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胯下的骏马一路狂奔,尘土飞扬,马蹄声敲击着青石板路,仿佛敲击在他心上,一下一下,沉闷而急促。
这该死的书院丑闻,就像一块巨石,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本以为自己升了一品大臣,总算能过几天清闲日子,陪陪卢婉,种种花,养养草,没事儿再撸撸猫。
谁知道这破系统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发布这个要命的任务,让他调查书院丑闻!
抵达书院,张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迎面撞上了周学监那张虚伪的笑脸。
“哟,这不是张大人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周学监那阴阳怪气的语气,听得张远牙根直痒痒。
“奉皇上之命,前来调查书院丑闻。”张远强压着怒火,语气冷冰冰的,像一块千年寒冰。
“丑闻?张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这书院可是百年清誉,哪来的什么丑闻?”周学监故作惊讶,那表情,简直比戏台上的老生还到位。
张远冷笑一声:“有没有丑闻,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他环顾四周,发现原本应该熙熙攘攘的书院,此刻却异常冷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像吞了一只苍蝇似的。
“带我去档案室。”张远语气不容置疑。
周学监皮笑肉不笑地做了个“请”的手势,那眼神,活像一只老狐狸。
档案室里,灰尘弥漫,一股霉味扑鼻而来,张远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仔细翻阅着卷宗,却发现所有与丑闻相关的记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
“周学监,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远猛地转身,目光如炬,直射周学监那张虚伪的脸。
“张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下官听不懂啊。”周学监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眼神闪烁,不敢与张远对视。
“听不懂?我看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些卷宗去哪儿了?”张远怒吼一声,吓得周学监浑身一颤。
“许…许是…被老鼠啃了吧……”周学监支支吾吾地答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老鼠啃了?你当我三岁小孩呢!”张远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一脚踹飞这个老狐狸。
“张大人,您可不能冤枉下官啊!下官对书院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周学监说着,还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这番做作的表演,看得张远一阵反胃。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周学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这书院的丑闻,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与此同时,卢婉得知张远在书院的遭遇后,心急如焚。
她虽然平时有些迷糊,但在大事上却从不含糊。
她深知张远的为人,绝不可能无中生有,更不会被人轻易陷害。
“不行,我得去帮他!”卢婉握紧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她披上战甲,翻身上马,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府门。
书院里,张远正一筹莫展,这时,一位老夫子悄悄走到他身边,低声说道:“张大人,老夫知道一些内情……”这位老夫子正是陈夫子,他为人正直,看不惯书院里的歪风邪气,一直想找个机会揭露真相。
“陈夫子,您知道什么?”张远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
“书院里…可能…有人…被收买了……”陈夫子语气吞吞吐吐,
“被收买了?”张远心中一沉,看来这背后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跑来,在张远耳边低语了几句。
张远听后,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只留下陈夫子一人,在风中凌乱……
卢婉骑着马,马蹄敲打着青石板路,哒哒哒的像一首急促的战鼓。
风刮过她的脸颊,像刀子一样锋利,却丝毫没有让她放慢速度。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帮张远洗刷冤屈!
她打听到城中有个叫张书生的,可能知道书院的一些内幕。
这家伙以前在书院里当过杂役,据说啥事儿都知道,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八卦大全。
但这家伙出了名的胆小怕事,嘴比河蚌还紧,想撬开他的嘴,比登天还难。
“驾!”卢婉一夹马肚子,胯下骏马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驰。
街边的景象飞速倒退,耳边风声呼啸,像野兽的低吼。
她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这个张书生是否真的知道内情,也不知道周学监那老狐狸有没有提前下手。
如果周学监已经威胁过张书生,那她这一趟岂不是白跑了?
想到这里,卢婉不禁有些焦躁,恨不得立刻飞到张书生面前,揪着他的衣领问个清楚。
终于,她来到了张书生家门口,一个破旧的小院,院门半掩着,里面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居住。
卢婉翻身下马,走到门口,轻轻推开院门。
“有人吗?”她试探性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却无人应答。
卢婉心中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小心翼翼地走进院子,突然,一只黑猫从角落里窜了出来,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喵呜~”黑猫对着她叫了一声,然后转身跑进了屋里。
卢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她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房门……“吱呀——”一声,房门缓缓打开,昏暗的房间里,一个身影正背对着她,坐在桌前……“张书生?”卢婉试探性地问道。
那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苍白的脸,赫然便是张书生!
只是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卢…卢将军……”他颤抖着说道,“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