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栀拒绝了袭嘉洲的好意。
过后,她头也不回地离开这里。
袭嘉洲怔怔望着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直到季云栀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中,他猛地惊醒,立马跑上前去追:“栀栀!”
可一出了门,季云栀却没了人影。
袭嘉洲表情慌张失措望着四周,“栀栀——栀栀——”
他知道她没有那么快打到车,知道她躲起来了。
“轰隆——”
乌云滚滚,雷声响起,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落了下来。
袭嘉洲站在雨幕中,任由雨淋在自己身上,不停地喊叫季云栀出来。
可是她心狠。
他找不到她。
不管是以前,亦或者是现在,捉迷藏这种游戏方式,他永远玩不过她。
她赢了。
袭嘉洲心中怅然,又担心有他在她不敢出来,于是率先返身回到了仓库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云栀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她深深注视着这座废弃仓库,低声喃喃道:“对不起。”
“再见。”
-
郊外不太好打车,季云栀独自走了好几公里,这才在路上打到一辆的士。
暴雨下得匆忙,载客流量爆单,司机坐地起价,车费多翻了一倍。
除此之外,对方还说她浑身湿透,把他的座椅都弄脏了,晚点还要另外多支付两百块的清洗费。
季云栀着急离开这里,好脾气答应了。
司机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询问她要去的地址。
出门前她有专门留意附近的路标,所以准确无误重新回到此地。
到了地方,她同样跟司机说自己没带手机,进屋去找人拿钱支付。
司机大叔看了眼她住的别墅,点了点头答应了。
下了车,季云栀手遮挡着头顶,白鞋踩溅着地板上的积水,一路小跑回去。
“金阿姨——”
她进屋就在搜寻金阿姨的身影,又在看清客厅景象愣住了。
客厅里一片狼藉,一群黑衣保镖毫无秩序站着,唯有一个男人独坐在沙发上。
空气里弥漫着令人压抑的气氛。
——阎霆琛。
季云栀猛地呼吸一滞。
他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出现了?!
这个惊慌的念头刚冒出来,一旁的金阿姨急匆匆过来问道:“哎呦我的少奶奶嘞!您去哪里了啊?我就去后花园摘蔬果的功夫,回来就不见您人影了!”
“我……”
季云栀听着金阿姨的话,目光却不小心迎上阎霆琛阴鸷的眼神。
声音戛然而止,一股寒意莫名从脚底钻到头顶。
她抿了抿唇,脑子里一时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只能先慌张看向金阿姨,转移话题。
“我打车回来的,但是身上没有手机,司机还在外面等着,你能不能先帮我去付下车钱?”
金阿姨正要应声,阎霆琛冷声插话:“让寒征去,金阿姨你去煮碗姜汤。”
被叫到的寒征颔首,立马带了把伞出门。
金阿姨同样领命照做。
在这时,许久不见的阮小柔端着一杯咖啡出现。
“云栀姐!”
季云栀下意识回头。
看清是阮小柔,她紧张的神色立马透出些许惊喜。
正要关心她怎么回来了,阮小柔先出声,问着跟金阿姨同样的话。
“云栀姐,你去哪里了呀?阎先生都急坏了,一下飞机就急忙安排人找你。”
季云栀顺着这话看向阎霆琛,小声说了句:“我不是故意的。”
阎霆琛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站起身,迈着沉稳的脚步走向她。
两个人目光对视,他伸手握住季云栀的手腕,一把拽拉着她上楼。
“诶……”
季云栀脚步趔趄。
但可能心虚在身,面对男人这种粗鲁的行为举止,她不敢挣扎,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由着他拉自己上楼。
阮小柔注视着他们离开,又垂眸自己为阎霆琛精心制作的咖啡,心里微微叹息。
好吧,看来只能她自己喝了。
既然少奶奶已经找到了,这群保镖也没有继续在场的必要。
他们自动散开,一部分继续守着这里,一部分撑伞进了雨中,上车去做其他事情。
楼上。
阎霆琛第一时间帮季云栀洗头洗澡,换上棉白色的新睡裙,帮她用电吹风吹发,避免又染上其他病。
任由他摆弄的季云栀坐在梳妆台,眼睛透着明亮的梳妆镜,小心翼翼地看向阎霆琛。
表情冷漠,全程一言不发,不知道是生气还是没有生气。
“阎霆琛……”季云栀试探性叫了他一声。
她的声音不算很大,吹风机声音也不大,显然他可以清晰听见。
但他装聋作哑。
男人修长的左手调节着吹风机恒温,另一手略带粗鲁擦着她潮湿的长发。
相比阎霆琛平日里的暴怒个性,此刻他面色阴冷却一言不发,更让季云栀觉得恐怖心慌。
她心里一直在想着该怎么跟他撒谎。
可绞尽脑汁想半天,她真的想不出一个十分合理的借口……
看着阎霆琛半天不说话,帮她吹头发这么长时间,想借口想到后面,心里竟然开启自我安慰模式。
从刚才到现在都没有质问,那后面他应该也不会问责了吧?
自我安慰间,吹风机声音倏然停了。
季云栀意识到头发被吹干,于是自己拿起梳子梳顺长发。
阎霆琛当着她的面点了根烟。
同一时间,金阿姨端着煮好的姜汤进门,“少奶奶,姜汤刚煮好还有点烫,您喝的时候要当心哈。”
“好,谢谢。”
等金阿姨走后,季云栀灵光一现,仿佛想到了什么。
她微微侧身,正想着利用姜汤转移话题时——
阎霆琛抢先一步。
金属点烟器抵住她的颈动脉,一双金褐色眼眸紧紧盯着她,“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