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一想到自己在里面所经历过的种种情形,不禁浑身打了个激灵,心里也有些后怕。但即便如此,她嘴上依旧不肯示弱,仍然强硬地反驳道:“哼!易中海,你别在这儿装好人啦!别以为谁都不知道你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趁着我不在家,你就教唆我儿子娶了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还教唆我儿子不去看我,东旭那么好个孩子,都被你教唆的连亲娘都不认了,这笔账我还没给你算呢。”
易中海却一阵胆寒,这个罪名实在太大了,自己在这一块儿可是一直宣扬尊老爱老,互帮互助,人人敬重的道德模范,贾张氏扣这个锅自己可背不起,忙道:“贾张氏你别胡搅蛮缠了,我啥时候教唆过东旭,而且你所干的那些破烂事儿,咱们这片儿谁不清楚?就凭你那臭名昭着的名声,早就把东旭给坑惨啦!若不是我果断地给东旭介绍了怀茹这么个好姑娘,就你自己那名声和劳改犯的身份,东旭哪还能娶得到媳妇哟!不信你也问问东旭,也出去打听打听,怀茹那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媳妇儿呢!”
说着,他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一旁畏首畏尾的贾东旭身上。此刻的贾东旭,满脸怯懦之色,丝毫没有上前一步的勇气。看到这一幕,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名之火,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于是,他一个箭步冲过去,毫不客气地伸手一拽,将贾东旭硬生生地拉到了贾张氏跟前。接着,他紧紧盯着贾东旭的眼睛,厉声道:“东旭,你好好跟你妈说道说道,我给你找的这个媳妇到底咋样?还有这段日子以来,我和你师娘待你如何?我可有教唆过你不要去看望你亲娘吗?”
被突然拉过来的贾东旭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他先是偷偷瞄了一眼满脸怒气的母亲,然后又迅速瞥了一眼表情严肃的师父,一时间左右为难,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然而,院子里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在全院人的注视之下,贾东旭深知自己根本无法顺着贾张氏的意思说话。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贾东旭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道:“妈,师父对咱们一家人那可是真心实意的好啊!怀茹也是个贤惠善良的好媳妇。您就别再闹腾了,这样下去只会让大家笑话咱。”
就在这时,四周围观的邻居们也纷纷附和起来:“可不是嘛!一大爷对贾家多好呀,帮贾东旭娶媳妇,听说做席面的钱还是一大爷出的,而且怀茹这闺女不仅人长得俊俏,心地更是善良温柔,对待长辈孝顺有加,对邻里也是和和气气的,操持家务也是一把好手。这样的好媳妇,在咱们这一带可是数得着的,贾东旭有福了!”
听到众人对自己的夸赞,秦淮茹恰到好处地扮演起了柔弱的角色,只见她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然后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抽噎着说道:“各位街坊邻居……谢谢大家对我的认可……”说着,她哭得更厉害了,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这时,贾张氏眼看着自己在道理上肯定是没有胜算了,此时她也吃饱了,有力气能折腾了,心中一横,索性两腿一蹬,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冰冷的地面上撒起泼来。只见她一边来回扭动着身躯,一边口中大声叫嚷着:“哼,我一个寡妇可不懂你们说这些大道理!易中海啊,既然你都插手来管我儿子和儿媳妇之间的事,让他们都在你家吃喝,弄的我家也不像家,没有一点儿烟火气了,那你今天就必须得把我这个老婆子也一块儿给管咯!打今儿起,我呀,就也在你家里面吃喝啦!”
易中海彻底愣住了,他原本以为贾张氏经过改造后应该能讲点道理,凭借自己的口才和自己占着大义,绝对能够在道理上说服贾张氏。然而,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贾张氏还是老样子根本就不讲理!只见贾张氏脸色阴沉得如同锅底一般,怒声吼道:“贾张氏,你都一把年纪了,难道就不知道要点脸面吗?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成何体统!”
面对易中海的指责,贾张氏不仅毫无悔意,反而开始撒泼打滚起来,嘴里嚷嚷着:“我才不管呢!我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没有了,饭都吃不上了,我还要这张老脸做什么用!”
这时,旁边围观的人群中有好心人忍不住出言相劝:“贾张氏,你可别乱说啊,你怎么会没地方吃饭呢?你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就回自己家里去呗。之前你不是还一直埋怨儿子儿媳在易大爷家吃饭弄的自家没有烟火气嘛,现在正好啊,你们一家三口重新开火做饭,不就又有烟火气了吗?再说了,你儿媳妇肚子里怀着孩子呢,等孩子出生后就是一家四口,多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呐!”
听到这番话,易中海心中不禁一阵烦闷。他暗自思忖着,如果真如旁人所说那样,贾张氏他们一家子回去自己过日子,那么自己岂不是无法再享受到天伦之乐了?可是转念一想,他也清楚得很,自己虽然愿意养活贾东旭夫妇以及淮茹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但对于贾张氏这个泼辣难缠的主儿,他是万万不敢收留的。一旦让贾张氏赖在了自己家中,那往后恐怕自己就再也别想有安宁的日子过了。
那人原本是好意,谁曾想两面不讨好,易中海没有搭理他,而贾张氏不仅没有丝毫感激之情,反而恶语相向:“嘿!你算哪根葱啊?我们老贾家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多嘴多舌啦?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人碰了一鼻子灰,自觉无趣,但他也清楚这贾张氏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也就懒得再与她争辩什么,默默地退到一旁,安安静静地看起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