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两旁,繁花似锦,绿草如茵,微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与青草的清新气息,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乾隆牵着萧云的手,步伐稳健。
他却又刻意放缓,生怕云儿累着,毕竟今日云儿的体力消耗,确实有些大!
紫薇与尔康手牵着手,时不时停下脚步,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偶尔他们还会,轻声交谈几句,眼中满是甜蜜;
永琰则像只欢快的小雀儿,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一会儿去追那飞舞的蝴蝶,一会儿又蹲下来,观察路边新奇的小花小草,对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随着他们越爬越高,山上的景致愈发迷人。
果然,那送子娘娘庙所在之处可谓是络绎不绝。
乾隆一行人也裹挟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一步一步向着山顶的庙宇迈进,心中满是对未来的祈愿与憧憬。
许久后,乾隆一行人,踏入这清幽的送子娘娘庙。
主殿内,庄严肃穆,香烟袅袅升腾,似要将尘世的祈愿携往神明之处。
送子娘娘的塑像慈眉善目,凝视着世间求子心切的众人,手中那寓意送子的童子,仿佛下一刻,便能跃入祈愿者的怀中。
乾隆一身常服,却难掩周身气度,他稳步上前,亲手拿起三炷香,置于烛火之上。
那火苗轻轻舔舐着香头,瞬间,馥郁的香气弥漫开来。
乾隆目光虔诚,双手合十,微微仰头,心中默默诉说着对子嗣绵延的期盼。
一旁的紫薇与萧云,亦是满心赤诚,紧跟在乾隆身后,效仿着上香。
紫薇眉眼低垂,贝齿轻咬下唇,那柔弱中带着坚毅的模样,分明是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袅袅香烟之上。
萧云身姿挺拔,此刻却也尽显温婉,她目光紧锁送子娘娘的面庞,手中的香仿若连接着她与神明的通途。
上完香,众人又移步至一旁的祈福架前,取来丝绦。
紫薇素手纤纤,仔细地在丝带上写下心愿,每一笔都倾注着深情。
写罢,她轻轻踮起脚尖,将丝带系于高处,微风拂过,丝带翩跹,似承载着她的梦想起舞。
萧云亦是如此,眼神专注,那丝带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带着她们的期盼,在这庙宇间留下一抹亮色。
正当他们欲转身离去之际,庙祝悄然而至。
这庙祝身着一袭灰袍,面容清瘦,目光却透着几分洞察世事的精明。
“香客。”庙祝微微躬身,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心诚则灵,贫尼观诸位求子之心恳切,然若想心愿顺遂。
依惯例,需在寺庙内留宿一夜,且女子需在送子娘娘面前整整跪上一夜,方显诚意,如此,方能心想事成。”
紫薇与萧云听闻此言,不禁对视一眼,眼中皆闪过一丝挣扎与心动。
紫薇下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那尚未有动静的地方,承载着她多少个日夜的期盼。
萧云亦是眼眶微红,为了孩子,这一夜的跪守又算得了什么。
乾隆见状,心疼之情溢于言表,他立刻上前一步,挡在紫薇与萧云身前,微微皱眉,对庙祝说道:“庙祝好意,我心领了。
只是我不忍心,让夫人跪上一夜,这实在太过辛苦,还是罢了。”
主殿内,气氛凝重而又充满期待。
紫薇的心好似被那求子的渴望紧紧揪住,听闻庙祝所言,她贝齿轻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绝。
她轻声却坚定地说道:“阿玛,那我留下,我愿意跪,明日你们再来接我。”
尔康在一旁,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疾步走到紫薇身旁,握住她的手,满眼心疼,“紫薇,我也不想你受这份苦,一会咱们多捐些银钱就是了。”
他的手掌宽厚温暖,试图用这温度驱散紫薇心头的执念。
紫薇却执拗地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她抬眸望向尔康,目光澄澈:“庙祝刚才不说了吗?
要心诚则灵,今晚你还要陪着永琰去逛庙会呢。”
说着,她的目光转向一旁正好奇张望的永琰,眼中满是温柔与期许。
尔康面露犹豫之色,他环顾这主殿四周,果真有不少女子虔诚跪拜,口中念念有词,那或期盼或哀伤的神情,让人心生不忍。
他心中暗自权衡,一方面实在不忍紫薇独自受苦,另一方面又知晓她求子心切,矛盾不已。
那庙祝见缝插针,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脸上挂着看似和善的笑容,“香客尽可放心,这寺庙之中,像夫人这般想要求子的人很多,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尔康的目光在紫薇和庙祝之间游移,最终,在紫薇再三央求之下。
他咬了咬牙,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
紫薇的脸上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她转过头,看向同样面露期待的萧云,真诚地说道:“云云,你放心,我把你那份也一并帮你求了。”
萧云眼中含泪,感激地点着头 “好,谢谢紫薇。”
乾隆一直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这一切,此时,他微微抬手,示意随行之人拿出银钱放入功德箱内。
侍从上前,双手捧着沉甸甸的银袋,钱币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在这寂静的庙宇中格外清晰,似是奏响了一曲祈愿的乐章,又仿若在诉说着他们的决心。
乾隆走到庙外,不知为何,他有些心神不宁。
他目光深沉,暗中招来几名侍卫,低声叮嘱,“你们留下,暗中保护紫薇,若有差池,唯你们是问。”
侍卫们领命,迅速隐没在殿内的暗处。
安排妥当后,乾隆一行人这才转身,缓缓向山下走去。
来时路上活蹦乱跳,对庙满心期待的永琰,此刻却像是霜打的茄子,没了精神。
小小的身子一摇一晃,显然是累极了。
尔康见状,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弯腰轻轻将永琰抱在怀里,还不忘细心地调整姿势,让永琰躺得更舒服些。
永琰窝在尔康怀里,小手拽着尔康的衣襟,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