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上,宫佳坐在林忆的旁边,泪流满面。
她真的接受不了,两天前还意气风发站在演讲台上,优秀的发着光的女孩,现在面无血色的躺在救护车上,手腕上还缠裹着纱布。
她接受不了,温尉霖又何尝接受得了呢?
梦里那个巧笑嫣然,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孩,和现在这个呼吸微弱,下一秒就可能离开的女孩,很难画上等号。
付虔敬不放心温尉霖,跟着一起上了救护车。
这一刻,苏敏和宫佳才注意到温尉霖的状态。
也是一个脸色惨白的人。
“学长,你怎么了?”宫佳发出疑问。
她是接到温尉霖电话,才知道林忆出事的。
问题是,温尉霖是怎么知道的?
“学长,您怎么知道林忆会出事?”
不得不说宫佳问到点子上了,连苏敏都稍微凑近了一点,准备认真听温尉霖的回答。
温尉霖的心痛虽然缓和了,但是显然并没有完全好,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被捞出来的一样,有气无力,根本没精力说话。
付虔敬替他回答了。
“我晚上睡着觉,霖哥突然就心口疼,然后从床上摔倒地上,还把杯子打碎了。我是听到声音起来的,他跟我说让我给你打电话,说林忆可能会有事。”
虽然这不是温尉霖的原话,但是以两人的默契,付虔敬把温尉霖当时的话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心灵感应?”苏敏眉头一皱,看着温尉霖。
心灵感应这个东西虽然存在很多案例,但是温尉霖和林忆两个人之间并没有任何关系,这心灵感应是从何而来的?
难不成,就因为温尉霖喜欢林忆,林忆也恰好喜欢温尉霖?
这心灵感应也太儿戏了吧?
温尉霖苦笑,他总不能说,因为我前世死的时候把血吐到了林忆身上,才可能导致这个心灵感应的触发?
他有八成把握确定,他看到的那只白蝴蝶,就是前世林忆死后灵魂的化身。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他应该怎么向大家解释这个问题,林忆出了事,林静茹势必会来,越语薇和封安应该也会来,封铭更不用说,这个家伙才是他最头疼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缘分吧。”温尉霖喘了口气,压了压心中那份痛感,这才虚弱的开口。
“也是,”宫佳点了点头,“有些事情用科学确实是解释不来的。”
苏敏也点了点头:“你快先休息一下吧,待会儿去医院你也检查一下身体。”
温尉霖“嗯”了一声,随后车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救护车风驰电掣,也好在这会儿是凌晨,街上没什么人,一路顺利的到了医院,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两个医生抬着林忆的担架就往IcU跑。
付虔敬从救护车上找出一个轮椅,横竖里外要让温尉霖坐上去,然后他推着轮椅跟着担架一起跑。
宫佳和苏敏自然也跟在一旁跑。
场面多多少少有些滑稽,但是每个人脸上的担心都是显而易见的。
————————————————
担架上的人,直接被抬进了手术室。
首先就是手腕上的伤口,虽然经过了李梦瑶的基础救治,后面流的血已经不多了,但是大量失血还是让林忆脸色惨白。
医院紧急征调血库里面的血,还连夜从别的医院里调血。
林忆需要的血太多了,虽然温尉霖第一时间就找了宫佳,但是就从接到电话到李梦瑶把门踹开就过了五分钟,更别提救护车来,到林忆进到手术室,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了。
几个人等在手术室的门口,只能看着门口的红灯,不断的祈求。
苏敏的眉宇间直接带上了几分倦意。
她交代了宫佳一声,就到一旁去给姐姐打电话了。
苏梦接到电话以后也是很震惊,又立刻通知董事长,林静茹听到消息以后整个人眼前一阵发黑。
就跟上次得知林忆掉下悬崖一样。
苏梦开车带上林静茹赶到医院,她们到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这样的场景似曾相识。
温尉霖向林静茹鞠了个躬后,才开始讲述。从他一开始心里有不安,到他做梦梦到林忆出事,再到心口发疼,打电话求助宫佳和苏敏,又找了120,整个事情说了一遍。
宫佳把李梦瑶踹开门,给林忆简单处理伤口的事情也说了。
一连串的事情,不光对林忆是一种打击,对林静茹也一样是啊!
她还不到五十岁,却两次面对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
苏梦扶着林静茹坐在手术室外的座位上,林静茹还要撑着给越语薇打电话。
万一,万一林忆有什么事情,这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
很快,几个人又在医院聚齐了。
林忆发出消息的时候,是只发给了苏敏和温尉霖的,其他人,计划的安排下,是并没有靠近林忆被绑架的地方的。
自然也就不知道什么下咒一事。
但现在,他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
一个小时过去,两个小时过去,三个小时过去……
终于,到了天光大亮,太阳已经升空,第一丝温暖降落在小草的身上的时候。
手术室的灯,灭了。
几个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气不敢出,等着最后的结果。
绿灯亮起来的时候,温尉霖觉得,自己仿佛过了一万年。
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哭的泪流满面。
林忆手术结束后直接进了IcU,她的状况非常不好。
医生说,她被不知名的力量刺激到了大脑,做出了这种举动,而且这种力量还不知道该怎么清除,只能等她自己醒过来。
但是她的生命体征经过抢救已经没问题了。
温尉霖懵了,苏敏懵了,林静茹、越语薇、封安也懵了。
唯有宫佳,心里明白,恐怕是绑架的时候,最后那个恶魔的咒语引发的邪灵的力量。
第三天的时候,医生说,家属可以进去看了。
宫佳站在林忆的床边,看着林忆皱着的眉头,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到楼梯间里,拨出了一个电话。
一个小时后,来了一位长者。
宫佳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姥姥,她或许有办法。”
所有目光的注视下,她在林忆的病床边跪了下来,宫佳也跟着跪在旁边。
老人的口中说着祷告词和祝福词。
大概说了十几分钟,老人睁开眼睛,站起了身,宫佳也跟着站起了身。
老人看着病床上的女孩,那睡颜哪怕并不恬静,也足够美好。
她举起双手,大声喊道:“我奉耶稣基督的名,吩咐你从她身上出来!”
话音落下,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