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栀微微冷颤了一下,神经紧绷到极致,“就、就出门散心了。”
“呵。”男人冷笑一声,微微歪头看她,眼里没有半分笑意,“再给你一次机会。”
季云栀琢磨着他的心思。
以阎霆琛那个脾性——要是知道她去见了袭嘉洲,不管他清不清楚袭嘉洲跟她的关系,到底袭嘉洲是个男人。
对于阎霆琛这种占有欲极强的人来说,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暴怒,而不是沉默。
所以,他现在会逼问自己去了哪里,干了什么,显然是并不清楚她的行踪。
季云栀猛然意识到这点,心里无端放松了一丝。
她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圆谎,“躺在床上太久了,又觉得屋子太闷,所以才会出门散散心。”
嗯,冷静。
一定要冷静。
只有越镇定,越理直气壮,阎霆琛才不会识破她的谎言。
似乎真的蒙混过关了。
随着她这声解释落下,男人撤回了抵住她的打火机。
季云栀内心的喜悦还没有维持几秒,只见阎霆琛慢条斯理将袖口折叠到臂弯处,露出一截肌肉线条流畅而有力的小臂。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阎霆琛冷着声,好心提醒:“好好地想清楚。不然就做好挨揍的准备。”
椅子好像有点烫,她听完一下子弹坐起身,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
“真的。”
依旧是硬着头皮扯谎。
洛璟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不想让袭嘉洲也遭遇同等的不幸。
除了撒谎,她根本没有其他好办法。
“行。”男人冷笑着点了点头。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算是领会到什么意思了。
他开始逼近季云栀。
而季云栀本能预感到不妙,倒吸一口凉气,转身就要逃。
阎霆琛反应力和速度远在她之上。
很快,季云栀就被他拽拉到床上。
他坐在床边,季云栀则是整个人被迫半趴在他腿上,屁股被迫抬起。
“啪!”
带着十足的怒气和力气的一掌落下。
一声清脆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
季云栀身体紧绷,臀肉微微颤了颤,眼睛瞬间瞪圆,眼眸中闪过一丝惊恐和不可置信。
门还没有关。
意味着随时会有寒征等人上楼来找阎霆琛,顺便看见他在揍她。
她都多大了又挨这种揍……
羞窘如潮水般涌满季云栀全身,连带因生病而苍白的脸色,此刻也白里透红起来。
她咬了咬唇,扑腾着双腿,挣扎着要起身,结果换来的又是男人毫不客气的一巴掌。
“啊!”季云栀不受控痛叫一声,脸色的红晕更深了,急忙劝阻:“你有话好好说行不行,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阎霆琛气笑了。
瞧瞧她多么理直气壮的语气。
好好说?
难道他前面没有给她机会,让她好好说?
男人轻而易举控制着她的挣扎,不容她反抗的强势——
“啪!”
又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
他讥诮直言:“你就是欠,揍死你也是活该。”
“来,继续跟老子撒谎下去,我看看你这张硬嘴还能编出什么。”
“……”
接下来的时间里,阎霆琛所打的每一下都没有留情,哪怕季云栀挣扎痛叫都不心软。
季云栀咬唇隐忍,到最后又忍不住用生病找借口。
“啪——!”又一声。
男人认真反问:“你病哪里了?我看你挺有劲儿和精神气啊。”
“……”
“季云栀我真的挺好奇的,你森林遇到的那只豹子,是不是隔空喂了你熊心豹子胆?还有给你做手术的医生,是不是帮你治病的同时,还好心装了硬翅膀让你飞?要不然你怎么这么敢偷跑出去的?”
“……”
季云栀一时无言以对。
男人再重重打了她一下,“嗯?问你话呢季云栀,你吃了什么豹子胆,怎么这么勇敢呢,怎么这么厉害呢?”
距离他撤离保镖,独放她在这儿才多久,醒来第一件事居然就是逃跑?
整天气死人的狗东西。
本来就不放心她,这下更不放心了。
“我没有乱跑。”季云栀顶嘴说:“我出门前有找金阿姨要报备,但是我没有看见她人,所以……”
话音未落,阎霆琛“啪”的一巴掌打断她的话。
“痛呀!!”季云栀叫了一声,微红的眼眶不受控泛着潮意,双手双腿一直挣扎着。
遇袭受伤,落河发烧,现在还淋雨挨揍……
又因为感到羞耻而不停挣扎,她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双腿打颤,被迫趴的姿势令脑袋有些缺氧,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双方僵持不下,最终季云栀还是服软了。
“我跟你道歉行不行嘛,你别揍我了。”
“我真的很痛,阎霆琛……我、我跟你说对不起……”
似乎感受到了西裤被她的泪珠沾湿,男人动作一顿。
他将燃了一半的烟从嘴里取下来,对着床头柜的烟灰缸掸了掸烟灰,接着直接把烟头捻熄。
到底还是没舍得继续下狠手。
他帮她调整了下姿势,大掌轻轻按揉着她挨揍的位置,偏偏嘴上还是不饶人。
“去哪里了,老实交代就不揍你。”
散心这个借口,显然在阎霆琛看来很拙劣。
季云栀改口:“去找朋友了……”
他追问:“哪个朋友?”
“你不认识。”她口中指的朋友并非袭嘉洲,而是桑茯苓。
季云栀编谎:“我朋友得知我出事,关心我,我又想着好久没有见她了,所以就去找她了。”
“男的女的?tA怎么会知道你出事?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阎霆琛一连串的追问,要求她详细说清楚,像极了在审讯什么重刑犯。
季云栀弱弱交代着。
说到后面,她反过来洗脑他:“我要是真的想逃跑,那我干什么还要回来嘛,而且外面还下着大暴雨,我养父还在你那儿……”
男人没说话。
眼看按揉得差不多,这才将她抱起身,完全面对面的姿态。
看着季云栀沾满泪痕的一张小脸,他紧蹙眉头,“不准哭。”
“野兽咬你你都没哭得这么厉害,我打你几下屁股你就哭成这样,你装可怜给谁看?”
“……”季云栀像是被他这话深深刺激到了,自己擦了擦眼泪,嘴硬逞强:“我又没哭。”
“没哭你眼睛红成核桃眼?”
阎霆琛冷声反驳着。
“行行行,你说的都对,那我哭行了吧,满意了吧。”她有些被刺激顶嘴,一副很有理的样子,“你要是不揍我,我怎么会哭?本来我就生病很虚弱,你还趁机揍我。”
“哦,你要是不犯错、不嘴硬、我会平白无故揍你?”阎霆琛狠狠瞪了她一眼,“别拿病装借口。你给我听好了——森林那件事,包括今天逃跑的,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
说完,他又强势去往上拉她睡裙,检查她之前的伤势。
还是红肿结痂着。
可能因为她刚才过于挣扎,伤口微微裂开。
见状,他马上去拉开抽屉,取出药膏和棉签给她抹药。
她在森林遇袭虽然没有伤及骨头,但抹的药膏再怎么有效,恢复时间也绝对不可能这么快痊愈,不可避免还是会留疤。
女孩子留疤肯定都不太好看,看来得等她后面身体彻底康复,他再帮她找专家医美祛疤。
以后……
男人想到了什么,眼神一点点沉了下去。
但很快他又扯回思绪,打算先算账,“打电话给你那个叫什么桑的朋友。”
季云栀警惕:“你要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阎霆琛表情严肃,“当然是要求证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