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叹气是什么意思啊?救不了人,你把我们带来这干嘛?”
孙蔗爆发了。
白玄柳眉微微一蹙,“哦?难道你要我放任你们把他害死吗?”
“你凭什么认为,用了生息泉就会害死江哥?你不是说你能救吗?”孙蔗气急,质问道。
二人各执一词,火药味很是浓烈。
“行了行了,都闭嘴。”
墨青衣袍女子自阁楼上走出,有些无语的各自扫了二人一眼。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只知道吵嘴。
不过,毕竟孙蔗和自己搭不上关系,她也懒得教训。
只是在路过白玄时,嘴里低低的说了一句。
“脑子里就知道练剑了,让你救个人就束手无策了。”
白玄有些尴尬,嘴唇贴在女子耳边说道:“那也是你教的。”
女子白了她一眼,便不再搭理。
碰巧这时,孙桥等人赶到。
望着白玄恭恭敬敬守候在女子身后,他拱手便拜,“还望前辈救救我兄弟。”
紧跟着身后的少年,齐齐躬身。
女子仅仅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微微一笑,“白玄,把伤员留下来,其他人,赶到门口候着。”
不久后,一行人,只剩下江辞和孙桥二人被留下。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孙桥的目光,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落在白玄身上,结果就是被白玄恶狠狠的瞪了回去。
“瞅啥?”
他连忙避开目光,望向青衣女子,却见那女子正笑吟吟的盯着自己。
“看上我家小白了?”
“没有没有没有。”孙桥矢口否认。
可越是这样,白玄看向他的目光就越是凌厉。
“哈哈,是吗?”青衣女子调笑道,“行,那我就把我家小白,推给江辞那小子,搭伙过日子。”
孙桥脸色唰的一白。
与此同时,白玄脸上也红了一片。
“师傅,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看着二人的脸色,青衣女子偷笑,“好了好了,不逗你们了,先救人吧,再任他这么放着下去,待会儿真没救了。”
听见江辞还有救,孙桥回神,走上前,凝望着江辞的身体,他的七窍中仍旧有黑气残留,无法排除。
青衣女子神态自若,洁白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焦急。
“脱了。”
“啊?”
孙桥,白玄,二人脱口而出。
女子却依旧指着孙桥,“让你脱就脱,哪来那么多废话。”
“小白,拿个大水盆来,接一水盆的青渊酒。”
白玄有些迟疑,她明白自己师傅手里的青渊酒,其价值有多么昂贵,换做自己酿造,价值是要大打折扣的,用在江辞身上,一次性还是这个数量,怎么来看,都是比赔本买卖。
“师傅……”
“让你拿就拿来。”
面对女子不容置疑的语气,她拿不出半分力气,便去准备了。
至于孙桥,双颊通红,缓缓褪去了外衣,只用一件内里的素衣裹住身子。
“前辈,这样可以了吗?”
“继续脱。”
“啊?”
女子眉眼一凛,“大老爷们儿,干脆点。”
“哦好。”
怎么说,孙桥也是个十八岁的少年人,要在两个女子面前脱得一干二净,那不是要了他的命吗?
最终,他还是脱了。
白玄也搞来了一口大水盆,足以容纳两人,而且不显得拥挤。
视线在孙桥身上一扫,她迅速撤回目光,就要头也不回的走出客栈。
却被人叫住,“回来。”
“让你治病救人,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白玄俏脸微红,银牙死咬着唇,很是可爱。
幸好,孙桥身上并不是一丝不挂,至少在腰上围上了一条丝巾。
当然,脱成这样,也足够让他把脑袋埋进土里了。
孙桥盘腿坐在水盆中,而江辞则坐在他的对面,面如死灰。
“前辈……”
“闭嘴。”青衣女子把孙桥给堵了回去。
“召唤你身上的野猴出来。”
孙桥脸色发黑,金丹猿什么时候就变成野猴了?
他照做,青绿虚影化作纱衣,覆在他的身体表面。
“啧,把金丹释放出来。”
一枚斑驳光丹自其胸口处涌现,温淳能量绽放,映射的整间客栈都金灿灿的。
磅礴的生命力,并非猛烈的惊涛骇浪,更像潺潺流水,小心翼翼的朝着江辞的身体靠拢。
顿时,将那些自江辞体内喷涌而出的黑血化解,抽丝剥茧一般,抽离出蕴藏在血液中的凶戾杀伐之气。
“他为救你,不顾拼杀成这副模样,借你之手医治时,也希望你能尽心尽力。”
面对女子的提醒,孙桥点点头。
释放金丹,将对他产生极大的负累,他丝毫不作声,任由金丹内的生命力无数次在江辞身边徘徊,缓慢瓦解着黑气。
这样缓慢的疗愈,整整持续了一夜。
次日清晨,孙桥再也无法支撑,在晨曦辉光之中,因体内灵气枯竭而陷入了枯竭。
青衣女子自阁楼上走下,白玄守在水盆边,凝望着二人的脸庞,似有些动容。
“一夜吗?到极限了呢。”白玄喃喃道。
青衣女人走近,扶住她的肩膀,“是啊,可惜,这生杀之气,可没有那么好对付。”
话语间,那些被孙桥金丹排解,沉淀在水底的黑色沉淀物,忽而再度凝聚成一股力量,猛然朝着江辞的身体钻了过去。
“呼……”
师徒神色一凝,同时吞吐,在丹田内凝结出一口凝练之气,推开手掌,安置在水面上,猛的御气而动。
充斥这巨大引力的漩涡中,阴阳二气凝汇交融,将淤积沉淀在水底血块凝结,强行自水中剥离。
一枚黑色血块,质感冰凉,犹如一块黑石,落入了青衣女子掌中。
“收着吧,这东西可是能入药的。”
一些极其凶险的丹药,可以用到着掺杂着可怕杀气的血块。
她将目光凝视在江辞那张依旧苍白的脸上,良久不语。
因为,尽管孙桥体内金丹猿的金丹,能够拔除那些浅层的杀伐之气,可有了这一次以后,那些残余的部分,就会藏匿在深处,任由几人怎么努力也不肯出来了。
必须得有人里应外合,这才能药到病除。
可,在人身体里里应外合,她上哪儿找人去。
这让她犯了难。
目光凝聚在江辞身上,久久不语,陷入了沉思。
察觉到师傅的古怪表情,白玄很是识趣的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退至一旁,静静看着。
直到江辞的丹田之中,闪过一丝玉白之光,这才让女子展颜一笑。
“有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