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上去十几个人了,要是试灵球出问题了,就赶紧去修啊!不然岂不是白测了?”
“是啊,我们千里迢迢来濯光宗,怎么听说濯光宗的宗主都没来?宗门四年一次的大比,为何偏偏赶在这个时候闭关?”
莲厌听着身边众人的议论,清眸朝般若殿正中央看去。
在测试到第五十一人时,试灵球终于亮了,是褐色的土灵根,强度不高,冲到五六尺就停歇了。
但好歹证明了试灵球没问题。
测试的那名凡人顿时眼放精光,惊喜得手舞足蹈。
朝着众人露出狂喜,大声叫喊:“我有灵根,我有灵根,我能修仙了!”
这还只是五六尺,当初沈椿棠拜入山门时,两道灵根可是冲天而起,达到了测试的最高值。
一上午就在测试灵根的环节中过去。
有人欢喜有人忧,也有人不服气,前去报名入濯光宗外门,等着四年后再测。
宗门内门弟子比试,也在般若殿。
比试仙法,显然比测试灵根更加吸引人。
不少从别宗赶来濯光宗的修士,都想趁机看看这修仙名宗里,有没有又多出一个像秦浮光那样的剑道天才?
一些没有测出灵根的,或者测出了灵根的,于修仙一途懵懂无知、充满向往的,也十分期待濯光宗内门的比试。
濯光宗报名参战的内门弟子按照实力不等早已在天鉴上公布出来。
根据众人在天鉴上的投票,最先互相切磋挑战的自然是众人最期待的剑修天才秦浮光,以及濯光宗年轻一辈实力中仅次于秦浮光的闲观。
两名同样俊雅杰出的青年在众人期待兴奋的目光中,彼此抱剑拱手。
闲观微微一笑:“四年前败在秦师弟剑下,我委实不甘,又勤加练习四年,特来向师弟讨教。”
秦浮光温和回礼:“师兄剑法超群,与师兄博弈剑术,我也领悟甚多。”
秦浮光此言倒不是恭维。
闲观的剑法师承同尘真人,但他于剑道又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四年前,他在和闲观的对战中,有意压低元婴实力,尽可能公平的和他对决,然而他却在对战中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杀意。
也正是这份凛冽的杀意,和层出不穷的打击,让他放弃了刻板的见招拆招,与之斡旋,而是选择快猛进攻,以偏招巧招压制,最终剑指对方心脏。
两人对战的录影,至今仍被留影珠记录在天鉴上,供修仙人士观摩。
闲观亮出本命剑,笑容敛去:“秦师弟,出剑吧。”
台上,简单的寒暄过后,便是瞬间暴起的灵剑幻影。
秦浮光是元婴初期修为,闲观则是金丹后期,两人修为虽差了一个境界,但闲观的雷灵根是极品稀缺灵根,弥补了境界上的不足。
长剑挥洒,灿如银龙,每一次灵力与灵剑的冲击,都会激出一片耀眼的光幕,澎湃的灵力让周围空气都在震颤。
台下众人看得目不转睛,拍手叫好,台上两人斗得也是酣畅淋漓。
秦浮光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棋逢的对手了,竹溪镇里那只藏头露尾的竹妖,和这几日他接的宗门任务,都没有大开大合露剑的机会。
莲厌站在台下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熟练运用灵力和剑招,心下赞叹之余,脑子也飞快转动分析着两人剑招的精妙。
星河苍穹诀一共六式,莲厌领悟第一式和第二式后,三四两式两天内就融会贯通了,然而第五式却卡了她颇久。
这会儿,看着台上激斗的灵力剑招。
她恍然有所领悟。
星河苍穹诀的第五式的奥义在于置之死地而后生,于绝境之刻领悟。
她每日去紫林海练习,却不必忧心招式落败后会如何,对方又会如何拆招,故而迟迟领悟不了。
月银感应到主人的情绪,在怀中光芒大涨,跃跃欲试。
莲厌抚了抚剑身,柔声说:“不急,咱们先看看。”
台上的比试太精彩,台下的纷杂议论声逐渐变成了喝彩鼓掌和惊艳拍绝。
沈椿棠作为丹医双疗师,为了能尽早救助比试受伤的弟子,和一群瑶光峰的弟子站在离擂台最近的地方。
为避免打斗的灵力剑意波及到这些珍贵的丹师医师,几个长老还联合设下了防御结界。
苌秀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窈窕站立的莲厌。
少女抱着剑,气质冷然,周围有人想上前搭讪,未等开口,就被她冷冷扫了一眼,又怯怯退了回去。
苌秀心里冷哼,大师姐真会挑地方,挤在一群凡人里面,那些凡人自然怕她。
不过也只有这些刚入山门的凡人不知大师姐恶名在外,才敢上前讨个没趣。
濯光宗宗内弟子,谁不骂上大师姐一句无能废物?
“小师妹,大师姐这次在宗门大比上又会丢人了”,苌秀收回看莲厌时凶恶的眼神,朝沈椿棠笑说:“你且看着吧小师妹。”
沈椿棠微微一笑,看向成竹在胸的苌秀:“哦?师兄要向大师姐挑战?”
“不是我,报名挑战大师姐的另有其人。”
“我是后来才知道大师姐报名参加宗门大比,不然我一定报名。”
苌秀被她波光潋滟的眸子瞧着,脸有些红:“是前两天我听一个师兄说的,还不是大师姐太过飞扬跋扈,听说她不久前去东林堂听学,和一名弟子起了龃龉,也不知道使了何种手段,竟让那名弟子被执法堂弟子带走,受了刑不说,还幽闭了十日,出来后,来药堂问诊,此事才传了出来。”
沈椿棠十分附和,狐疑道:“哦?还有这种事?大师姐看起来不像是仗势欺人之辈呀?”
“小师妹,你真是太单纯了,你为什么就不信我们说的话呢?大师姐就是性情恶劣,那个弟子身上的伤总做不得假,谁还冤枉她不成?”
沈椿棠笑着没说话,眼神却透过人群看向了宛如鹤立鸡群的倾城少女。
她嘴唇无声翕动:“师姐穿什么都好漂亮。”
苌秀离她这么近的距离都没听见,茫然问了句:“小师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