,淳亲王府郡主的好事是不是也快了?”
“许多事,你还是要尽快些。”
“起风了之后,你或许能求一求,你也好有个主心骨。“
“谁说不是呢。”富察容若体会到了话中深意,也附和着点头。
三人等了等,等到紫禁城上的乌鸦掠过,发出了几声刺耳的“啊”声,才等到恒亲王福晋姗姗来迟。
恒亲王福晋见着三人,点了头,才率先朝着宫门口处走去,几个宗妇的身影,渐行渐远,这紫禁城已经悄悄爬上了暮色。
到了宫门前,正巧见到諴亲王府的马车,而允袐正斜斜倚靠在马车前,在见到安陵容的身影之时,他上前朝着几位福晋拱了拱手。
恒亲王福晋点头,眸子中都是赞同之色:“二十四弟,夫妻和睦是好事。”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双沉静瞳孔中一瞬间失落几分。
随着各府福晋一阵寒暄,又在城门前纷纷踏上了各家的马车回府,安陵容坐定在了小榻上,允袐觑见安陵容浑身的疲累之意,一双清浅眸子敛在纤长睫羽之下,随着眼皮上挑,却又荡开潋滟波光和贵气。
玉墨见着情形,又羞红了脸颊转身出去坐到了马车的轴承上。
她心中感慨,这差是越来越不好当了。
没点眼神头是真不好当差。
玉墨转身出去,允袐更加放飞自我,索性倾身上前,一手拖着腮,浑身气息铮然凛冽,对视着安陵容:“福晋,你怎么不问问本王今日在上书房中如何大放异彩的?”
他的指节紧紧攥住那半截小竹筒子,安陵容垂着长睫,心中有事,一个正眼都未曾给允袐,说来也有些奇妙,自从二人互相窥见了对方的秘密以后,安陵容在允袐面前也不装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芙蕖会什么时候动手?
容若若是能顺利接手三阿哥,淳亲王府局势也会随着容若膝下有子而稳定,但帝王之心,深不可测。
也不知晓皇上是会将三阿哥交给淳亲王府还是恒亲王府。
毕竟,恒亲王福晋膝下也空虚着。
允袐一见安陵容忽视他,他薄唇勾起,伸出手去掰正了安陵容的脸,狭长的眼睛里带着促狭,继而闷声道:“怎么?”
“在本王这般好的风姿中还能走神?”
“本王可是京中翘楚,独一份的好颜色,福晋你怎么不看看?”
安陵容这才端详着面前的允袐,她反客为主,欺身上前,一只手掠过了允袐凸起的喉结,在感受到那眼中的幽深之时,她擦着允袐的耳垂轻声说了一句话。
声音中带着讥诮:“王爷知不知晓王府之中的花瓶?”
“外头精致,而内里。”她欲言又止,眼神掠过一处,才又倚靠在王府的马车之上,陷入了沉思。
允袐神色一变,他不甘的,幽怨的压低了嗓音:“是不是花瓶,新婚之夜那日福晋不是早就领略到了么?”
“本王可还记着福晋第二日腿软的样子。”
“本王今日入宫,却得了一件消息,才知晓为何熙嫔能抬旗,福晋,你听不听?”
这话一出,安陵容来了兴致,她抬了下巴,正襟危坐起来,谁知允袐话锋一转,伸出手去钳制了安陵容的下巴,声音嘶哑:“求我。”
求?
安陵容的手指不断的在允袐的身上打着转,眼魅如丝,她太懂如何在床榻之上拿捏人了,求?
她的红唇危险的靠近允袐的耳垂,略微冰凉的手指便在马车之上,将允袐的衣襟盘扣解开,而素手上的指甲,不断划过允袐的喉结,在感受到波斯猫又被逗得眼神迷离。
弓起身子,往前凑了凑他的头,安陵容的手如同安抚一般,又如同捋毛一般,有一搭没一搭的在允袐的头上轻轻抚摸,允袐狐狸眼舒服的闭了起来,他继续,不断的往前,直到将他整个头埋到了安陵容的膝上,感受到那吉服绸缎带来的滑溜之感。
安陵容的手一抬,允袐感受到了停顿,他不满的抬起头来。
只见安陵容耸了耸肩,眸中带笑看,双手环在胸前:“你求我听。”
允袐的唇角下垂,眼中带着幽怨,他嗓子中不情不愿的蹦出了几个字,这声音暗哑:“求你。”
随着声音的落下,他将安陵容的手放到了他的头发上,在感受到那抚摸感的时候,他闷沉的出声:“今日才得知,熙嫔救了四阿哥一命,皇兄感念熙嫔护主之恩,又因为,熙嫔那张脸,才破例为熙嫔抬了旗。”
“就这些?”安陵容的手又一顿。
“还有,还有。”允袐不耐烦的抬头,他那双狐狸眼中似乎在控诉,安陵容眸光流转,轻笑出声:“无所谓了。”
马车一路款款行至諴亲王府门前,諴亲王府门前此时恰好停着一辆马车,而马车之上,正是往下搬着东西的王府丫鬟,萧姨娘同安子轩站在了諴亲王府门前,见允袐率先跳下了马。
二人齐齐上前行礼:“给王爷请安。”
允袐着急忙慌的用长袍掩饰住了一处,点了头,才一手抱着竹管子往含凉殿而去。
随后下来的安陵容在瞥见允袐那慌张的身影,眼中带着戏谑。
直到玉墨将她扶下了马车,她的眼神对上了萧姨娘和安子轩。
她笑着问道:“姨娘,可安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