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书生?”卢婉试探性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那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眼窝深陷,胡茬凌乱,像是许久未曾好好休息。
赫然便是张书生!
只是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像一只受惊的小鹿,瑟缩在猎人瞄准的阴影下。
“卢…卢将军……”他颤抖着说道,“你…你怎么来了……”声音细弱蚊蝇,几乎要被屋内沉闷的空气吞噬。
卢婉几步上前,在他面前的破旧木凳上坐下,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就像邻家大姐姐一样。
“张书生,你别害怕,我不是来抓你的。我是来帮你的,也是来帮张远的。”
提到张远,张书生明显抖了一下,眼中的恐惧更甚。
“张…张大人……”他嗫嚅着,嘴唇干裂,像是沙漠中快要枯死的旅人。
“张大人正在调查书院的丑闻,我知道你一定知道些什么。”卢婉单刀直入,眼神坚定,语气却柔和,“周学监威胁过你,对不对?”
张书生猛地抬起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卢婉叹了口气,这书生胆子也太小了,简直比小鸡仔还怂。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放在桌上。
“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我亲手做的,对跌打损伤有奇效。”
张书生偷偷瞥了一眼那瓷瓶,喉结滚动了一下,显然有些心动,但还是不敢伸手去拿。
卢婉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害怕周学监,但你更应该害怕真相被掩盖,害怕正义得不到伸张!你想想,如果书院的丑闻继续下去,会有多少学子受害?会有多少家庭破碎?”
她的话像一道惊雷,在张书生耳边炸响。
他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一丝痛苦,一丝……希望?
“我…我……”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卢婉趁热打铁,一把抓住他的手,语气真诚而坚定:“张书生,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的人,你一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你告诉我真相,我和张远一定会保护你,我们一起揭露这个丑闻,还书院一个朗朗乾坤!”
她的手温暖而有力,像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照进了张书生冰冷的心房。
他看着卢婉,眼中渐渐有了光彩,恐惧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
“我…我说……”他终于开口了,声音虽然依旧颤抖,却带着一丝决绝。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里,张书生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书院里确实存在着与朝廷官员的利益输送问题。
一些官员会将自己的子弟送进书院,并给予书院大量的钱财,以此来换取他们的子弟在科举考试中的优待。
而周学监正是这其中的关键人物,他负责联系官员,安排一切。
“那些账簿…都藏在…藏在周学监的书房里…”张书生说完,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瘫坐在椅子上。
卢婉心中一喜,这可是个重要的线索!
有了这些账簿,就能将那些贪官污吏绳之以法!
“谢谢你,张书生,你做得很好!”卢婉拍了拍他的肩膀,
与此同时,周学监的书房里,他正焦急地来回踱步。
他怎么也没想到,张书生竟然会把真相告诉卢婉!
“该死!这个胆小鬼!”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老爷,赵大人来了!”
周学监脸色一变,赶紧迎了出去。“赵大人,您怎么来了?”
赵官员一脸阴沉,眼中闪烁着寒光。
“周学监,你做得很好!现在,该轮到我出手了!”
朝堂之上,赵官员义正辞严地弹劾张远,称他是在故意抹黑书院,扰乱朝廷秩序。
“张远,你身为一品大臣,竟然如此肆意妄为,简直目无王法!”赵官员的声音掷地有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张远站在大殿中央,面不改色,眼神坚定。
“赵大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查明真相,还书院一个清白!”
“真相?哼!我看你分明就是别有用心!”赵官员冷笑一声,“你这是在挑战朝廷的权威,是在破坏朝廷的稳定!”
张远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反驳,却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臣妾有话要说!”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
张远捏着从张书生那儿得来的线索,感觉就像握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好家伙,这赵官员还真是属狗皮膏药的,甩都甩不掉!
他原本以为有了张书生的证词,这案子就能像剥香蕉一样简单,没想到这赵官员居然跳出来横插一脚。
他揉了揉眉心,这老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贿赂?
威胁?
还是栽赃陷害?
啧啧啧,这贪官的套路比老奶奶的裹脚布还长!
此刻的张远,就像一只被一群恶犬包围的刺猬,虽然浑身是刺,却也难免感到一丝无力。
他抬头望了望金碧辉煌的宫殿,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烦躁。
这金銮殿,表面上光鲜亮丽,背地里却不知道藏了多少肮脏的交易。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就不信,这赵官员还能翻了天!
“张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赵官员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利剑,直刺张远的心脏。
“莫不是你心虚了,不敢说话了?”
张远冷笑一声,“赵大人,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这戏还没唱完呢,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赵官员脸色一沉,“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在皇上耳边低语了几句。
皇上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