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畔在闫新月示意下走进房间,紫茗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雕花紫檀盒子。
“这东西不是我的……”曲畔没接。
紫茗打开盒子,露出里面的碧玺耳坠。
曲畔骤然看向楚汉良。
闫新月道,“这对耳坠是放在抽屉里的,可能是佣人收拾东西的时候落下了,现在,物归原主,曲大小姐可要收好了。”
之前,楚汉良拾到碧玺耳坠识破曲畔诈死,把耳坠还给曲畔后,曲畔收起来没再戴。
也不知道楚汉良什么时候拿走的,曲畔接过盒子,转身往外走。
路过闫新月身边时,曲畔被闫新月掣住手腕。
“曲大小姐,你的东西都还给你了,以后没事少来打扰我们。”
闫新月头靠在楚汉良肩上,小鸟依人。
曲畔抽回手,走出门。
身后……
“少帅心疼了?”
“怎么会,心疼她不如多疼疼你。”
门嘭地被关上,曲畔快步走开。
晚饭,曲畔不想看楚汉良和闫新月做戏,和楚小满在房间里吃的。
吃完饭,楚小满习惯出去活动,由春华和夏风陪着在院子里玩。
曲畔透过玻璃窗望见楚汉良和闫新月去了后院,直奔楚汉良房间。
打开门,曲畔几步走到床边。
床上被褥都是新的,双人被,鸳鸯枕,而且不只这些,房间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成对的。
曲畔钻到床底下,侧身对着门口。
不多时,一双黑色千层底绣花鞋出现在床前。
接着被子被掀开又放下,曲畔猜测应该是丫头往被窝放汤婆子。
丫头离开没多久,楚汉良和闫新月回来。
闫新月洗漱后换上睡衣,楚汉良随后去了浴间。
楚汉良不喜陌生人近身,更不可能跟除了曲畔以外的女人共用一个浴间,曲畔动摇了。
或许她认为楚汉良有苦衷只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曲畔藏在床下安静地等待着最后的判决。
楚汉良穿着睡衣从浴间出来,径直走到床边脱下拖鞋上床。
楚汉良和闫新月睡进了同一个被窝?曲畔已经找不出理由来给楚汉良解释了。
曲畔拿出火折子,点燃冬雪给她的迷香。
待香烧到三分之一时,曲畔将香掐灭,大摇大摆地从床底下出来。
站起身,曲畔看向床上。
闫新月裹着被卷成蚕蛹似的睡在床边,另一边楚汉良什么也没盖,与闫新月隔着楚河汉界呼吸绵长。
果然跟她猜的一样,不过……
“敢和别的女人睡一张床,迟早跟你算账。”
曲畔将茧蛹似的闫新月扛起来丢去沙发,打开柜子找出之前她盖的被给楚汉良盖好。
做完这些,曲畔拍拍手离开。
门刚关上,床上的楚汉良倏然睁开眼睛,扫了眼沙发上的闫新月,翻个身阖眼睡去。
翌日清晨,闫新月腰酸背痛地醒来,发现自己居然睡在距离床十米开外的地板上,茫然回忆许久,怎么也没想起来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见楚汉良还在睡,闫新月浑身僵硬地挪回床上,刚躺下,睡得正香的楚汉良猛地坐起……
门外响起敲门声,楚汉良趿拉着拖鞋打开门,曲畔捧着熨洗干净的衣服笑脸相迎。
“我遵从少帅的要求,伺候曲小姐和少帅起床。”
楚汉良抬手揉了揉眉心,曲畔笑道,“麻烦少帅让让,别让闫小姐等久了。”
“把衣服给我……”楚汉良伸手向曲畔。
“诶,这可不行,我不想离开就得伺候闫小姐,不是少帅说的嘛,我可不想被赶出去。”
说着,曲畔撞开楚汉良硬挤进门。
楚汉良正要关门,却听有人唤他,“少帅……”
霍润铎白着脸走到近前,拿出电报递给楚汉良。
“大总统三日后到达兰城,届时将邀请秦佑堂进城详谈。”
楚汉良看过后,将电报揣进口袋,神色淡淡道,“以后这些事都交给张勇去做,你带上徐小姐一起回霍家别再回来了。”
“少帅,求您别赶我走。”
霍润铎苦苦哀求,楚汉良却不为所动。
“霍润铎,你知道我的脾气,别惹火了我把你丢出去,那样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蓦地,霍润铎竟赖皮地抱住楚汉良。
“我不走,死也不走,少帅要是非要我走,就毙了我吧。”
“霍润铎,你真当我不敢……”楚汉良抬手摸枪,才发现自己还穿着睡衣。
不用楚汉良回房找枪,霍润铎卸下腰间佩枪放到楚汉良手上。
楚汉良磨牙。
“打死我吧,死了我的魂也要跟着少帅。”
霍润铎抱着楚汉良哭。
“你们在干什么?”
闫新月听到动静将门大开,就见霍润铎窝在楚汉良怀里嘤嘤嘤。
“你们……你们……”
闫新月想起自己看过的男风话本子,整个人都不好了。
曲畔看热闹不嫌事大,捂着嘴做作惊呼。
“我就说从前看你们俩个不对劲儿,果然有问题。”
“你闭嘴!”楚汉良额上青筋直蹦。
“你凶我?”曲畔眼里含泪,“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可少帅你为什么要偏心霍参谋长这个旧人?”
说着,曲畔掩面哭着跑了,还没来得及指使曲畔干活的闫新月对着曲畔背影气到跺脚。
霍润铎趁机也脚底抹油溜了,转过拐角迎面与人撞在一起。
看清是徐安然,霍润铎弓着身子忍疼绕过徐安然朝楼下走去。
“霍参谋长……”徐安然叫住霍润铎。
霍润铎没有回头,“我当初不忍对你动刑,是因冷待你多年心中有愧,如今债已还完,以后你我只当不认识。”
徐安然一把拉住霍润铎,“你能冒死护我,我这辈子算是值了,别说什么认识不认识的傻话,如果你愿意,我愿意做你的妻。”
霍润铎骤然回头,眼神犀利。
“你做我的妻,那李聪算什么?”
提到李聪,徐安然怔了下,“我跟他没什么的。”
霍润铎冷笑,“你觉得我会信?”
徐安然干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解下手腕上的吉祥手绳给霍润铎戴上。
“不管你信不信,我对你是认真的,这个你戴着,一定要戴足七七四十九天,老天一定会保佑你。”
徐安然说罢就要离开,手腕处却一紧。
霍润铎视线落在徐安然手腕上的另一条手绳上,“我收的礼必须独一无二,把你手上这条也送我。”
徐安然一脸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