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缓缓将未央宫轻轻笼罩,四周静谧,滴水可闻。
唯有几盏宫灯,散发出柔和而昏黄的光晕,似一层薄纱,为这寂静的夜增添了几分如梦似幻的朦胧。
李嫣身着一袭轻薄的月白色寝衣,那衣袂如云雾般轻盈,发丝如墨般柔顺地披散在肩头,宛如一帘黑色的绸缎。
她的脸颊因紧张与羞涩而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绯红,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
她迈着轻盈却又略带颤抖的步伐,缓缓踏入刘据的寝宫,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急速跳动的心上。
刘据早已在寝宫内等候多时,他换下了白日里象征威严的庄重朝服,一袭玄色长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宛如夜幕中最沉稳的山峦。
当李嫣踏入寝宫的那一刻,刘据的目光瞬间被她牢牢吸引。
在他眼中,眼前的女子不再是那个在工作中果敢决断、雷厉风行的传媒主编,此刻的她,眉眼间多了几分小女儿的娇羞与柔弱,恰似春日微风中轻轻摇曳的花蕊,别有一番动人心弦的韵味。
李嫣微微抬起头,那如水的目光不经意间与刘据交汇,刹那间,一股电流仿佛瞬间传遍全身,她慌乱地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如受惊的蝴蝶般扑闪。
她的心跳如擂鼓般剧烈,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不断回想着与刘据从相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
从初次相识,到合作共事,再到如今……
在她眼中,刘据不仅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更是那个引领她前行的明灯,是她心底最坚实的依靠。
“陛下……”她轻声唤道,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那声音仿佛是从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溢出。
刘据看着她羞涩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无尽的柔情,宛如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他轻轻走上前,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眼前这只受惊的小鹿,而后轻轻抬起李嫣的下巴,目光温柔似水道:“不必如此拘谨,以后,你便在这宫中,与我相伴。”
刘据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李嫣的心间,将她心中的紧张与不安渐渐吹散。
李嫣脸颊滚烫,仿佛能感受到血液在皮肤下急速流淌。
她鼓起勇气,再次看向刘据,眼中满是深情与眷恋,那目光仿佛能将整个世界都融化:“陛下,能在这宫中陪伴您,是嫣儿的福气。”
刘据微笑着,轻轻牵起李嫣的手,那双手宽厚而温暖,仿佛能给予她无尽的力量。
刘据的心中,既有对李嫣才华的深深欣赏,也有对这份新感情的无限期待。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然而空气中却仿佛弥漫着千言万语。
此刻,他们抛开了外界的身份与束缚,不再是天子与臣民,不再是工作中的伙伴,只是两个即将共度良宵的爱人。
……
翌日,李嫣收起床上的落红,温柔的服侍刘据起床准备上早朝。
刘据则是食髓知味,忍不住拉着李嫣再度春宵。
直到日上三竿,早朝即将开始,怀中的李嫣才催促道:“陛下,上班要迟到了!”
刘据这才恍然,看着佳人道:“是朕懈怠了额,嫣儿,你初为人妇,好些休养几日。”
李嫣嗔怪和横了刘据一眼,然后摇头道:“陛下,妾也要上班啊,报社里很多事情要忙呢。”
刘据一愣。
李嫣忙道:“若是陛下不想让妾抛头露面,那我便不去了吧。”
心想确实也没有皇帝的女人还要去工作的先例。
刘据温柔地抚摸着李嫣的俏脸,道:“朕会派人跟细君给你请个假,等你休养好了,梦想做什么就去做,朕不是迂腐之人,会支持你的。”
李嫣激动的拉着刘据的手,忍不住再次投入刘据的怀抱。
春寒料峭,长安城外的船坞边,冷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肆意呼啸。
刘据刚刚下了早朝,便来到这里视察工作。
他身着一袭玄色长袍,身姿挺拔地伫立在船坞旁,目光深沉地凝视着眼前这座规模宏大的造船工坊。
工坊内,工匠们往来穿梭,忙碌的身影交织成一片繁忙的景象,巨大的斧凿声、号子声此起彼伏,可刘据的眉头却微微皱起,神色间满是忧虑与思索。
他没有理会这初春的寒意,将目光投向远处那座刚刚搭建起来的巨型木台。
木台上,工匠们正全神贯注、小心翼翼地拼接着一具巨大的木质模型。
这是徐卫率人打造的百丈大船的缩小版原型,是试验造船技术的关键一步。
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斑驳地洒在木台上,在那些巨大的构件之间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陛下,这边!”一声清脆的呼喊打破了周遭的喧嚣。
徐卫快步走来,他神色匆匆,原本规整的幞头微微歪斜,衣袖上星星点点地沾着木屑,整个人都像是被一层薄薄的尘土所笼罩,足见他的忙碌与操劳。
刘据转过身,看着他,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道:“徐爱卿,辛苦了。”
“臣职责所在,不敢有丝毫懈怠。”
徐卫微微躬身,虽语气谦逊,但脸上的神色却带着几分急切,道:“陛下,臣有一事需要禀报。”
刘据注意到他凝重的表情,心中不禁一紧,随即将注意力转向眼前的木台。
“陛下请看。”徐卫抬手指向木台中央的一块巨大木材。
那是一块经过精心切割的松木,表面看似光滑平整,可在阳光的映照下,却隐隐泛着一种异样的光泽——那种不自然的苍白,恰似月光下寂静的湖面,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
刘据眯起眼睛,缓步走近仔细检查了一番。
“这……”
他的眉头再次紧紧皱起,心中涌起一股不安。
这种木质确实过于轻盈,而且纹路不够紧密,若是用来造船,怕是难以抵御江河湖海的惊涛骇浪。
徐卫看到他皱眉,心中愈发沉重:“臣也是这般担心。前日测试时就发现这些木材有问题。”
“什么问题?”刘据神色一凛,厉声问道。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徐卫。
“木质不够密实,且年轮分布不均,承重能力不足!”
徐卫沉声说道,声音中满是忧虑与焦急,继续道:“若是用这种木材建造大船,不仅会影响航速,更会危及将士们的安全!”
话音未落,刘据已经转身快步走开。
徐卫见状,连忙追上去,道:“陛下,臣已命人重新采伐木材。这次臣亲自去林中挑选上好的,保证每一块木料都经过严格检验!”
“你觉得这样就能解决问题?”刘据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
风掀起他的袍袖,猎猎作响。
徐卫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但他还是挺直了腰杆,毫不退缩。
“陛下,这关系到大汉的水上精兵。臣不敢有丝毫懈怠!”
刘据盯着他看了片刻,忽然露出一丝笑容道:“爱卿赤胆忠心,朕深感欣慰。”
就在这时,张骞、东方朔和魏相听闻消息匆匆赶来。
张骞神色焦急,额头上还带着赶路的汗珠:“陛下,听闻木材出了问题,臣实在惭愧。”
他自责地说道,眼中满是愧疚,道:“臣负责物资调配,却未能把控好木材质量,愿承担责任。”
东方朔摇着手中的折扇,神色从容道:“陛下莫急,此事并非无解。臣以为,除了重新挑选木材,还可广纳民间智慧,或许能找到改良之法。”
魏相也上前一步,拱手说道:“陛下,臣工部可加大人手,对现有木材进行筛选,同时研究如何增强木材的强度。”
刘据听着众人的话语,心中稍安,他环顾众人,神色坚定道:“此事关乎重大,朕相信诸位爱卿定能齐心协力,解决难题,早日建成我大汉的无敌水军。”
说罢,他转身离去。
在他的内心深处,总是不时的闪过郑和下西洋时的巨舰。
他们那时用的木材是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