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啊”
……
巷子里不断传来武器碰撞声和壮汉们的惨叫声。
仅仅片刻,李凡便冲破重重包围,站在了胖爷面前,死死地盯着对方。
胖爷瞧见这场景,眼睛瞬间瞪得老大,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他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这…… 这怎么可能!”
胖爷声音颤抖,话语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恐惧。
“咔嚓” 一声脆响,李凡手中的凳子腿承受不住力道,断成两截。
李凡手臂一扬,将染血的残棍直直地戳到胖爷鼻尖前,声音仿若寒冬的冰碴:
“你不是问我凭什么吗?就凭这根断棍,收拾你这号人,轻而易举!”
胖爷紧盯着近在眼前的血棍,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钻进鼻腔,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眼前这人,出手毫不拖泥带水,下手狠辣决绝,绝不是普通角色。
胖爷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带着哭腔哀求道:
“兄弟,我真只是奉命行事,是张老板派我来的!求你高抬贵手,饶我一条命吧!”
李凡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
“饶你?凭什么?”
胖爷目光慌乱,快速扫了一眼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手下,此刻他满心只想着摆脱困境:
“兄弟,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以带你去找张老板,是他指使我的!”
李凡听后,陷入了沉思。
胖子这话确实在理,要彻底解决麻烦,必须揪出幕后的张老板。他转头看向一旁的陈士兴:
“,你跟我一起去见张老板吗?”
陈士兴双腿发软,差点站不稳。
这些年,为了守护医书,他不知遭受了多少威胁。每次有人上门抢夺,他只能强撑着,挨打受骂更是成了常态,内心的恐惧也在一次次威胁中不断加深。
如今得知张老板动了杀心,若能借此机会解决问题,自然求之不得。
“你…… 你真有办法让张老板收手?”
陈士兴声音发颤,带着一丝期待问道。
李凡沉思片刻,沉声道:
“问题不大。”
胖爷在一旁听得冷汗直冒,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连张老板都敢算计。
陈士兴皱紧眉头,仔细思索一番,觉得李凡这办法虽然冒险,但确实能直击要害。
毕竟,这世上又有谁不怕死呢?
凭借医生的专业眼光,他一眼就看出倒地的壮汉只是陷入昏迷,微微起伏的胸口便是最好的证明。
即便如此,李凡刚才那雷霆手段,还是把胖爷吓得惊慌失措。
“行!我跟你去!”
陈士兴一咬牙,算是彻底下了决心。
这浑水,今天不趟也不行。
李凡随手将那根沾着血污的凳子腿朝墙角“哐当”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
“胖子,磨蹭什么?车!立刻开过来!”
胖爷脖子缩得更紧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应声:
“哎!哎!这就去!这就去!”
他一边应着,一边踉跄着朝院子大门的方向跑,肥胖的身躯跑起来,身上的肉都在抖动。
李凡几步就跟了上去,几乎贴着胖爷的后背,:
“我警告你,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张老板那老窝,就算没你带路,我们费点功夫也能摸过去。你要是敢耍花样……”
李凡顿了顿,没把话说完,但那未尽的威胁比说出来更让人心头发毛。
胖爷被这几句话吓得腿一软,身子猛地一僵,差点当场表演一个平地摔。
他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后背的衣服恐怕都湿透了。
他现在无比确定,自己在李凡这种人眼里,比路边的石子儿强不了多少,稍微动点歪脑筋,小命立刻就得交代。
“您放心!绝对!绝对不敢有二心!”
胖爷的声音带着点哭腔,急忙表忠心,
“张老板……不,张礼新那点破事,我门儿清!给他开了那么久的车,鞍前马后的,他干的不少事我都掺和过,或者至少是亲眼见过。您想知道什么,我保证一五一十,半句假话都不敢有!”
说话间,胖爷已经手脚麻利地钻进了那辆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黑色轿车驾驶座,哆哆嗦嗦地插钥匙,点火。
车子发出几声咳嗽般的闷响,总算启动了。
李凡毫不客气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陈士兴则默默地坐进了后排,关上车门,目光沉静,看不出在想什么。
车子缓缓驶出院子,汇入外面的车流。
李凡的视线落在前方不断变换的街景上,声音平稳地响起:
“既然你对张礼新这么熟,那就从头说说。他怎么发的家,干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捡重要的说,越详细越好。”
胖爷双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车速也控制得小心翼翼。
听到李凡发问,他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连忙竹筒倒豆子般说了起来:
“张礼新,他好色!专挑公司里那些年轻漂亮的女员工下手,尤其是刚毕业不懂事的小姑娘,还有就是那些有点姿色的小少妇。经常找借口,说什么出差考察,其实就是带着人出去鬼混,搞得人家家庭不和……”
李凡听了半天,净是些裤裆里的烂事,眉头渐渐皱了起来,语气里透出明显的不耐烦:
“停!我对他的风流韵事没兴趣。说重点,他是怎么从一个街溜子爬到今天这位置的?”
胖爷被李凡一打断,吓得一哆嗦,方向盘都差点没握稳。他赶紧调整思路,换了个话题:
“呃,是是是!说重点!张礼新,他以前就是个街头小混混,跟……跟我年轻时候差不多,不务正业。”
胖爷说到这,偷偷瞥了李凡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才继续道,
“后来,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勾搭上了当时的副镇长姜梅丽。从那以后,张礼新的路子就野起来了,拿地、贷款、搞项目,一路绿灯。镇上的几个赚钱买卖,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影子,背后都是姜梅丽在给他撑腰……”
李凡听着,心里冷哼一声。
果然是靠裙带关系上位的货色,难怪行事如此嚣张,还到处拈花惹草,根子上就烂透了。
胖爷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张礼新和姜梅丽的一些传闻,但李凡已经失去了耐心。
“行了,这些我知道了。”
他打断胖爷,
“我问你,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胡作非为,难道就没人管?没人收拾他?”
胖爷放慢车速,声音压低:
“后来姜梅丽当了副区长。有吴秀丽撑腰,张老板底气更足了,行事越来越嚣张。在这一片,没人敢轻易得罪他。”
车子一路疾驰,很快驶出陈家村,朝着一处偏僻的地方开去。
这里不算荒无人烟,但四下寂静,空地上蒿草长得很高,能看到几处围着围墙的空地,还有几座略显破旧的厂房。
道路宽敞,却几乎看不到行人。
没过多久,车子停在挂着 “惠民药厂” 牌子的大门前。
胖爷伸手指向大门,声音微微颤抖:
“大……大哥,张礼新……多半就在里面。不过,他养了不少亡命徒当打手,个个都是狠角色,据说还有枪……您……您可千万要小心啊!这里面不好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