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菱他们也明白过来。
怪不得,对裘三爷不是下死手,对裘四爷就用了这样的针。
这是不想当时就弄死他,免得引去搜查。
但是,也不会让他活太久。
“对方看来会一直引导着他们兄弟俩不和,打架,争斗,然后某一次打架中......”
陆昭菱的话一顿,周时阅已经接了下去。
“跳蚤就把四丫失手打死了。裘家三房四房从此成了死仇,裘家会乱上加乱。”
裘四爷脸色又是一变,然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老四!”
“没事,把他绳子解了吧,他恢复神智了。但是这身体这脑袋肯定是要好好养一段时日的。”
陆昭菱说,“平安符也给他用上就是。”
裘二爷赶紧叫了下人进来,把裘四爷给抬到床上,把他的绳子解了。
裘四夫人坐在床边看着丈夫那白得像鬼的脸,抹起了眼泪。
“那他以后真的不会再想着去找那个华娘子了吗?他跟那个华娘子......”
她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很想知道,四爷当时到底是跟那个华娘子多亲密,才会扎进那么一支针。
这会儿她又还是气丈夫。
明明就发现了问题,要去查探清楚,难道还是用了美男计去勾引华娘子,想让她说实话?
可他也算不上美男子啊!
那怎么还能亲密上了呢?!
裘二爷有点儿恨铁不成钢,“这个时候你就别管那个了!四弟妹,你也放宽心些养养身体,以后你要怎么跟老四吵,夫妻俩关起门来吵就是!”
现在是计较那些的时候吗?
“陆小姐,那老四这屋子里,没有别的不妥了吧?”他又问陆昭菱。
陆昭菱扫视了一下,摇了摇头。
“倒是没有了。”
最厉害的勾魂阴针已经扎到了裘四爷的脑子里,就不用再费劲再用什么别的东西了。
“那请几位到别的地方转转可否?老三老四这边乌烟瘴气的,真是劳累几位了。”
裘二爷赶紧就他们往外请。
他现在对陆昭菱完全信服!
所以,脑子里就想着大哥那边的事了。
至于老夫人那边,肯定就是大夫的事了。
只要老三老四恢复,老太太到时候一放宽心,身体自然就能好起来。
他也不可能让陆昭菱还充当大夫再去给家里人都把个脉什么的。
出去之后,见陆昭菱目光又扫向付昌,裘二爷立即就说,“阿宽,把人带下去好好审问!一定要把他干的所有事情都审出来!”
这种事,还用得着再劳累陆小姐吗?
她都把人给他们揪出来了,审清楚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是。”
阿宽立即就带人将付昌给拖了下去。
“表......”
付昌还以为他们出来之后就轮到他来喊冤了,没想到裘二爷根本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他刚想叫四夫人,就被阿宽紧紧地捂住了嘴,硬拖了下去。
这个阿宽是二爷手边最得力的人,落到他手里,付昌觉得自己撑不住。
裘二爷把晋王和陆昭菱他们请到了前厅。
下人陆续送上来吃食和热茶,又端了热水上来让他们净手。
“陆小姐刚到肃北,就为我们裘家忙碌半天,大恩大德,裘家上下定当铭记于心。”
裘二爷出去安排了几件事之后赶紧进来作陪。
他请陆昭菱他们喝了热茶吃了点心,才说了军营的事。
而这个时候,盛三娘子正在往军营那边赶。
她顺着原路往束宁城的方向飘,本来是要去接蛙哥的,但是没有在路上接到蛙哥,倒是发现了蛙哥的踪迹,竟然是在半路折了个方向。
不是进肃北城,不知道是往哪里去的。
本来盛三娘子以为自己没本事找到蛙哥,毕竟蛙哥是鬼,她也是鬼,她跟蛙哥也不熟悉,白日里蛙哥没本事现身,自然也不可能留下什么足迹还是什么踪影。
这要让她怎么找?
但是真的到了半路,哎,你说厉不厉害?盛三娘子竟然发现,自己能够感觉到蛙哥飘过的气息!
那是什么鬼影还是什么鬼味?
反正,她就是瞬间就察觉到,那是蛙哥经过的地方!
盛三娘子懵了半天,才想起来——
她现在是厉害的大鬼了!
她修为那么厉害,能够嗅出一只小鬼,有什么奇怪的?
她是鬼仙了诶!
想到这一点,盛三娘子信心爆棚,立即就顺着这种感觉追了下去。
这么一追,她就追到了一个军营!
看着前面一片营房,看到正前方那气派的营门,看到上面插着的猎猎随风飘扬的旗子上写着的裘字,盛三娘子又明白过来。
“我这是到了裘将军的军营?!”
“不是,鬼蛙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
“他要死了哇,这里阳气这么澎湃,他一只小鬼进去,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盛三娘子在外面急得团团转,然后又一拍额头,“也不对,他早死了。”
“那是当鬼都当腻了?!”
盛三娘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了苏千户。
苏千户那样的人身上都有很强的煞气,那裘将军这里,可能会有更多像苏千户那样的将士吧?
要是一营的煞气,她进去会不会找死?啊不对,找魂飞魄散?
她现在的修为,够不够让她进这种地方啊?
盛三娘子有点摸不准。
她往前飘了飘,想进去试试,但飘到了一半,她又猛地转身往后退。
“不行不行,没有把握的事,不能这么草率。”
盛三娘子飘在半空中犹豫不决。
“但是我要是不去找那只鬼蛙,要是他真的在里面魂飞魄散了怎么办?”
她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都怪陆大师,明知道人家还没有什么经验,就给人家派了这么大的任务。”盛三娘子咕哝着,“真想打陆大师的屁股。”
蛙哥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啊?
就在盛三娘子左右为难的时候,后面路上传来疾疾马蹄声。
她赶紧就往路边让了让。刚才她是飘在路中间呢。
后面的人策马到了这里,速度缓了下来。
盛三娘子转头看了一眼。
骑马来的人是个将士,但是他后面还驮着一个人,趴在马背上,双臂垂落,头发也垂落,看不见模样,但看起来也是个将士。
这是昏迷了还是死了?
盛三娘子见状,突然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